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这两人正在一室内,倒也不意外,脸上依旧笑着。姬灵惜看着太子,却有点尴尬了,生怕他会误会,急忙澄清道:“我不认得他,他突然就进来了。”
太子走过来,自然大方地将姬灵惜拥入怀里,笑道:“我知道。”姬灵惜被太子突然而来的热情一抱给弄懵了,今天太子这是怎么了?平时当着外人的面,他举止很规矩的。
那男子看着君东篱和姬灵惜,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并不觉得他这么看着他们有什么不妥,眼神也不回避,冷静问道:“你突然飞鸽传书找我来,所为何事?”
“龙渊,是有一件私事,想请你帮忙。”太子的语气极为诚恳。
“哦?私事?”龙渊疑惑顿生,两人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君东篱居然会有私事需要他帮忙。
“嗯,我想请你帮内子瞧一下病。”
“是她?”那个叫龙渊的男子指着姬灵惜问道,姬灵惜亦是不悦地回瞪了他一眼。
“正是,我想请求你帮姬灵惜治病。”太子看向怀里的人,言语温柔。
“君东篱,你当年娶妻的消息可是都传到了西墨了,可这女人说她不是太子妃,她是谁?”龙渊依旧在计较姬灵惜的身份。
“她叫姬灵惜,是我的人。”太子声音不大,字字铿锵有力。
“君东篱,几年不见,你倒变得儿女情长了,艳福不浅嘛。”龙渊嘲讽起来。
“龙渊,你可答应?不管你提任何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这是一桩买卖,太子在开出条件。
“咱俩十几年的交情,我不至于绝情至此。她什么病?连你都治不了?”龙渊拒绝了买卖,念在以往的交情上,他还是想帮君东篱一次。
“嗜睡之症,我用了很多药都不见效。”
“哦?”龙渊听罢,盯着姬灵惜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似在思考什么。
太子看着姬灵惜,解释道:“他叫龙渊,是我的一位故人,我此番传书找他来为你看病。”
“殿下,其实我的病不治也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大病。”直觉告诉姬灵惜,眼前叫龙渊的男子极为不靠谱,求他来治病,还不得被他治死了。
“治治也好。”太子温柔说道。
“嗯。”“我尽力而为,治不治得好就是她的命了。”过了一阵,龙渊突然活了过来,神色变得冷漠,冷淡说道。
“好,多谢。”
“去年,静儿和凌昇到过中原,你们可曾见过面?”龙渊问太子。
“我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未曾会面。”说起那些旧人来,太子脸色微变,显然心里受到了冲击。
“他们也许还会再来,你们迟早会碰面,我先走了。”说着,龙渊身形一晃,已消失在窗外。
“走了?”姬灵惜看着这人来去如风,觉得莫名其妙。
“我与他来往不能让外人知道。”太子小心叮嘱道。
“嗯?”女子一脸不解。
“姬灵惜,我已经脱离了那个组织,不再是那里的人。”太子没有把话说透,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你和他交情很深?”
“嗯,过去十二年都在一起,但我离开那里之后,就和龙渊再无联系了。”
“殿下,他的医术比你还要好?”姬灵惜实在无法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君东篱医术更好的人了。
“对,他的医术确实远在我之上,我的医术是为了治疗身上的伤才学,但龙渊他不同,他自小学医,有名医指导。还有当年我逃走的时候,同生蛊便是他送的。”
“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像啊?”果然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姬灵惜对龙渊第一印象不佳,偏见已生,自然对他质疑不断。
“我当年逃走的时候,他无法阻止,也不愿捉我回去,便送了我同生蛊,希望我能活下来续命。”太子替龙渊在说好话。
“殿下,现在他还拿你当朋友?”姬灵惜生怕她的夫君被这位许久不联系的朋友给害了,经过君瀚弦的事,她变得警觉万分。
太子笑道:“是敌是友已不重要,如今只是故人。”
“那以后你们会不会成敌人?”不得不说,姬灵惜想得太多了,有些杞人忧天了。
“姬灵惜,今天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先去用膳吧。”东篱不满起来,他知道她是在担心他,而他却不想她了解他太多事情,这样对她反而没有好处。
“好吧。”姬灵惜闷闷不乐,没有再问了。往后的一段时日,只要姬灵惜在太子书房里时,龙渊总是突然就出现了,调笑她一阵就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渐渐地,姬灵惜也不想去君东篱的书房了,因为她不想再碰见龙渊。
两人认识这么久,这个人从没跟姬灵惜提过看病的事,行踪极是诡秘,姬灵惜不得不提防起他来。君东篱在那里的十二年,与龙渊是好朋友,朝夕相处,可谓不分彼此,所以,这个人在君府里来往彷如在自家一般随意,神出鬼没。
最难忍受的是,这人不拘小节,不重礼节,明明他已经知道姬灵惜嫁给君东篱了,却还时不时得招惹她,嘴上占她便宜。姬灵惜为了跟龙渊避嫌,是以不再去太子的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