人间深渊,血色宫殿之中,据比跪拜在地,对着一黑色人影恭敬说道“启禀吾主,赵公明去见了帝凌”
“赵公明如何,汝不用在意”黑色人影说道,但那声音让人感到飘渺,似乎凭空而出。
“那人还需多久复活?万妖之事又准备得如何?”黑色人影问道
“回禀吾主,那人只需一年即可复活,万妖已经屠尽,只需西行路上四十九只玄仙境上之妖,便可完成”据比恭敬回答道
而据比所言,若有人知,必大惊,屠戮万妖,三界竟无人察觉,毕竟万妖可不是小数目。
“真期待蚩尤见到那人,还有见到那法宝的时候,会露出什么表情,我想三界之中已经很多人遗忘了那件法宝”黑色人影邪笑道。
“敢问吾主,为何不直接诛杀漫天神佛?”据比疑惑问道,其实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想问,毕竟黑色人影的实力早已超出圣人,也只在那鸿钧之下。
“若直接屠戮,岂不是太无趣了些?且虽本尊知道养虎为患,但本尊现无完全把握取胜蚩尤”黑影自然知道据比何意,养虎终究为患,任何隐患都得扼杀在摇篮之中,游戏心里自然不能有,因为,每多一点时间,任何事都会脱离掌控,但黑影却并非想如此,而是他太了解蚩尤,所以才会如此。
“吾主,吾与蚩尤交手,蚩尤实力虽在吾之上,但差吾主太多,吾主如何此言?”据比疑惑,送盘古泪时,他曾与蚩尤短暂交手,还算能预测到蚩尤实力,所以即使蚩尤成圣,也非黑影敌手。
“以后汝便可知”黑影未回答,也不想回答。
“退下吧”黑影接着让据比退下。
“是”虽不知原由,但据比知道,若再问下去,黑影必定发怒,自然得适可而止。
又说泾河龙王不回水府,只在空中,等到子时前后,收了云头,敛了雾角,径来皇宫门首。此时唐太宗正梦出宫门之外,步月花陰,忽然龙王变作人相,上前跪拜。口叫“陛下,救我!救我!”
唐太宗李世民问道:“你是何人?朕当救你。”
龙王道:“陛下是真龙,臣是业龙。臣因犯了天条,该陛下贤臣人曹官魏征处斩,故来拜求,望陛下救我一救!”
李世民:“既是魏征处斩,朕可以救你。你放心前去。”龙王欢喜,叩谢而去。
却说李世民梦醒后,念念在心。早已至五鼓三点,太宗设朝,聚集两班文武官员。
只见烟笼凤阙,香蔼龙楼。光摇丹-动,云拂翠华流。君臣相契同尧舜,礼乐威严近汉周。侍臣灯,宫女扇,双双映彩;孔雀屏,麒麟殿,处处光浮。山呼万岁,华祝千秋。静鞭三下响,衣冠拜冕旒。宫花灿烂天香袭,堤柳轻柔御乐讴。珍珠帘,翡翠帘,金钩高控;龙凤扇,山河扇,宝辇停留。文官英秀,武将抖搜。御道分高下,丹墀列品流。金章紫绶乘三象,地久天长万万秋。众官朝贺已毕,各各分班。唐王闪凤目龙睛,一一从头观看,只见那文官内是房玄龄、杜如晦、徐茂功、许敬宗等,武官内是马三宝、段志贤、殷开山、程咬金、刘洪纪、胡敬德、秦叔宝等,一个个威仪端肃,却不见魏征丞相。
李世民召徐茂功上殿道:“朕夜间得一怪梦,梦见一人迎面拜谒,口称是泾河龙王,犯了天条,该人曹官魏征处斩,拜告寡人救他,朕已许诺。今日班前独不见魏征,为何?”
徐茂功道:“此梦告准,须臾魏征来朝,陛下不要放他出门。过此一日,可救梦中之龙。”李世民大喜,即传旨,着当驾官宣魏征入朝。
却说魏征丞相在府,夜观乾象,正-宝香,只闻得九霄鹤唳,却是天差仙使,捧玉帝金旨一道,着他午时三刻,梦斩泾河老龙。这丞相谢了天恩,斋戒沐浴,在府中试慧剑,运元神,故此不曾入朝。一见当驾官赍旨来宣,惶惧无任,又不敢违迟君命,只得急急整衣束带,同旨入朝,在御前叩头请罪。
李世民出旨道:“赦卿无罪。”那时诸臣尚未退朝,至此,却命卷帘散朝,独留魏征,宣上金銮,召入便殿,先议论安邦之策,定国之谋。将近巳末午初时候,却命宫人取过大棋来,“朕与贤卿对弈一局。”众嫔妃随取棋枰,铺设御案。魏征谢了恩,即与李世民对弈。
却说太宗与魏征在便殿对弈,一递一着,摆开阵势。正合《烂柯经》云:博弈之道,贵乎严谨。高者在腹,下者在边,中者在角,此棋家之常法。法曰:宁输一子,不失一先。击左则视右,攻后则瞻前。有先而后,有后而先。两生勿断,皆活勿连。阔不可太疏,密不可太促。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之而取胜;与其无事而独行,不若固之而自补。彼众我寡,先谋其生;我众彼寡,务张其势。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夫棋始以正合,终以奇胜。凡敌无事而自补者,有侵绝之意;弃小而不救者,有图大之心。随手而下者,无谋之人;不思而应者,取败之道。
棋盘为地子为天,色按陰阳造化全。
下到玄微通变处,笑夸当日烂柯仙。
君臣两个对弈此棋,正下到午时三刻,一盘残局未终,魏征忽然踏伏在案边,鼾鼾盹睡。唐太宗笑曰:“贤卿真是匡扶社稷之心劳,创立江山之力倦,所以不觉盹睡。”太宗任他睡着,更不呼唤,不多时,魏征醒来,俯伏在地道:“臣该万死!臣该万死!却才晕困,不知所为,望陛下赦臣慢君之罪。”
李世民道:“卿有何慢罪?且起来,拂退残棋,与卿从新更着。”魏征谢了恩,却才拈子在手,只听得朝门外大呼小叫。原来是秦叔宝、徐茂功等,将着一个血淋的龙头,掷在帝前,启奏道:“陛下,海浅河枯曾有见,这般异事却无闻。”
李世民与魏征起身道:“此物何来?”
秦叔宝、徐茂功道:“千步廊南,十字街头,云端里落下这颗龙头,微臣不敢不奏。”
李世民惊问魏征:“此是何说?”
魏征转身叩头道:“是臣才一梦斩的。”
李世民闻言,大惊道:“贤卿盹睡之时,又不曾见动身动手,又无刀剑,如何却斩此龙?”
魏征奏道:“主公,臣的身在君前,梦离陛下。身在君前对残局,合眼朦胧;梦离陛下乘瑞云,出神抖搜。那条龙,在剐龙台上,被天兵将绑缚其中。是臣道:‘你犯天条,合当死罪。我奉天命,斩汝残生。’龙闻哀苦,臣抖精神。龙闻哀苦,伏爪收鳞甘受死;臣抖精神,撩衣进步举霜锋——一声刀过处,龙头因此落虚空。”
李世民闻言,心中悲喜不一。喜者夸奖魏征好臣,朝中有此豪杰,愁甚江山不稳?悲者谓梦中曾许救龙,不期竟致遭诛。
“终于开始了”知龙王被斩,据比大笑一声,作为杀戮之神,据比唯独喜欢杀戮,大劫终起,杀戮自当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