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已经有所猜测,作为一个同样历史悠久的家族传人,尤其是他还对历史这方面有些研究,做了很多微不足道的工作。
看着一楼和二楼交接的那个巨型的复杂的纹章,他在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同时感到了一股从背后涌起的寒气。
寒意顺着他的脊椎一直向上,让他的大脑终于有了一丝冷静,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次恐怕谁都没有好下场。
路易斯用手仔细的摸着徽章和徽章后面四四方方的石墙,他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凉意在透过石墙传递到自己的身上。
石墙后面有一个空间,这里应该是可以过去的,他掏出魔杖,准备试试阿拉霍洞开是否能够打开这堵石墙假门。
突然一声轰鸣响起在左边的方向,让路易斯本来就绷紧的肌肉再次战栗,他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察觉到声音的来源是没有离开的保守派小巫师呆着的屋子。
可是,当他走下门厅一楼和二楼之间的楼梯,短短的几步路,之前在下面的艾达等人全部失去了踪迹,地上只留下了他那在吊灯下影影绰绰的黑影。
路易斯轻轻的亲吻自己几乎从出生就一直佩戴的十字架,这是塞拉家族的传承古物,那炽热的温度就像是炸响在耳畔的警铃,在告诉他赶快离开。
可是他并不能就那么一走了之,无论是自己那个呆头呆脑的好朋友约翰,还是那个语言恶毒脾气乖张的小美人胚子艾达,以及叫不出名字的路人ABC,都是他的同学,他的伙伴。
“那么,好戏开始了,我在苦难中呼唤您,请在我的身边,保护我不受邪恶侵袭。”路易斯再次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十字架,轻轻的放回胸口位置,再次推开了餐厅的门。
昏黄的颜色变成了餐厅的主色调,甚至,他已经看不清自己前方五到十步范围外的东西,只能看到一坨模模糊糊的黑影。
唯一清晰的,就是那镶嵌在餐厅的尽头,不断的发出噼里啪啦燃烧声音的壁炉,这是回荡在寂静屋子里面唯一的声源和光源。
奢华的地毯踩上去有着极好的脚感,只是会发出极其低沉的咚咚咚的脚步声,感觉自己就像是走在一片空洞上的木板上。
路易斯皱着眉头看着壁炉所照亮的范围,那是一片在地毯上面洇开的暗色,耸耸鼻子嗅了嗅,血腥味是吗……
再次确认周围并没有什么隐藏的东西之后,蹲下身子,将荧光闪烁的魔杖靠近了那片暗色区域,粘稠的血液已经和地毯融为一体不可分离。
湿漉漉的气息表明这是新鲜的,刚刚留下的血迹,而这里,除了昏暗看不清的天花板和路易斯进来的方向,只有最西北角的那扇门。
路易斯站起身,手里的魔力涌动,飞快的凝结着空气中的火元素,壁炉的火焰都随之暗淡。取而代之的是他手中一个红黄色相间的火球。
这是在上一个黑魔法防御课的实战冒险中他发现的小窍门,西文教授的火球术是很稳定的,可以预先准备并且长期持有在手中的魔法。
这样就能保证巫师在接敌的瞬间可以先手攻击。吱扭,厚重而又破旧不知岁月的木门随着路易斯的动作缓慢而又坚定的开启。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而此时,在古堡洋馆的东侧,气喘吁吁中只剩下两个在一起的人,弱气受书生约翰以及恶毒萝莉艾达。
艾达没好气的拉过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约翰手臂,看着上面的抓痕,没有好气的挥舞魔杖:“恢复术。”
淡金色的光芒渐渐的将脸色惨白的约翰的手臂修复,那被锋利的爪子擦到而崩绽的皮肉渐渐的愈合。
刚刚他们在东侧的美术藏品室中找到了一张残缺不全的一楼地图,指引着他们前进,可是刚刚走出藏品室,在走廊里他们就遇到了从室外破窗而入的怪物。
虽然不堪一击,但是行动非常灵敏的怪物们对小巫师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们亲眼看到路人A同学被一只怪物咬住沿着破碎的窗户拖进了无尽的黑暗。
随后在激烈的战斗声中,他们依然能够听到惨叫结束之后那清晰的肌肉撕裂声音和骨骼被强力咬合力咬碎的声音。
显然我们的路人A同学已经变成了便当A同学。如果不是艾达脸色苍白的耗尽魔力释放了三次奥术弹幕,通过数量换命中的方式,约翰和她也不会活下来。
“对,对不起,我又拖后腿了。”约翰小声地嘀咕着,苍白脸色渐渐的有了一丝红润,当然具体是因为魔法还是面前的伊人导致血液涌上脸颊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在艾达的魔光术,一个悬浮在她头顶不断跟随她的魔法光球的照耀下,两个人再次自习研究起来这份地图。
“这里是个藏书的房……”约翰刚刚有些闪亮的眼眸在艾达的注视下失去了光彩,窝窝囊囊的看着艾达,“艾达同学,还是你决定吧。”
艾达哼都没有哼,纤纤玉指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先去这里,接待室。”
陈述的语气表明艾达并不是征求约翰的意见或者建议,她只是告诉约翰我要这么做了。当然,我们的约翰同学也没有意见。
奇怪的设计,这么冗余的构造,如果是在戈林家肯定要被自己的那位叔祖父吐槽了。
艾达他们穿过了一间方方正正空无一物的屋子走到了接待室,令他们失望的是虽然这里安静而又舒适,有沙发有食物和水资源,但是却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
“这是什么?”艾达看着展览桌上面放置的东西,拿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下面的托架似乎发出了咔哒一声的机括声音。
“这个好像是附魔弩,传说中对付魔物和不死生物的军队制式武器。”约翰总算没有白瞎自己的渊博知识。
可惜只换来艾达一声哦,两个人就再次顺着原路返回,再次经过那个空白的四四方方的房间,艾达推了推走廊的门,奇怪,怎么开不开?
约翰正好带上了背后通往接待室的门,听到艾达的话赶忙推了推,刚刚还能开启自如的门此刻就像是和空间钉在了一起一样。
“什,什么声音?”约翰说着拍了拍掉在身上的灰尘,顺着灰尘掉落的方向抬头看去……天花板在缓慢而又坚定的压向两人。
不会吧……
该死!怎么办!怎么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