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这片胡杨林,它就像是一个历经苍桑的时间老人一样,站在一定的高度俯瞰着曾经发生的一切,记录了当年金戈铁马,疆场拼杀的惨烈,见证了大漠的兴衰与繁荣,铭记了千年来西北大漠发生的那些令人感动的点点滴滴。
“来,大家来喝酒,尝尝我家夫人亲手酿的葡萄酒。”君东篱豪气干云地说道,竭力驱赶悲伤凄清的气氛。
“嗯,今天大家重逢,值得庆祝。”姬灵惜接道,抢过了君东篱手里的酒坛,又被君东篱夺了回去,他说过她只能在他面前喝酒,因为她的酒品真的不容恭维。大家席地而坐,男子们随手揭开酒坛盖子,端起酒坛直接往嘴里倒酒,姬灵惜虽然喝不着,看着也十分尽兴。
“姬灵惜,你居然会酿西北的葡萄酒?”龙渊眼神里疑惑不解,似乎是看不透她这个人一般,她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给她一些惊奇。刚刚她与霍楠澈在说话时,龙渊就自动回避了,站在远处看风景,此时,他突然冒出来问了她这么一句,姬灵惜倒不知如何圆谎了。
霍楠澈亦眼神不解地望着姬灵惜,他不明白他的小妹何时学会酿酒了,以前在家时他的妹妹可是滴酒不沾的。霍楠澈的疑惑,君东篱通通看在眼里,他皱着眉头、更加疑惑地看着姬灵惜,她告诉过他,她从小跟着爷爷学的酿酒,可霍楠澈的表情,显然是不知道此事。
姬灵惜弱弱说道:“是我在君府里看书学的,然后自己摸索着酿的,再说酒好喝不就行了。”君东篱一眼就看穿了姬灵惜,她肯定说谎了,他虽看穿了却不说穿,不得不说他心胸宽广,在女子喝酒的事情上没有诸多条条忌忌。
为了避免被追问,姬灵惜赶紧转移话题,拉着君幽诺的手,嬉皮笑脸道:“公主,你以后是我嫂嫂了,我大哥真是太有福了。”君幽诺被姬灵惜一说,脸上浮现一层绯红,羞涩地不好意思埋下头去,心里实则甜极了。
“君东篱,你们君天国的驸马爷这么容易就能当?怎么办?我也想去找个皇帝女儿谈谈情了。”龙渊嬉笑起来,故意打趣君东篱。姬灵惜白了他一眼,龙渊这人还真没个正行,做事颠三倒四就算了,说话还不经大脑,他说这话也不怕惹恼了所有人。
君东篱接着他的话头,笑道:“你看上了哪个姑娘,我去求了我父皇,指给你便是。”
龙渊跳着脚,咂舌道:“别,别,要是让你那个爹知道了我,我还没享到美人恩,早就死了。
”那是自然,不过你可以等啊,等东篱当上了皇帝,给你指婚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点名要谁,就把谁指给你。”姬灵惜讥笑了一句。
“呦,呦,那我得等多久。”
话刚落,姬灵惜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一时的口不择言,却说中了大家各自的心事,气氛突然沉默下来,大家显得心事重重,只有龙渊一人无事一身轻。看着众人的脸上的愁云惨淡,龙渊突然笑出声起来,扫开一地酒后狼藉,笑道:“你们何必这么愁苦,诸位若信我,我能带她们避到墨族国境内,我以性命担保,必定保护好她们安全。”
龙渊话说得斩钉截铁,在姬灵惜听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吃过几次亏后,她早摸清楚了这个人不能轻易相信,他的每一步行动必有目的。姬灵惜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个人精,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少来了,你会这么好心?反正我是不相信。”
男子无奈地吐了吐舌头,果然是自食了狼来了的恶果,谎话说得多了,现在都骗不到姬灵惜了。
忽然,君幽诺抬起头来,看着霍楠澈,眼神坚定,掷地有声:“阿澈,你知道我并不在乎公主的身份,我只想能和你在一起。”
“阿诺,我知道。”霍楠澈垂下了头,无法正视公主澄澈的眼睛,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他做不到。
“我不会逃走,我若走了,父皇必然勃然大怒,我不能让弟弟替我受过。父皇既然不愿我真的出嫁,我回去认罪,父皇他那么喜欢我,他不会对我怎么样。阿澈,我们一起回去吧,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报仇,等你报完仇,我们一起离开。”公主的话铿锵有力,早就有了自己的主见。
“阿姊,你不用顾及我,朝堂上的事不是女子应承受的,你不用操心。”君东篱想要他的阿姊趁此机会离开,远离矛盾错综复杂的朝堂,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阿篱,你阿姊不是胆小怕事之人,阿姊什么都不怕的。”君幽诺淡然一笑,这点麻烦还打不倒她,她是坚强且大气的。
忽然,霍楠澈大吼一声,承诺道:“好!幽诺,我们一起回去。我想我们彼此懂得,我们一条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在勇气方面,他不想比她逊色,不想比她软弱,如果她踏出了第一步,那剩下的所有路,就算是刀山火海,就是横跨在两人中间再多困难,他也会朝着她走去。
“大哥,爹娘报仇的事我也来帮忙。”虽说姬灵惜不知道霍馨儿的爹娘是什么样子,也并没有接受他们的养育之恩,但于情于理她是应该替馨儿报仇的,她也认为报仇是彻底解决恩怨的唯一办法。
霍楠澈没有犹豫,马上拒绝了:“馨儿,爹娘报仇的事不需要你插手,这事由大哥来办,你只要过得好就行了。”
“爹娘是谁杀害的?你武功那么高,那我之前是不是也会武功?”姬灵惜一连串问题,越问越焦急。
“爹娘报仇的事你不用再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馨儿。你之前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我,但也有大哥的三成,你现在武功全失,大哥更加不会让你冒一点风险。”
姬灵惜不甘心极了,不服气道:“可是大哥,为什么公主她可以,我却不可以?我是你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