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使者带来黑色的薄纱给光明蒙上了一层黑暗,人们都点燃起温暖的烛火,渴求着在冰冷的黑夜中寻求一丝安慰。
可是这是最热的夏天。
秦苏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点凉蜡烛看着自己淡雅的房间,心还是静不下来,便吹掉蜡烛走了出来,又一次看这陷入寂静的幽州城。
白天的她总是闲不住,找到最繁华、最喧嚣的地方,满处的转,满处的看,便是要忘记了忧伤,故意遗忘掉孤独。每到了黑夜的时候,每一次入梦回到家乡,总能听到母亲的说话,便看见奶奶坐在爷爷的照片前愣神。
这是思念,用酒都浇不断的回忆。
她一个纵身腾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脚下踩到一片正在下落的叶子,一个借力,又一个翻转,身体轻轻的落在屋顶上。
坐定下来,遥望看去,又是万家灯火的辉煌,她似乎听到了一阵阵的谈话声。
有稚子“呜呜”的哭声,母亲的嘻笑怒骂,奶奶的温柔叫喊……催出来的都是一滴一滴的眼泪。
慢慢的烛火消失了,很多人在她的眼前也消失了。
“小姐,”边云突然出现在她什么,“你怎么了?”
秦苏苏把泪水抹掉,转过头来变成了一张笑脸,“只是有点想母亲了,明天她过来应该就好了。你怎么上来了?”
“我看你刚才心思不属的,我害怕你出什么事就上来了,随便来看看吗,没事了我就下去。”说着边云站起就要纵身飞下去。
秦苏苏说道:“陪我说一会话。”
“既然要说话,要不要喝酒?”
秦苏苏突然豪爽的笑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如何?”
边云看到秦苏苏豪爽的笑靥时,便明白她的心结已经过去了,只是愁肠还郁结在心口,像一片正要下雨的阴云,雨也下不下来,风吹不散。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想母亲而至,等明天人到了便可以解开眉头。转身便把酒拿出来,笑着说道:“我以为今天这酒就只能我自己喝,幸好你提出来了。”
秦苏苏抓过酒来和边云的酒瓶一碰,高喊到:“干杯,今天不醉不归。”
吓的边云手一颤,小声说道:“大小姐,咱小点声,别把别人给吵醒了。”
“好。”说着秦苏苏又喝了不少。
这是她以前看电视最羡慕不已的片段:一个穿着白衣的温润美男,一个绿衣绿衣姑娘,坐在屋顶喝酒,花前月下,有人在迷离中坦露心扉。
可是她现在只想把自己从楼上喝到楼下去。
在疯狂的酒中她启唇读起了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辛弃疾写的是孤傲,她的却是伤心和如同身处严寒的孤寂。
在迷离中秦苏苏看到了自己那个叫单剑的男朋友,她扑了上去,用心的、使劲的、强行的来了一个长吻,嘴里还说道:“我喜欢你。”
那个男的也在说话,模模糊糊听到,“我多希望每天都和你在一处玩闹。”说完两个人就使劲的吻在了一起,恨不得来它一个地久天长,永远永远不要分开。
第二天还在美梦中仍旧抿着性感的嘴唇,下一刻似乎又要去吻人,结果被自己的侍女一嗓子给震醒了,清醒的如同泼了冰水。
“怎么了?”秦苏苏问道:“难道地震了吗?翠翘,边云我们赶紧走。”
“小姐,是夫人要来了。你,”翠翘指着秦苏苏身上的衣服,又使劲闻了闻,“昨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喝酒了?”
谁家小姐会被自己的丫鬟戳脑门子,唯独这秦大小姐,本来想好好教训一顿,一震家里的门风,但是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她就熄掉了教训的心思。
秦苏苏现在的脑袋很大,她很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好像亲了一个人,“行了,你别烦我了行吧,我现在去换衣服去。”
她觉得自己昨天是喝断片了,把一些没有的事情给记住了,现在应该忘记。然后她高高兴兴的去换了衣服。
……
一辆马车从远处极速的驰来,秦苏苏的心也随着马车的动在一直在扑通扑通的跳,甚至都有从嘴里跳出来的可能,就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些。她现在在想,自己要怎么上去喊这个妈妈,怎么样才能开出这个口。
毕竟这不是她妈妈。
毕竟妈妈和别人是不同的。
马车安稳的停在了门前,一个中年女人跳了下来。
秦苏苏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大声喊了一句,“母亲。”
前一刻她还在想怎么去喊出口,但是在下一刻她看到自己的母亲,刚才的担忧一下没有了,跑到面前就脱口而去,不自觉的想要去撒娇。
这应该就是血脉情缘吧!
秦苏苏趴在自己母亲怀里在哭,一直在哭,像极了一个婴儿。
受伤的孩子回到家,趴到妈妈的怀里,总是哭个没完没了。
“傻闺女,别再哭了,不就是几天没见吗。”林玉倩温柔的说道
“是好几天。”秦苏苏还在哭,“我想你了。”
“别哭,你看这么多人看你那,一会就丢人了。”
秦苏苏转头看了看,大街上又围满了一群人,又是一群闲着无聊看笑话的人,反正她不管,谁爱笑就谁去笑,谁笑到时候我揍谁,想完时候后又接着哭起来。
林玉倩也是很无奈,只好用杀手锏,说道:“丫头,再哭就不漂亮了,在哭就没人娶你了。”
秦苏苏看电视剧听这些话太多了,再说她也已经嫁人了,听到母亲的话后嘴一撇,继续哭,哭它个天昏地暗地也蹦的。
罗芳说道:“咱们制止她,这样一直哭,打家都看着那。”
“别去,”老夫人制止道:“这小丫头这几天心思郁结很容易生病,这一下哭出来就好了。”
罗芳感觉自己很冤枉,解释道:“可是这样下去是要病的。”
老夫人眯着眼睛看着秦苏苏哭,叹声说道:“我知道,哭过之后身心放开,身体极轻,病魔极易入体,可这又没办法。”
“身体的病总比心病容易治疗,让她哭去吧,哭过之后咱们去吃饭。”云佳苗说道。
边云躲在墙角上,对着空气说道:“这小丫头的哭声还挺好听。”不过之后又挠了挠头,看着天,“这‘我喜欢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