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余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也不明白这伙人是何来意,但从他们个个兵器加身严防死守的情况来看,估计来者不善。
“也不知道俩个姑娘和许伯父在不在里面。”陈有余蹙起眉头。
他看不出那中年人修为深浅,自然不会贸然露面。可一直在外面遥遥观望,屋内是何情况却也无从得知。
犹豫了一会儿,陈有余突然想到了超市。
“请问需要购买什么。”意识交流后,超市机械化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陈有余道:“你这有没有望远镜?”
超市的每一样物品,都是在其原有性质上强化,陈有余不确定望远镜能不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况,但这个节骨眼上他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尝试一下。
“您好,尼康望远镜售价二十八个兑换币,请问是否购买?”
“二十八……”陈有余听到这个数字,忍不住暗暗咂舌。
因为上次中毒买了肠炎宁片,陈有余的兑换币现在只剩下可怜的四十四个,买个望远镜一下子要花去二十八个,老实说,他那隐隐有些铁公鸡的心,真的是一阵纠疼。
脑中各种权衡利弊胡思乱想了片刻的陈有余,望着那座孤零零的木屋,最终咬了咬牙,听着口中的嘎吱响后,陈有余才下定决心吐出那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字。
“买!”
“物品正在发送中,请稍后……”
“物品已发送,请接收!”
唰!
一个黑白色尼康牌双筒望远镜从他头上掉了下来,可惜坠落的气势汹汹,却在即将和他脑袋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被他一手抓住。
终究是二十八个兑换币才换来的宝贝东西,不为自己那颗饱受摧残的脑袋着想,也得为这贵重东西心疼。真要摔他脑袋上摔出点毛病来,他可舍不得。
“超市保佑!一定要能穿墙啊!”
陈有余默念了几声,然后将双筒望远镜放在眼睛前。
然后,他的脸唰得一下红了。
他发誓,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却也绝对不是什么嗜好偷窥的猥琐小人。
要怪,只能怪这望远镜。
陈有余的目光,不但穿过木屋看到了里面景象,还看到了有些时日没见的许南花。
可令他耳根通红的是,明明穿着一身淡绿色翩翩长裙的许南花,此时此刻在他眼中却是一丝不挂,整个人就那么光溜溜地站在那里。
从上往下,无论是饱满峰峦还是幽黑密林,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他娘的什么鬼!”陈有余移开了眼睛,看着这个黑白相间的尼康双筒望远镜,额头青筋微微跳起。
好像很生气很无辜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望远镜,他又重新将滴溜溜直打转的眼珠子凑了上去。
不过,这一次他的视线只是在许南花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会儿,便转到了许南花旁边颓然坐着的许伯父。
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次陈有余没有能看到许伯父一丝不挂的景象,而是在他心口处看到了一扇紧紧关着的大门。
那是仙府未开的样子。
“难不成?”
陈有余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将目光从木屋移了出来,转到了外面一群人身上。
果不其然,这望远镜看女人时,能看到她们一丝不挂的样子,而看男人,则能看到他们的修为。
外面一群人的心口处,都有一扇大门半遮半掩,这是将要开辟仙府的迹象。而那个较为神秘的中年男子,修为也在这一刻暴露出来。
仙府处有六道条纹。
开门境六重!
正在陈有余考虑要不要现身时,又一队人从远处出现,渐渐行来。
为首之人身材较为富态,一身绫罗绸缎长衣,看面貌和许父差不多年纪,只是出行排场和常年累月渐渐养出的贵气绝非寻常人家能比,甚至连他座下骏马也神俊异常。
软绵皮甲,黄金马鞍,身后拖着一人悠悠前行,步伐稳健毫无负重感觉。
当那个被拖拽在地上的人露出满是鲜血的脸时,陈有余瞬间明白养殖场为何被包围。
拖拽得半死不活的人,正是那虎头山智囊,聚义堂二当家。
陈有余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缓慢从一人一马往后移去,后面是连绵将近百人的步行队伍。
有家丁,有护卫,有衙役,甚至连身穿官服的县令也跟在身后,而人群的中间,陈有余看到了关在囚车里的许东来。
“完了。”陈有余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
那为首气态非凡的中年男人不出意外,就是唐家大少唐白的父亲,临云镇真正说一不二的唐家家主!
“还是小觑了他们,祸水东引是成功了,可惜许家山势太低,这东去的祸水淹了虎头山聚义堂后,又返了回来。”
陈有余苦涩一笑。
唐湛山驾马来到木屋前,手中缰绳微微一攒,那名修为已经达到开门境六重的男人连忙上前,将这个连仙府都没开的唐家家主小心翼翼扶下来,其恭敬,如忠犬!
唐家背景,远超陈有余所想。
吱呀……
木门被推了开来,两名守卫立刻进屋,将哀莫大于心死的许南花父女押了出来。
“说吧,我儿被何人所杀。”唐湛山坐在下人搬来的梨花太师椅上,眼睛闭起,声音平淡。
“我、我不知道,我一普通商人,二女又手无缚鸡之力,岂能又岂敢杀害贵公子,还请唐大人明鉴!”
许父颤抖说道。
闭目养神的唐湛山指节轻轻叩击着椅子扶手,淡淡说道:“你的耳朵有点背了,回答的和我所问的,不相干。”
说完,气定神闲的唐湛山微微睁开眼,语气平静道:“既然耳背,就不要了吧。”
话音落地,他身后一面目凶恶的手下当即抽刀,向许父走去。
许父神色惊恐,可他一个靠着养殖赚些小钱的商人,哪里有本事和临云镇土皇帝对抗?
眼见那凶神恶煞的人持刀走来,许父一时嘴唇颤抖。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他到了不惑之年,身体已经埋进黄土一半,就算怕死,也不至于贪生了。
之所以惊惧,除了是对那锋利刀刃割开肉体的恐惧,更多还是担心早年没了娘亲的两个可怜女儿。
二女虽然貌美如花,可对面是世面见了无数的唐家家主,辣手摧花之事,估计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许父心头思绪百转,犹豫很久,才在心中叹息一声,对不住那位恩人。然后嘴唇微张,就要道出杀人凶手。
可就在这时候,他身旁女儿已经抢先踏出一步。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