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刘紫熏鄙夷的眼神,深深地伤了太子的心。直到现在,太子想起新婚那夜的场景来,心里还是会有一种蚀骨之痛。他以为刘紫熏爱他,她不在乎他的样子,因为她在照顾他的时候,明明就已经知道他是这副丑陋的模样了。他以为她接受了他的真实,却不知道,原来真实的他会让刘紫熏那么害怕,那么畏惧,那么厌恶。
姬灵惜心里明白,男子的自尊最脆弱,而太子被刘紫熏伤了自尊,哪里敢再碰她,而刘紫熏也不会主动与太子亲热,所以一直到现在···“但凡一个女子有了心里爱的人是不愿让另一个男人碰的。”姬灵惜静静说着,一语中的。
太子意外且惊喜地看着眼前女子,这女子总是能在复杂的关系里,一眼找到问题的关键,虽然这个关键让他颜面扫地,他还是承认了:“刚开始确实是这样,到后来她是怕我发现,她给不了我一个清白的身子,怕我知道她有了其他男人。”
“怎么会是这样?”姬灵惜又气又恼,更多是心疼太子受的委屈。
“今天我知道阿熏喜欢瀚弦时,我突然弄明白了很多事。瀚弦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而我这个弟弟生性风流,对女人极为迷恋,加之他模样又生得十分好看,温柔多情,对女人呵护有加,所以极讨女人喜欢。但凡是他看上的女子,他必定要好好疼爱一番,直到玩腻了才放手。在这个清河城里,瀚王爷的女人太多了,他若真爱阿熏,不会轻易放手的。”
“这个太子妃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花心的男人?”姬灵惜真的不理解,为何刘紫熏的眼光会这么差劲。
“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深,在这深宫与朝廷中,两人互相帮扶着挺过大风大浪。也许瀚弦对其他女子有过一瞬间的真心都是逢场作戏,但阿熏对他来说,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女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娶妻,或许这就是他对阿熏的一份感情。是我一直都大意了,竟然都不知道他们相爱了。”太子唏嘘不已。
“那你呢?现在还爱刘紫熏?”姬灵惜又紧张又害怕地问道,毕竟太子妃是他的初恋,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她不知道这位太子妃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姬灵惜,我不可能不管阿熏,毕竟是刘家救了我,这四年来也是她一直在我身边。我承诺她,我若登基,就扶她为皇后,我说到做到。可我只会给她权势,不会再给她感情了,何况她也不需要,姬灵惜,你能理解我吗?”太子一脸认真,想听姬灵惜的真实想法。
“我理解,这是一份道义、一份责任。殿下,你知道的,我不渴望权势,我想要的只有自由。”
“在我身边,你就不自由吗?”太子失落问道,很怕这个女子再离自己而去。
“不自由,但现在我愿意忍受。”姬灵惜笑靥如花。
“姬灵惜,是你救了你自己,也是你救了我。”
“嗯?”
“前天,阿熏突然告诉我,她收回了对同生蛊的控制时,以我对她的了解,我猜到她又动了杀机。若你若死了,阿熏对同生蛊的控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她才会收回。刚开始,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你只可能受伤,不可能会死,因为你若受伤了,还可以借由蛊虫吸食我的力气活下去。”太子停下来,将女子搂在了怀里。
姬灵惜安静而认真地倾听着,听太子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接着道:“可是那时我感应不到你的蛊虫在吸食我的力量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是因为你已经不在了,所以连蛊虫都死了。”那时,太子只觉得天旋地转,生无可恋,他要找到她,一定要在死前找到她的尸体。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姬灵惜噗嗤一下笑出声,笑道:“之前我连受了两次重伤,我知道有人想要我的命,我怎么能在同一件事上连栽三次跟头?所以,我找陆逊先生要了一个护具图谱,再找工匠做了一件金丝软甲,时时穿着防身。也亏了君瀚弦生性风流多情,对我手下留情了。”
“至于你没有感应到蛊虫在吸食你的生命,也许是因为这次我伤得并不是那么重?”姬灵惜也明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蛊虫没有再活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