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你儿子被人打成这个样子,真是官越大胆子越小了吗?不就是一个江湖草莽罢了,有什么不得了的”李二刚的夫人带着几分嘲讽从侧房走出来。
“败家娘们,知道个屁,头发长,见识短,小不忍则乱大谋,周星海的背后不仅仅是他的师兄郭铭泉,还有整个天派,天剑派的后面还有更大的势力,哼,不动则罢,动就……”李二刚没有再说下去了,烛光下忽明忽暗的那张长脸,竟然有些狰狞。
看着丈夫那双阴鸷的眼睛,李夫人识趣的走了出去。
沉思良久,李二刚来到大厅侧面一间雅致的书房内,连拍三下巴掌,仿佛是眨眼功夫,一个全身黑衣,相貌平平的小个子像是一个幽灵,飘忽间就来到了李二刚面前。
“参见主人,不知有何吩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小个子黑衣人声音平静。
“金尊,你去通知木火土水四尊者,继续严密监视天剑派的一举一动,同时你这几天就留意狂剑周星海和他的两个师侄的行踪,随时向我汇报”李二刚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寒意。
“属下遵命”声音刚落,鬼魅般的闪了几下,书房内就失去了人影,好像根本就没有人来过一样,烛泪滴落,静寂如旧。
张帆等学子和周星海三人惜惜不舍的分开后,周星海三人继续留在汴梁城,张帆一伙人则回到了汴京书院。
日子过的很平静,很快半个月就过去了,听听古文练练武功,写写文章聊聊人生,古代的大学生活蛮惬意呀。
今日无课,张帆一大早到书院的后山上练了练自创的如意太极拳,感觉越来越满意,随手劈去,厚约一尺的石板竟然犹如刀切豆腐,看的张帆自己也暗自心惊,靠,这么牛逼呀,这手刀比真刀都强悍,赶上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了呀,下次出手得拿捏好分寸了。
满意的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走到书院住宅区,就见林群正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转悠。
“呀,大哥,你可回来了,走啊,咱们去看我哥和老滕他们组织的围棋赛呀”看到张帆回来,林群喜出望外,拉着张帆就走。
边走边解释,今天是林嘉和滕子亮组织的一场围棋赛,林群这小子接受任务来邀请张帆去做裁判,哎,艺多也压身呀,谁叫咱围棋水平高哪,张帆无奈的想。
不知不觉中,来到汴京书院的杏坛。
谢瑶和表妹严杏等十来个女同胞也在,而滕子亮和林嘉等男同学更多,闹哄哄的一片。
人挺多呀,晕,还是混合比赛呀,男女学生都可以参加呀,张帆有些诧异。
不过很快得知,原本是汴京书院的女学生一大早也来了,准备在杏坛举行弹琴绘画赛,不巧的是,男同学这几天摩拳擦掌,选好了日期,也定在今日进行围棋大赛,都看中了杏坛这块风水宝地了,这不,双方都不愿更改日期和地点,僵持着哪。
淡雅脱俗的谢瑶安静地站在一边,即便是不说一句话,也特别显眼,宛如瑶池仙子,美艳不可方物。
看到张帆和林群过来,谢瑶的玉脸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红晕,眼神中少了初见时的冷傲,更显得清眸如水。
而林群这厮看见严杏,七魂估计有六魂都飞出去,就差口水没有滴出来了。
“淡定,淡定”张帆轻轻的拍了拍林群的肩膀,这才把他从春梦中唤醒。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林群恢复常态。
从林群那里得知,和谢瑶一起那位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女同学名叫潘湘云,也是汴梁城中的大才女。
见双方互不相让,潘湘云眼波流转,“要不这样吧,我们双方来场比赛,输的一方无条件退出如何?”
“好啊,这主意好”组织这次围棋赛的滕子亮眼前一亮,林嘉看到张帆过来,胆气一壮,马上答应下来。
潘湘云身材高挑,柳眉如烟,莺莺脆声,“我们先到这里的,今天就由我们出题,三局定输赢,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我们男的就让你们了”滕子亮表现的很有男子汉气概呀,说话间还挺了挺胸膛,丫的,没有胸大肌你还挺那么有劲。
说实话,争杏坛其实是借口,平日很少有机会能和女同学多接触,这下有机会表现了,一个个都尽可能的想表现出自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光辉形象。
几个女同学很快就商量好了,潘湘云作为代表上前三步。
“第一局,很简单,就猜一个谜语吧,如果你们答上来就算你们赢了”潘湘云看来对这个谜语信心满满,“户部一侍郎,貌似关云长,上任石榴花,辞官金菊香-------打一物”
机会来了,现在是大放异彩,大出风头的时间呀,众学子立刻开动脑筋,苦思冥想起来。
想了一会儿,还没有想出答案,林群急了,“大哥,指点一下,我也露一手,看看能不能赢得严杏的关注,拜托拜托,改天请你去天饮居”有了钻石卡,请客不害怕呀。
张帆看着林群有些乐,看不出这小子还是个痴情种,自从看到严杏起,严杏的名字就被他挂在嘴边,被大伙取笑他“一朝遇严杏,数年相思病”
“看在你痴心一片,我就做做月老吧,能不能牵上她的红线,就看你的造化了”张帆笑眯眯的附在林群耳边一阵细语。
“好,我来说这个答案吧”还是没有同学开口,林群潇洒的迈了两步,朗声开口“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待到梧桐落叶时,主人送我入冷宫”
此言一出,在场的很多人都恍然大悟“原来是扇子呀”
林群的这几句话比较直白,略一思索就知道是扇子,潘湘云的相对难度就大些,“户部一侍郎,貌似关云长”三国名将关云长,名“羽”,“户”字下面加一“羽”字为“扇”字,“上任石榴红”指的是夏天石榴花盛开时开始使用扇子,“辞官金菊香”说的意思是秋天菊花开放时,天气转凉,不需要扇子了。
看到有人这么快就猜出来谜底了,潘湘云有些小小的惊讶,看到严杏的妙目也在自己身上深深的打了几个转儿,林群的心里像是滴上了几滴蜂皇浆。
和谢瑶严杏等几个好姐妹一商量,潘湘云居然吟出了两首回文诗,直言道这是谢瑶所做,一首名为“春景”,一首名为“秋景”,如果男学子再写出“夏景”“冬景”两首回文诗,不用比第三场了,自动认输。
看来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孤注一掷了,哈哈。
“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简简单单十个字,却见潘湘云娓娓道来一首‘春景诗’
“莺啼岸柳弄春晴,
柳弄春晴夜月明。
明月夜晴春弄柳,
晴春弄柳岸啼莺。”
略一停顿,潘湘云又继续念出了“秋江楚雁宿沙洲浅水流”这十个字,紧接着就吟出了‘秋景诗’
“秋江楚雁宿沙洲,
雁宿沙洲浅水流。
流水浅洲沙宿雁,
洲沙宿雁楚江秋。”
潘湘云念完了这两首回文诗,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众学子,难度不小呀,在场的才子们心底觉得有丝丝寒气。
前面一题和这题一比,小巫见大巫,孙悟空遇到了如来佛呀。
秀一把就够了,这次如果再超常发挥也太光芒四射了,林群知趣的站在旁边。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美女面前争排场,诗词是书生秀才们的基本功课,如果被女学生的回文诗给难住了,传出岂不是沦为笑柄。
平日里趾高气扬,一个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同学们此刻犹如霜打的茄子----蔫了,挖空心思也没有想出来,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单身青年在未嫁的美女面前丢失了颜面。
滕子亮,林群,林嘉,任冠杰等一众学子用既惭愧又希冀的目光盯着张帆,看的张帆汗毛倒竖,貌似自己回答不出来,就可能被五马分尸。
“好吧,既然大伙都藏拙,哪就由我来献丑了”张帆先把高帽子给众人戴上,笑眯眯的开口了。
“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这十个字做出一首‘夏景诗’
“香莲碧水动风凉,
水动风凉夏日长。
长日夏凉风动水,
凉风动水碧莲香。”
“红炉透炭炙寒风御隆冬”这十个字做一首“冬景诗”
“红炉透炭炙寒风,
炭炙寒风御隆冬。
冬隆御风寒炙炭,
风寒炙炭透炉红。”
短暂的安静过后,现场掌声雷动,惊的旁边树上的几只小鸟四处乱飞,不服不行呀,瞧瞧人家这水平,泰山不是垒的,牛皮不是吹的,吟诗不是体力活儿呀,哎,脑细胞不知道这下死亡多少个了,做人要低调,这次似乎有点高调了呀,张帆有些无奈,不过,哥是被逼的。
这两首回文诗可称得上是谢瑶的得意之作,耗费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平日里颇为自负,没有想到,这次作为压轴题本想能扳下一局,可张帆竟然在短时间内轻而易举的也作出了两首堪称精品的回文诗,更难得的是和自己的春秋二景和在一起,哎,浑然天成,完美之极,望着张帆俊逸的面孔,谢瑶的清眸里多了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