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和吴晓晶一样，两个天真无邪的女生，根本不会想到林瑞阳会让她们送了命！只不过，罗兰比吴晓晶的防范意识要强一点儿。据林瑞阳说，从书店出来后，他请她去饮料店里坐了一会儿，趁罗兰去洗手间的功夫，在她的饮料里放入了过量的安眠药。罗兰似乎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要求回学校，可林瑞阳知道她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主动提出送她回学校，那时她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于是他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说到这里，林瑞阳忍不住笑起来，“其实她们真的很可笑。如果不是我长了这样一张迷人的脸，你觉得他们会上当吗？难道说她们真的没有私心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们如果自重自爱，怎么能让我钻了空子呢！”
真是无耻！曹小蕾心中暗骂。
“那王燕呢？你怎么连她都不放过？”曹小蕾举起了王燕的照片。
大概因为南方女人骨架偏小，一般都不显老，王燕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
林瑞阳抬头冷笑了起来：“她是罪有应得。她是我高中同学的后妈，高中的时候曾经见过，没想到想在津大一见到了她。你觉得她这样一个第三者，逼死人家的妻子，再登堂入室，是个好女人吗？她……把我骗上了床，然后要胁我和她一直保持那种关系。你觉不觉得有些恶心？”
“恩？”曹小蕾愣了一下。她曾经翻阅过王燕被杀的档案，根据记载，她靠经营服装店为生，里面并没有提到她生活作风有问题。当时还一度怀疑过她的丈夫，因为那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有暴力倾向，可最终却不了了之。
林瑞阳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你觉得很恶心吧？我也觉得很恶心，可那个时候我没有钱，我要读书，不得不顺从她。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她每次都会来到津市，在市郊随便选一个地方，再约我过去。不过没想到她竟然发现了我和岳小凡交往。她威胁我和小凡分手，不然就把我们的关系捅到学校里去。为了自保，我不得不结果了她！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就特意约到了一百多公里外的地方。”
一阵恶心的感觉让曹小蕾差点儿吐出来。
如果不是丁教授他们怀疑那件案子可能与津市碎尸案有关，那也将永远成为一件无头公案。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审问我吗？”连着说了三个多小时的林瑞阳伸了懒腰，认真地看着曹小蕾问道。
曹小蕾没有开口，她不想说话，她很想逃离这个地方，找个地方洗个澡，再好好睡上一觉。与林瑞阳这样心理走上极端的人讲话，让她感觉最起码要少活两三年。
“因为我喜欢你！”林瑞阳自顾说道，“虽然我很自大，也希望有早一日能像‘开膛手’杰克一样扬名，但是我知道我错了，看见你之后，我就知道我错了。如果我早遇见你的话，就不会做那么多的错事，也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了。”
“为什么？”曹小蕾不由自主地反问了一句，被林瑞阳这样的喜欢，让她没来由得反胃，“因为我是警察吗？”
林瑞阳神经质般地摇了摇头：“那种阳光的气质。你说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阳光，其实你说错了，我感觉自己像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见不得一点阳光。如果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或许能让我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也不会想完成那些作品。”
真是无药可救了！曹小蕾心里大叫道，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在为自己的犯罪事实找借口，实在让她不耻。
审讯结束之后，林瑞阳又提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你觉得如果我能证明自己的神经有问题，是不是会从轻处罚？”
曹小蕾有些好笑，他认输了吗？还是真的怕死？林瑞阳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我并不是怕死。其实说出来之后我感觉好多了。只是我想把我的故事写成一本书，让别人……”
“我们国家并没有一套完整的心理鉴定机制，所以如果你想通过心理测定逃脱法律的制裁，那我劝你还是打消这种想法吧。除非你有严重的心理分裂。”曹小蕾扔下这几句话，逃也似的离开了。
案子就这样画上了一个并不太圆满的句号。津市专案组总算完成了他最初的使命，而津市人民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温暖的日子。
对于A组来说，他们的心情并不轻松。这是他们A组成立以来接手的第一起连环案。如果当初不是丁教授和陈子峰心细，王燕被杀一案只怕永远也结不了案。
“你说，林瑞阳为什么会心理扭曲到变态呢？”想起那天审问林瑞阳的情形，曹小蕾还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家庭的不幸和他自己的遭遇吧？”，丁教授解释道，“像他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差不多的罪犯才是最恐怖的。这样的人，不知道该说是生活给他造成了不幸，还是他给生活带来了不幸。不过我很庆幸我们把他抓起来了，如果这一次被他跑掉了，恐怕受害人就不止这些了。”
对于这样的结论陈子峰深有同感。在林瑞阳家里藏着的那些瓶瓶罐罐里已经有一大部分被装满了水，应该是他准备冲刷血迹时使用的吧？只怕等水蓄满的时候，也是他下一步计划开始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