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轻俊彦看到陌生男子出现在此地,不由愣了一下,随后将目光转向得了自由的许南花。
脸上泪痕尚未干涸,见到男子浴血归来,许南花不由喜极而泣,几步跑了上前,紧紧拥住这位相识已久却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男人,哽咽道:“唐白,对不起,以前是我看错你了,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身上血腥味极重的唐白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大喜,反手将许南花紧紧拥住,一只手不着痕迹地在心仪女子背上轻轻抚摸,道:“南花,不怪你,以往是我太过不在乎他人风言风语,以至于你对我有什么误解,现在好了,你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就都好了。”
男子嘴角噙着笑容,温柔言语,看着怀中女子感动得抽泣哽咽,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只是得意之色刚刚浮现,就瞧见屋子里还有一位不知来历的陌生男人摸着下巴看着自己,唐白不由地收敛了笑容,拍着怀中垂涎多时的美人肩膀,道:“南花,他是谁?”
许南花从他怀中探出头来,说道:“唐白,你不在的时候,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不然我现在还被绑着呢。”
“哦?”唐白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稀松平常但面相极为俊美的男人,他眉目中隐隐浮现出一丝怒气。
作为临云镇出了名的富绅公子,唐白对于自己看上眼的事物,向来不许他人染指,这一性格也养成了他欺男霸女的纨绔行为,在临云镇出了名的恶人。
只不过这位恶人有着不耐的长相,又有着底蕴深厚的家境,让许多一心向往与花花大少来一番轰轰烈烈感情的花季女子,前仆后继争相追逐。
可惜,这些如飞蛾扑火般的女子,最后无不是烧了自己满身伤疤,被玩腻的花花大少一脚踢开。
女子神伤,男子快活。
快活人哪管伤心人的悲戚心思?
唐白依旧过着夜夜笙歌的逍遥日子,直到有一天,遇到了许南花这位女子。大概是多年来养成的倨傲和自信,唐白认为世间女子见了自己,都会魂牵梦萦的。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叫许南花的美人,却对自己避若蛇蝎。
唐白好胜之心一起,就发誓定要将这女子拿到手中,狠狠蹂躏后再一脚踢开,以彰显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姿态。于是,就有了那天被这女人当众叱责拒绝的糗事。
而现在,他好不容易依靠着自己的谋略夺了女子芳心,却发现有个陌生男子早自己一步来到屋子,心中不禁愤怒。尤其是这男子长相还极为俊美,让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南花,你大概是看错人了,这个人我有些眼熟,好像是那群贼寇的同伙,只怕他突然出现,是要将你抓回去呢。”唐白泼起脏水道。
许南花愣了一下,看着解了自己绳子的公子,那双眼睛无悲无喜平静如常,怎么看也不像和那群穷凶极恶满脸淫、邪的贼寇有挂钩的样子。
“唐白,不会吧?这位公子来此有一会儿了,并未对我做出出格之事啊。”许南花道。
唐白皱了皱眉,语气稍稍加重道:“南花,你涉世未深,不知贼寇心性狡诈,诡计多端,我看他面相就是薄情寡义之人,绝非善类,不可留他在此地。”说着,唐白不理会许南花的善意辩解,一拔腰间长剑,指着陈有余道:“我看你还未来得及对南花做出不轨之事,就且饶你一条狗命,快快滚出去。”
唐白到底是没敢直接动手,一来是他欺男霸女时总是靠着恶奴恶犬,自己被酒色掏空的身手太过稀松平常,怕一出手就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三脚猫功夫。
二来是许南花心里还是认为此人不是贼寇之流,自己若是贸然出手,只怕这位好不容易对自己有了好感的女子,心中会生出芥蒂,到时再想彻底征服她,只怕又要多费力气。
而出剑让他滚,豪侠之气不说,还显得自己度量非凡,世间花痴女子,又有几人不沉醉于这般男儿姿态?
正在唐白大肆幻想征服身边女人时,一声调侃话语将他拉回了眼前。
陈有余悠哉悠哉地拿过一张被打翻的椅子,大摇大摆坐了上去,接着笑脸看着剑都拿不稳的唐白,说道:“阁下好眼力!在下正是不远山头无恶不作的贼首陈拈花,平生最喜姿色出众的美女,今日本想将这位小娘子掳掠回山做我的压寨夫人,不料碰上了阁下,看阁下丰神俊朗,身手想必也极为不凡,不巧在下也有几招压箱之技,想向阁下讨教一二,不知可否?”
陈有余话语极力高抬,将唐白不知不觉抬到了一个武林大侠的高度,但却也悄无声息地将他逼到了老虎背上,让他骑虎难下,尴尬不已。
从唐白进门,陈有余就看出此人脚步虚浮,面色无神,一看就是身子被掏空得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犹有不如,就这样的货色,还想一人赶走一伙贼寇?
再看他抱着许南花那傻姑娘时,眼中隐晦的淫、邪之色,无一不说明此人是个欺世盗名之辈。陈有余稍稍理一下头绪,就能猜出那伙贼寇只怕都是这虚伪之徒请来为他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手段谈不上高明,但也足以骗得身陷棋局当中不自知的许南花了。
对于这种泡妞伎俩,陈有余不反感,相反还有些推崇。可偏偏这家伙不知死活地想要将自己也当作他显露威风的踏脚之石,那他陈有余,可就不答应了。
“公子,你、你真是那山贼贼首?”听着陈有余若有其事的话,脑袋不太能转弯的许南花又愣住了。
陈有余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洁白牙齿,腔调十足地轻薄道:“不错,在下就是山贼的贼首陈拈花,姑娘,我看你生得如花似玉,可愿随在下前往山寨,洞房花烛生个大胖小子?”
“你……”久居闺中的女子不由地满面羞红,既是羞他下作言语,又气他果真不是好人。
唐白看着早就视作囊中之物的女子羞涩模样,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气结,好像是属于他的女人,却被这个不知来历的男人夺去了某个第一次。
“你这个混账,岂敢出此下流言语?”唐白指剑怒视。
陈有余歪头笑道:“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