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花属于深闺中红袖添香类型的本分女子,不比骑马射箭游泳样样精通的豪放女侠,所以身子栽倒进池塘时,一张小脸瞬间从羞红转为煞白。
噗通一声,不熟水性的她立刻就咽了一口味道稍甜的池塘水,她的神经一下子就崩了起来,慌乱地胡乱拍抓,丝毫不知道正在努力抓她的陈有余,脸蛋被她抓了几下。
陈有余顶着个飕飕冒凉风的光头,欲哭无泪。看着许南花在水中慌乱扑腾,只得大手挽住她,将她紧紧抱住,这才止住她的溺水势头。
许南花大口大口咳嗽了几声,眼中布着水雾,抱着救命稻草般的男子,哭道:“这、这都是鸭子游的水,这么脏,我居然……”
想到那口味甜的池塘水,许南花险些吐出来。
而陈有余此时却诡异地没有说话,只因为身上八爪鱼似得抱着自己的女子,让他脸红成了猴屁股。
“公子、麻烦你游过去一点吧,这处水里好像有根棍子。”许南花道。
被紧紧抱住的陈有余没有说话,只是脑袋快要钻进水里。
羞愤!
他悄悄腾出一只手,去抓那根许南花口中的‘棍子’。可他手还没到,就有另一只手抓住了棍子,并用力地拔了拔。
“你他妈!”陈有余开始骂人了。
许南花一脸不解:“你怎么了?”
陈有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躁动,身子往水下一沉,而他身上的许南花,自然也跟着往下一沉。
“咳咳……你、你干嘛啊!”许南花哭丧着脸,她又喝了一口微甜的池塘水。
她要疯了!
而身下棍子脱离那只手后的陈有余,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双手往终于不再将心思放在棍子上的许南花屁股摸去,就在许南花惊叫流氓时,他用力一托,将许南花托上了岸。
“你、你下流!”许南花半倒在岸边,脸色羞愤。
陈有余看着浑身湿透后,身材凸显得极为诱人的傻姑娘,很想说一句你才下流,但话到了口中,他还是红着脸没有说出口。
……
许南花带来的衣服已经湿透,木屋里再没有多余的,陈有余也只有将就着穿上。
不管怎么样,浑身湿淋淋的,总比光秃秃的要好得多。
晚上,篝火旁。
陈有余将许南花的铜镜借了过来,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头发眉毛胡子全都不见的秃子,心中怄气得想吐血。
但想到自己的超市物品栏里还有大半瓶飘柔洗发水,这才绝了一了百了遁入空门的无奈想法。
不过,自己这一身毛也没白烧,因为超市提示他,毁尸灭迹任务已经完成。
他在之前共有二十四个兑换币,刚才一个火机加酒精花去了两个,还剩二十二。而第二期任务中奖励最高的毁尸灭迹一完成,他的兑换币瞬间飙升到五十四个,距离价值八十八的菜刀已经不远。
“想笑就笑,憋着做什么?显你胸大会动?”拨弄着篝火的陈有余撇了撇嘴。
已经有些习惯这个只会嘴上调戏却并不会真做出格事的家伙的许南花,看着不同于铁公鸡的一毛不拔,而是没毛能拔的家伙,很不淑女地捧腹大笑起来。
但笑着笑着,又埋头哭了起来。
陈有余面无表情地拨动篝火,听着这女人愈发悲戚的抽泣声,无奈地吐了一口气,偏头看着她,道:“你知道你妹妹被抓去哪个山了吗?”
埋头抽泣的许南花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好像是十几里外的虎头山。”
“那你去过虎头山没有?”陈有余道。
许南花点了点头:“以前跟父亲去奇州城的时候,就是经过虎头山,但没去过山上。”
“哦。”陈有余闻言,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来到许南花身前,背对着她弯下腰。
许南花抬头疑惑道:“你干什么?”
陈有余面无表情道:“想救你妹妹,就带路。”
“可你……”许南花想说虎头山山贼众多,可陈有余却冷冰冰地打断了她,道:“现在才刚入戌时,你妹妹如果走运的话,应该还没被洞房,但你再拖下去就不一定了。”
许南花听着男人不容置疑的语气,看着他不宽阔却也不瘦弱的肩膀,心里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安定,她点头道:“我带你去!”
说着,挽住了男人的脖子。
陈有余将她背了起来,然后顺着她指的方向,飞奔而出。
属于修者的速度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他健步如飞,如同草原野马。
……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背着许南花的陈有余已经来到了虎头山脚。
陈有余呼吸依旧平稳,反倒是被背的许南花,身上被颠得香汗淋漓。她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跑得这么快,除非、除非是青城山上的仙人……
她低头悄悄打量着那个俊美男人的脸庞,身子没来由抱得更紧了。感受着自己胸前的柔软巍峨紧紧贴在男人背上,她脸色羞红,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
“不知羞!”
虎头山。
在此落草不过一旬时间的聚义堂,贼寇人数已经扩展到七十多人。虽然人数并不多,但依据山间险势,也不是一般官府所能剿灭。
聚义堂人声鼎沸,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有声音粗矿之辈与弟兄说些豪气干云的话。
聚义堂外门楼,两个新晋加入的山贼正在互吐口水。
“唉,他们在里面喝酒吃肉,咱哥几个却在这喝着西北风。”
“那有什么办法,他们跟着帮主的日子可比咱们几个久多了,地位自然也比咱们高。”
“当帮主真爽啊,压寨夫人都已经三个了,今天又弄了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来,把哥哥馋得哦。”
“小声点,这种话可别被有心人听见告诉帮主了去,要知道帮主最容不得别人染指他的女人了。”
“知道啦,不过我忍不住啊,看见那小娘子的身段和脸蛋,我就把持不住啊,都憋了好久了。”满脸欲望身子竹竿的山贼哀怨不已。
而身旁那位眼神中虽然同样有着浓浓欲望,但并不像他这样口无遮掩,议论帮主时要小心警惕得多。
他的目光四处扫着,突然瞧见一道黑影窜入了山寨,速度很快,以至于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他皱眉问道。
竹竿山贼一心想着那位小娘子,没好气道:“这门楼,除了咱哥俩和满山孤魂野鬼,还能有什么东西。”
那位看见黑影的山贼闻言,揉了揉眼睛朝那里再次望去,确实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眼花了吧。”他嘀咕了一声,继续和竹竿聊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