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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故人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你会否坚持当初的选择?

曾有人告诉过青瑶,为情而死终是不悔;也有人告诉她,若是失了希望,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又有人告诉她,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只是她都当是故事听着,并不在意,直到她遭遇了许多事情,才明白,这一切只是促使她走上了那条不归路的引子!于是有人问她若是重来,是否会重新选择,选择后又可会后悔?

云疾山,南方万里丛山中不起眼的一座。

山中云雾缭绕,古木参天,有一川水流而过,曰泠花涧;岸边生长着各种花草树木,每至花落时期,各类花瓣纷飞而下,落入泠花涧,随波而流,似是织了一条彩色的花瓣丝绸。

顺流而下不知多久,水流便开始湍急,陡然间泻下,将花瓣打的七零八碎,坠入一方碧湖中。此湖不大,却清澈见底,水中水草鱼虾皆可见。夏时湖中便有粉荷亭亭而立,岸边亦是围了一圈花木。

之后涓涓水流再次顺流而下,不知历过几个山头,便汇入大江之中。

不起眼有个好处,就是人迹罕至,没有人打扰,山中岁月匆匆过,便有生灵修炼成形。

世间万物,修行不易,不知这次会有怎样的光阴故事。

青瑶便是在这里修炼成形。

“哈哈,终于修成了!”少女兴奋的声音打破了泠花涧中宁静的午后。岸边一阵攒动,继而发出阵阵绿色光芒。

绿光闪烁,又有午后阳光照耀,所以这绿光在山间显得格外耀眼。不多时,一位少女从那绿光处飞出,她梳着双丫髻,发间有绿色丝带缓缓飘动;身着白色半臂长裙,用墨绿丝绦束腰。衣衫上有绿色的描边花朵,裙边散落的最多,隐隐中有绿色的花瓣舞在空中,煞是好看。

少女盈盈浅笑,带着兴奋和期待,在空中飞行。

她便是青瑶,此时是她第一次化成人形,心中自然有着不能自己的激动。

她掠过碧湖,一抹微笑不自觉地挂在嘴角,而后落在了湖中的一叶荷中,对着一株正含苞待放的粉荷笑道:“莲心,我终于修成人形啦!好看吗?”

那粉荷没有说话,却闪动着粉光摇摆着身躯,似是答话。少女见状嘻嘻一笑,便飞身而起,朝那密集的林子里飞去。

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传来,而后是一声闷响。

“青瑶!”一声爆喝炸响,却不是刚才的少女声,成熟了些。

“槿华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青瑶的声音中带着些委屈,心中隐隐有些内疚。

“你这呆孩子,才修成人形就如此莽撞,日后啊,少不了吃苦!”那位叫槿华的女子,声音明明有些恼怒,却又似带着笑意。

槿华身穿鹅黄衣衫朱红丝绦,同样梳着双丫髻,本是在树上浅睡,不料青瑶突然出现将她撞落在地。

青瑶站了起来,肩膀却耷拉着,心中有擂鼓作响。

她将槿华扶了起来,拍拍她身上的尘土声音犹如蚊子般:“好姐姐,不要生气。青瑶不是故意的,最多我到时候随你收集无根仙露酿造五花酿!”

槿华看着青瑶一脸紧张,“噗嗤”地笑了出来:“真是个呆孩子,我有那么小气嘛?”青瑶见她一脸轻松并不怪自己,一脸苦相很快消失人也精神了:“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槿华见她眉开眼笑,唇角不自觉上扬,用手指在她头上弹了一下。青瑶吃痛,却没有表现出不悦而是伸出手去挠锦华,两个人便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那我好不好?”陌生的女声响在耳边,带着些打趣。

在往后的日子,青瑶曾想,若是这个女子从来没有回来过,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而自己会否就呆在这云疾山中默默无闻。

青瑶环顾四周,却不见有人心中纳闷问道:“你是谁?”

槿华将青瑶护在身后,一脸警惕。槿华多年修炼,修为自然在青瑶之上,作为好友,很自然的将她护在身后。

“青瑶,多年未见,你不认识我了?”女子话中有些幽幽失望,之后便是一声叹息。

青瑶一脸迷惑,她认识的人不少,需要在脑海中梳理一番。

正思考之际,却见一位身着黑色衣裙单刀髻的女子缓缓从树上翩然而下背对着自己,身上有着幽幽不知名的香味。

青瑶看着这身形,像极了一位故人,那时候她像如今的槿华一样将自己极力地护在身后,只是时隔多年那身影已在脑海中模糊。

“阿精!”女子缓缓转身开口道。

青瑶听到阿精二字懵了一下,脑海中有记忆缓缓流转,这名字已在记忆中封存,却又异常熟悉,心中像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她将槿华保护自己的手放了下来有些难以置信地道:“黑蜘蛛阿精?!”

女子听她询问自己应该是想起了往事,唇间有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青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中的疑问像烟雾般散开,欢愉占满心扉。

多年以前阿精的突然离去,让她深深自责,在她心中有一处,任由岁月摩挲,终究不可抚平。

她朝阿精伸出了手:“阿精,时隔多年你竟然还记得我!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阿精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微笑道:“都是些往事罢了,没有好不好。你呢?这些年,你是不是太贪玩耽误了修行,所以才修成人形?”

青瑶后来才明白阿精那番话中的酸楚,此时的她只是吐吐舌头表示默认,抬头却见槿华一人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自己,便拉着阿精朝她走去。

槿华自然是晓得有阿精的存在,只是在青瑶按下她的手时,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但见二人重逢便熟络,便收起了警惕。

“槿华,阿精,寒舍简陋,请坐请坐!”青瑶热情的招呼二人坐下,一团荧光在指尖流转,茶壶中便有一缕白烟升起,桌上已有三杯水。

这里便是青瑶的花房,花房位于山间岩石洞中,隐藏在一片葱葱郁郁中。

花房中摆设简陋,却有着幽幽清香。怕是青瑶才修成人形,所以并没有入住过,显得空了些,。

槿华倒是习惯了,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喝着青瑶泡的茶水。

阿精先是环顾了四周,向青瑶点点头然后坐下。

青瑶有些迫不及待:“阿精,你讲讲你离去之后遇到的事情吧。”

槿华听过她们从前的事情,便有了兴致,单手托腮看看青瑶,又看看阿精。

阿精心中本不愿意提及此事,但看青瑶饶有兴致,便喝了一口水道:“我去了一趟人间,看到有好多人,还有好多好玩的。”之后便将自己在凡间的事情细细说道,无非就是岁月匆匆,人世浮华,见证过几段悲欢离合,有些夸大,也隐去了一些事情。青瑶和槿华自是听说过凡间,却极少听说人间的故事,便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动情处,也默默落了几颗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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