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大腿,哭爹喊娘的叫着疼痛,满地上打滚,那痛入心扉的钻心之痛,像是千万只蚂蚁弑心吞噬,刚才叫嚣的人现在双目呲裂,脸色苍白如纸,浑身上下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死去。
一时气愤,所以在下手过程中,不仅打断了薛幡的两条狗腿,更是偷偷的洒了些药粉,只要占在肌肤上上,就会慢慢渗入骨髓,让人活生生的忍受七日万剑钻心的苦楚。没想到刚研究出来效果还真的不错,你看薛幡那样就知道了。
一时之间,花园内鬼哭狼嚎,惊动了整个贾府,贾母率领着贾府的众娘子军,顺着哭喊声就找到了花园,王夫人生怕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遭遇不测,整个人一路上提心吊胆的,恨不得立马飞过去,可是看着步履蹒跚的贾母,只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很恨的跟着不敢稍有不耐。
看着四周围着的丫鬟仆从,贾母愤恨的用力一震龙头拐杖,吓得看热闹的犹如惊鸟一哄而散。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自己的宝贝孙子痴呆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吓傻了一样,任由早到的袭人好生安慰也不见起色。而薛幡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张血脸都看不清人样了。
薛姨妈和薛宝钗闻讯赶来,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个惨样,薛姨妈又是哭又是骂,赶紧上前两步,把儿子抱在怀中,当看到那张猪头血脸,一是怒火中烧,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晕过去了。
可怜的宝钗,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边是自己的母亲,纵使多么聪明能耐,也不禁泪流满面,抬头看到小兰那不屑的撇嘴,好像疯了一样一个箭步就要和人拼命,要不是这个女人,哥哥和母亲怎么会这么不幸?
“你个疯子,想干什么?难道和你的好哥哥一样想尝尝本姑娘的拳头?”没等宝钗扑上来,早就一撩胳膊,宝钗蹬蹬后退两三步,才坎坎站住。
“林妹妹,姐姐待你不薄,为何要如此对待哥哥,哥哥哪里惹到妹妹了?值得妹妹下此重手,就是哥哥有个不是,妹妹告诉姐姐,姐姐一定让哥哥给妹妹陪哥不是,为什么妹妹就要如此狠心呢”声泪俱下,泪眼蒙蒙,声声诉斥着黛玉的心狠,黛玉的不近人情。
王夫人看着自己的妹妹和侄女侄子,也有些不忍心,走上前扶着宝钗,这可是在自己家被人欺负了,她这个当姨妈的当然给妹妹个说法,给宝钗和薛幡讨个公道。
“大姑娘,不看憎面看佛面,大姑娘是不是看不起舅妈,怎么连幡儿都打?你看你把宝玉吓成什么样了?贾家养了你这么些年,就养出个白眼狼来,真真是瞎了眼,怎么当初就同意你住在家里呢”王夫人有些梦魇了,什么难听说什么,恨不得立马把黛玉给撵出去。
“王夫人,不是我们姑娘心狠,还不是你的好儿子,自己来后院就不说了,现在又领了个陌生人进来,还欺负我们姑娘女孩子弱小,出言挑衅,甚至还大言不惭的想娶我们姑娘,也不照照镜子,我们姑娘说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小兰看到黛玉失望的看着贾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反正连贾母都不顾那点情面了,她害怕一个贾家不成。
“作孽呀,作孽呀”看着乱成一团的状况,贾母在沉默不语就说不过去了,搀扶着鸳鸯走到黛玉面前,“玉儿,是不是你让人动的手?”
“外祖母,这也是玉儿不得已,还请外祖母不要生气”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外祖母,唯一的亲人了,黛玉还是欠身请罪,希望外祖母不要因为这件事就有个好歹。
“既然是玉儿让人动的手,那玉儿就给你宝姐姐认个错,给你薛大哥找个郎中看看,送上些药材,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贾母毋庸置疑的语气,锐利的眼神扫向众人,满意的看到众人都低头称赞,回过头又说道“玉儿,也不是外祖母偏袒你薛姨妈一边,你这次实在有些过了”
黛玉低头沉思,没有回话,这就是自己的外祖母?自己的亲亲外孙女被人冲撞,被人调戏了,也不安慰一句,还让人道歉?道歉?他配么?要不是身份问题,她也想狠狠的揣上两脚呢。
“大姑娘,老祖宗问你话呢,连老祖宗的话都敢不听了,是不是翅膀硬了,不记得我们贾家的养育之恩了?”王夫人有抓着机会出来喘气了,她怎会放过打击黛玉的机会呢?
“妹妹,你就认个错吧,不然老祖宗面子上也过不去”王熙凤走到黛玉身边,拉着黛玉的袖子想让黛玉忍一下就算了,反正都已经教训完了。迎春探春还有惜春也是焦急的目视着黛玉,满脸的关切,让黛玉心里一暖,至少还有人在这个府里真心关心她的。
“外祖母,请恕外孙女不孝,不能听外祖母的,这一次实在错不在黛玉,还请外祖母和舅母不要见怪,宝姐姐也不要怪妹妹心狠,要不是薛大哥无理闹三分,妹妹也不会这般”黛玉说完,对贾母歉意一声“玉儿先行离开,请外祖母不要生气才好”
黛玉说完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她只想躲在自己的小院落中,安安静静的想一想,实在不想多说一句废话了。小兰让紫鹃和雪雁照顾着黛玉,她则独自留了下来,想给贾府众人说个明白。
“老太君,你不要怨我们姑娘,我们姑娘从小到大都没被欺负,到了你们贾府,可冷言冷语哪一天不曾断过?老太君也听的明白,可曾为我们姑娘说句公道话?也不要怪我们姑娘不给老太君面子。这薛幡是奴婢动的手打的,要是薛家想找人报仇,尽管找奴婢就是,奴婢也不是怕事的”
不等贾母开口,小兰就飘然而去,一眨眼,就剩下一个身影,让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小兰还是一个武林高手。小兰也不愿和她们废话,反正也快离开了,现在撕破脸皮,最好以后不要打扰姑娘才好。
夜晚,漆黑一片,只见窗前人影一晃,突兀的出现在屋中,小兰惊讶的差点惊呼出声,没想到公主这么快的速度,这大半夜的让小梅过来,也不怕吓到姑娘了。
“林姑娘呢?”
“姑娘在里面呢,公主怎么说的?可安排好了姑娘的住处?”
“早就安排好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公主能不担心?这样也好,借着这理由就能脱离贾府了,也不能让别人说林姑娘忘恩负义了不是?”
“那太好了,走,咱们告诉姑娘这个好消息”说完拉着小梅就走进黛玉的闺房,这好黛玉还没入睡。
“小梅怎么来了?难道妹妹出事了?”看到小梅半夜出现,黛玉还以为是天凤发生什么事了,有些惊讶有些担忧。
“姑娘不必担心,只是公主担心姑娘,让奴婢前来告诉姑娘,新的林府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姑娘这个林府的主人回家呢,奴婢带了几个人过来,姑娘要是有需要就直接吩咐”天凤怕黛玉还顾念着两家情面,这次可是让人直接过来替黛玉搬家的,黛玉就是不答应也不行。
“唉,没想到妹妹就是懂得我的心,知道在贾府呆不下去,我也不能佛了妹妹的心意,让紫鹃和雪雁看着就成,今晚就把属于我们林府的东西都搬走,明天一早就告别了外祖母,我们林家也不是没人,不必住在这里了”
一夜无眠,一大清早,黛玉就领着小兰紫鹃和雪雁给贾母请安,大概由于昨日的缘故吧,贾母也没有好脸色,也不让黛玉起身,想让黛玉知道,这贾府还是由她老太君说了算,谁扫了她贾母的尊严,就是亲外孙女也不能不受罚的。
黛玉也知道昨日让外祖母没有面子,也甘愿伏低做小,期望外祖母能消消气,终于等到贾母的一声‘玉儿来了,快起来吧’,双膝已经发酸,可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给外祖母请安了,只能强颜欢笑。
一阵唠叨过后,黛玉终于说起了请安的目的,“外祖母,玉儿在外祖母这里打扰多年,玉儿要是有什么地方惹外祖母生气,外祖母就当玉儿年小不懂事,不要和玉儿计较,现在我们林府也收拾妥当了,要是在打扰外祖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早早的来拜见外祖母,希望外祖母不要生气,有时间,玉儿还是回来看望外祖母的”
贾母一听,这下可不是滋味了,本来就是想让黛玉知道自己在贾府的威望,希望能震慑住黛玉,到时候也好拿捏,没想到,黛玉竟然提出要走,没听说过林家在京城有庄园呢,要是有的话,黛玉不早就回自己家了么?
“玉儿,怎么回事?怎么想着走了?难道外祖母对玉儿还不够好?林府又是怎么一回事?”
“外祖母,圣山怜惜玉儿一个孤女,又念着爹爹多年为官清廉,造福一方百姓,就赏赐了一座院子,亲笔提名‘林府’,现在我们林府的老管家早已收拾妥当,所以才来和外祖母告别,希望到时候外祖母领着姐妹来我们林府做客”黛玉笑语盈盈,让紫鹃拿过早准备好的礼物。
“外祖母,这几棵上好的人参和极品金丝血燕窝就给外祖母补补身子,这里还有些小玩意,就给二姐姐三妹妹和四妹妹玩耍吧,到时候还希望姐妹们常来林府,妹妹一定扫榻相迎”除了外祖母,贾家就是这几个姐妹才是她最放心不下的。
“林妹妹,你真的要走?”迎春到现在还不相信,生活了好几年的林妹妹真的说走就走了。
“是啊,林姐姐不能多呆些日子么?也让我们姐妹好好聚聚,不然林姐姐走了,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上一面呢”探春也是多有不舍,要不是林姐姐的百般帮衬,她和姨娘和环儿,还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哼,林姐姐早点离开这里才好呢,你们也别劝林姐姐了,要是想林姐姐,咱们去林府看林姐姐就是了”惜春虽然年小,但是这几年也冷眼看尽了贾府的肮脏,巴不得能离开这里,现在林姐姐走了,她不知道多羡慕呢。
“我知道姐妹们的心意,要是想我了,姐妹们一起来林府,我领着姐妹们好好逛逛我们林府,一定会叫姐妹们宾至如归”黛玉也不多做离别的告别,又和贾母相互关照几句,领着几人坐上林府来接的马车,向着新的日子出发。
等到王夫人想起那些让她眼红的满屋子金银珠宝的时候,忙让人去收拾屋子,可那时候哪还有一丝的宝贝,早就让人打包给运走了,整个院落,和黛玉入住之前一模一样,好似就不曾住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