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房子?房子不是可以抵押贷款吗?”叶子烟想到在美国有一套自己名下的房产,她激动的自言自语。她在抽屉里找到房产证,身份证,随即去了银行。她准备把房子作为抵押物贷款,把贷款的钱给子轩哥哥周转,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就算这辈子不能站在子轩哥哥的身旁,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他开心快乐,她就无怨无悔。只怨,张宛如最初出现在王子轩的世界里。
王家,王昭雪正在细数她曾经购买的装饰画、瓷器、首饰、包包,看看哪些还值点钱,能拿去典当。
王浩雁刚进家门,就看见老婆在翻箱倒柜,走近,看着老婆在收拾曾经的宝贝,他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心疼的说:“老婆,这些东西?”
王昭雪抬头看着老公忧郁的眼睛,拉着他,微笑的说:“我看看还有哪些值钱的东西,能贴补一下你,公司里现在缺钱,这些东西我又用不上,拿去当铺,也能换点钱。”
王浩雁鼻子一酸,说:“可是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给你的生日礼物,每一个礼物的背后都有着我们的故事。”
王昭雪安慰到:“老公,这些东西我们以后还可以赎回来,或者再买个新的。现在正是我们用钱的时候,能凑一点是一点,你也别自责,谁没有个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婆,对不起。”王浩雁搂住王昭雪,心里五味杂陈。
王昭雪扬起脸,看着王浩雁的眼睛,说:“老公。结婚的那天咱们向老天发过誓的,我嫁给你,不管你是富裕还是贫穷,我都会和你风雨共担。以前你风光的时候,没有抛弃一无所有的我,现在,我也一样,我会永远陪着你。”
王浩雁握着老婆的手,发誓的说:“老婆,相信我,我会好起来的。”
王昭雪:“老公,我相信你。”
王浩雁搂着王昭雪,心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想到他的儿子,都这么多年了,曾经儿时的相守,竟然会念念不忘,玩笑的说:“老婆,你说我们王家是不是总是出情种?”
在王氏集团会议室,王子轩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几个曾经和王浩雁一起打拼天下的股东。
“各位叔叔伯伯,你们能先不撤资吗?看在这些年我父亲风风雨雨的份上,等公司熬过了这段时间,你们该得的股份我们会一分不少,和去年一样。”王子轩恳求道。
“贤侄,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总不能让我们拿着钱陪你们玩吧?公司这次能不能扭转乾坤,还是个未知数,不是吗?”
“可是,你们一旦撤资,咱们公司就不存在了,或许会顷刻间土崩瓦解。你们一定不希望你们为之奋斗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没有了吧!”
“我不同意”
“我要撤资”
“我也要撤资”
“要撤资的都站到右边来!”一位股东率先喊道。
话音刚落,齐刷刷,80%的股东都站到了右边。
“贤侄,你也看到了,少数服从多数,给我们想撤资的人撤了吧!分红就不要了,本金就行”
“对,本金就行”
“什么时候能给?”
“给个准信!”
看着这些曾经和爸爸称兄道弟的叔叔伯伯,王子轩此时,感到很失望,或许,是他太高估了所谓的兄弟情谊。同时,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大家。因为,公司账目上连这些股东的本金都够呛。他不敢和大家说实话,也不想骗他们。他沉默了好一会,无奈的说“各位叔叔伯伯,我回家和我爸爸商量一下,到时候给大家个回复。”
“什么时候回复?”
“能说个准确的时间吗?别哪天我们去你家里都跑了。”
“就是,跑路的老板多得是”
王子轩想了会,慎重的回答:“那,那就三天后下午,我还在这里,给大家回复。这样总可以吧?”
“好的,三天就三天”
“三天后我们在这里等你回复”
“走”
“走了”
等股东们走后,王子轩瘫坐在椅子上,自责的要命。三天?他去哪里弄那么多钱?三天后怎样回复大家?现在即使把公司变卖了,也凑不够股东的本金。他想到这些年,他为了追求自己的艺术梦想,远走英国,留下年近六旬的父母;为了自己心仪的女子,放弃了对公司有帮助的叶家,还给家里带来了横祸。他想到儿时的算命先生,说自己命带煞星,难道,自己真的是煞星?
回忆追溯到了20多年前,他和张宛如是同一天出生的,那天,天降大雨,蛟龙盘旋在医院上空,好多房屋、树木被雷电击倒,村里的人都说他们两个人是灾星,避之不及。好奇的同学也经常欺负他们,也许是遭遇相同,他和张宛如走的近些。没想到,竟然懵懵懂懂的爱上了一个姑娘,爱上后就忘不掉,即使10多年未曾相见,心里的那点波澜,依旧存在。或许,这就是前世缘吧!
酒或许是释放情绪的解药,喝多了也就不会在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他走向王浩雁办公室,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瓶已经开瓶的白酒,一饮而尽。当酒入喉时,有一种破裂的声音,仿佛绝望的歌唱。他的心很疼,眼睛也酸酸的的跟着想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怎么去筹钱,不知道三天后怎么办。酒,让他想起了她。他突然很想她,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静静的看着她。
王子轩匆匆的走出公司,启动引擎,拼命的踩着油门,飞快的朝张宛如住的地方开去,一辆辆车被他甩在身后。
夜光下,一辆黑色的奔驰正在马路上开的飞快。刹那间,“喷!”的一声巨响,这辆黑色的车撞在了一辆大卡车上。王子轩的头撞在方向盘上,撞破了,满脸血。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交警、120救护车赶到事发现场。
医院里,王子轩被小心翼翼的推进手术室,随着门“砰”地一声关上,张宛如心里酸酸的,她不敢想像他再被推出来时的样子。
王浩雁如坐针毡,一会站起,一会坐下,一会又转圈,时不时抬头看一下手术室,生怕他唯一的儿子会出什么意外。
王昭雪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头上出汗,闭着眼睛,默默在心里祈祷。
张宛如心里忐忑不安,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虑,紧紧握着王昭雪的手。
大家没人说话,煎熬的等待让空气在这一刻凝固,里面夹杂着多少焦急、忧虑、忐忑、不安、憧憬、希望。
时间在滴答、滴答声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等呀!等呀!时间过的可真慢。
有人说,手术室的天地是缥缈的圣地,有人说是别样的风景,也有人说是五颜六色的人生。此时,在张宛如心里,这里仿佛就是两个世界的交界。不知怎么了,张宛如的心中甚至出现过一丝恐惧,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