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漂亮的的眉头狠狠皱起,有些不可思议。往后,他竟又看到了一个个飘在半空的火红的灯笼,他心底一惊,这里,是入口?
走了那么久,他又回到了原点!
“靠!你特么的在耍我!”
原本以为顺着红河就能出去的,谁想到竟然又回到啦原点!这不是耍他是什么?!夜星辰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抬脚对着面前开得妖艳无比的红花就是一阵猛踩,不多时,以他为中心两米内原本开得妖娆的红花皆化为红泥,看得夜星辰眼睛生疼,不由得伸手揉了揉。
而就在这一瞬间,地上的一滩滩被踩的稀巴烂的红泥迅速化成红水,往下渗,夜星辰再次睁眼之时,已然看不到红泥的影子分毫。他暗骂了一声见鬼。“或许,真的见鬼了也说不定。一定是这辈子杀人太多,有鬼找我索命来了。”
鬼来找他索命?
想到这个可能,夜星辰笑了。
怎么说呢,他天生是个无神论者,不信鬼,不信神,更不信佛,他相信的从来就只有他自己。不过,若这世上真的有鬼的话,他倒是想要见识见识。别问什么怕不怕的问题,若真有鬼,那鬼还不是人变的,他连杀人都杀的得心应手的,会怕鬼?
扯淡!
别说鬼,就算是不人不鬼的怪物来了他照样能分分钟将他制服!
夜星辰朝四周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倒是他的回声在略微有些阴冷的空气中越传越远,他心底一阵失望。
“人也没有,鬼也没见,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里?”
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夜星辰摸了摸肚子,有些气恼:“没出息的东西!“
一阵阴风吹来,妖娆的红花摇摆得更甚,夜星辰干脆躺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眯眼打量着那些血色的花朵。
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他心中咯噔一声,一个鲤鱼翻身冲到一朵盛开的花面前,细细打量。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彼岸花?
脑中突然跳出一些关于彼岸花的东西。
“血色的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落于忘川彼岸,生在三途河畔。其花香具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话的指引通向幽冥地狱...”
“彼岸花?难道这地方真是通向地狱不成,呵呵,若真是通向地狱,夜星辰你也不算亏了,人家都是死后才进的地狱,你这还生龙活虎的呢,就能一睹地狱风情了,该说你幸运呢还是幸运呢还是倒霉呢还是倒霉到家了呢?!”事已至此,夜星辰自嘲了声。倒是没有了最初的震惊。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不同寻常,静下心来回忆这一路经历,他可不会傻的认为这是意外,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入口处两只泛着幽光的灯笼来来回回飘着,像个找不着路的盲人般徘徊着,看样子竟有些急切。
“彼岸就要被攻陷了,主人怎么还没恢复记忆,再拖下去,葬界,怕是要撑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呀!有没有其他办法能帮助主人快些恢复记忆?”
“葬河既已成冰千年之久,千年来冥界的红莲业火都不曾将它融化,如今既然有了融化的迹象,这就表示主人的记忆在慢慢恢复。你急什么,葬界,哪有那么容易毁于一旦?而且,今日我们动用葬河的力量强行将主人拉到这里,已经是让主人的记忆提前恢复了,若是让主人知道我们这么没用,指不定会怪罪下来呢!”
“说的也是,当初,主人用万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的葬界,冥界就算再来个千军万马,也不可能在短短千年时间将我们击垮,是我多虑了。真搞不懂主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葬界,他为何甘愿转生为人?人界,到底有什么魅力?”
“主人的事情你别议论,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这不是好奇嘛...”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两只灯笼突然齐齐夜星辰的方向望去,只见夜星辰脚下原本硬邦邦的冰块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然后融化成水!
夜星辰迅速后退,但终究快不过冰块融化的速度,脚下一软,坠了下去...
四面八方的水朝他挤压过来,压得他胸口有些闷,水的触感,胸口的痛感,真真切切!
夜星辰这才感觉到,原来那血色的液体,真是水!没有血的腥味,没有血的粘稠,真真切切的,是水!
忙着挣扎的夜星辰全然不知,在他的周身,一股红色的光晕由淡变浓,光圈以他为中心,不断朝四边八方扩散,直至透亮。与此同时,之前在窃窃私语的那两个灯笼变得越来越来亮越来越亮,顿时间,幽深黑暗的空间里红光冲天,那两个灯笼缓缓升空,竟是化作燃烧的火鸟,而后仰天嘶啸一声,齐齐朝翻腾的红河俯冲而去...
水下缺氧,夜星辰只感觉脑袋充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完全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他的身子渐渐放空,任由翻腾的河水将他卷入深深的河底。
第一次,他发现,死亡,距离他那么接近。
释夜,没想到,我最后竟是栽在了你手上...
这是夜星辰意识涣散之前想到的唯一一句话。
沉睡,多么熟悉的字眼...
此时,一声尖利的凤鸣声划空而来,带着远古不灭的气息,仅仅一声,竟是将厚重的河水掀翻,生生斩出一条道来。
已陷入沉睡的夜星辰猛地睁开眼睛,红色的光芒于眼眸中流转,沉淀出一种王者的霸气。
周身的光芒渐渐褪去,他神祗般的面容清晰可见,眼角下方一朵血色的彼岸花浮现,使他原本刚毅的脸平添了一分妖孽的美!
懒懒的勾起薄唇,幽幽地说道:“小火,小焰,好久不见啊。”语气微微有些凉薄。
熟悉的语调撞击着火焰的耳膜,吓得两只差点从空中摔下来,奋力扑腾了几下翅膀才勉强稳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