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我内心苦闷的一个星期终究在我的等待中过去,离开天利成的那天,妈妈去原来买三轮车的废品收购站买了一辆旧的大三轮车,之后就用这辆三轮车把全部行李载上。在装行李的过程中,有一个厂里负责的人在那边和洗工作服的人说话,其实是在看着我们防止我们搬了厂里的东西。
其后,在一切都收拾好以后,我们就出发离开天利成了,在三轮车拖到厂门外的那时候,厂里负责看厂房的老头过来询问妈妈为什么把厂里的床板也放在三轮车上拖走,妈妈对看门的老头说还会还过来的,然后又跑去跟刘健说东西还没搬完还会再过来的,其实只有几个装煤的那种框子。我们于是就像摩西当年领着以色列人出埃及地一样,出离了天利成。在厂门外等的过程中,我看到天利成厂门口贴着几张招聘通知,有几个看似刚毕业的女生再那里看,以及询问厂里。那时,我就感到很尴尬,一三轮车的东西,好像捡垃圾的一样,面对着前面不远处的几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女生,我真的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哪里有地缝可钻,我还是不得不去面对这样尴尬的场面。如今,这一系列尴尬、郁闷、苦恼、难过的场面,还有吗?如此我就想到了李白的那首《行路难》了,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是的,那么多的艰难困苦,挫折忍辱,全都被我熬过来了,如今那些个难熬的时间,从此都不会在我的生命中再有了。
天利成,就这样,一切的回忆,就好像浮影一样,归于过去,生命中再也没有了天利成的境遇,仿佛一切,从没有发生。
二月十九号,我和妈妈从厂里出发,妈妈把行李装在三轮车上,待一切置办好以后,我们就沿着厂门口那里向西走去了。关于天利成的记事,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算是完整的终结了。接下来的经历,就是又一番的景象了。
走在被我走过多少次,那条,厂门前向西的水泥小路,当我再一次的走上这条水泥小路,我便残忍的发觉,这是我在大学时代最后一次走在其间。代表了我一段时光的消逝,且是永远的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