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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思引

相思引

“你这小姑娘还真是沉得住气啊!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胆量,不过,将来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她握着琉璃杯,笑着说道:“我这琉璃宫啊,可是好久都没有来一个人了呢上次来的是谁呢?让我想想,好像现在是月老了吧!没想到他当初一个毛头小伙子,现在却成了一个帮人到处牵红线的糟老头子了!唉......这天地间所有的一切啊,都逃不过情爱二字,也逃不过这时间二字!”她说着说着,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只是一会儿她就又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说:“怎么说着说着说远了,我不说话了,我们呀,看看就好!”

我很奇怪,为什么突然间就又不说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把自己手中琉璃杯的水倒在了琉璃地板上,然后地上升起了一道水墙,水墙上面出现了一户人家,哦,原来就是让我看看其他人的事儿,这样看着是比说的要生动多了。

当我再看下去的时候,发现,正是刚刚泪珠成红线的主人,只不过,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我知晓的那样,女的那一方是小户的人家,家中父母双亡,靠着自己的才智过着不算太富的生活,照料着家中年迈的爷爷,因为喜欢安静,就在自家的地契中选了一处地方,着人修建了一处小宅,知道这地方的人并不多,一般每年都会去住上几个月,为了安全,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唤上几个身手不错的小厮,带上一两个丫鬟和做饭的婆子,然后带上自己的爷爷,去放松放松。这时的她唤作方晓玲。

这时,正逢在这处小宅住了差不多一个月,晓玲外出准备写写生的,带了一个丫鬟一个小厮,因为出发的较早,就走的比以前远了些,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躺在草丛里,晓玲看到看周围的环境,便猜到了这男子估计是在赶路,因前两天下雨道路未干,从马上摔了了下来,便滚到了这里,而事实上也是八九不离十,因为我在这水墙上看的是真真切切。

晓玲把男子带到了小宅,先把头上血给止了,但怕还有其他的伤,便提前回到了方府。

待大夫查看后,除了身上有多处擦伤外,就头上的伤最严重,也便就放下了心。经过一个多月的救治,男子总算是醒了,但是意外的是,男子却失忆了......这倒是让人难办了,从这服饰上来看,便知晓这男子并非普通人家......没办法,就只好让人家在这里养病咯!

三个月后,伤总算是痊愈了,晓玲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知道从男子身上的玉珏上看到了子洛二字,便称呼其子洛。子洛伤好后,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在方家白吃白喝,就与晓玲商量,试着帮忙操持一些事物。子洛也不好太驳其面子,就应下了。

时间很快,子洛当上总管的日子也有一段时间了,在照顾晓玲的方面更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在旁人看来,还真是有一种夫妻间琴瑟和谐的感觉,事实上,两人也的确是郎有情妾有意。这样的生活的确也不错,可是该来的总会来,比如子洛的身世。

这天,子洛找到了晓玲,并告知自己可能要去京城一趟,说是发现了关于自己身世的一些线索,晓玲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他了,其实在子洛出事后不久,她便派人找过,知道京城夏王府中小王爷出府游玩,不慎出了意外,没有找到人,便派人画其画像寻找,只是她不想那么早就......所以她让人把消息封锁了,同时她也知道,京城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子洛......

分别的那天,晓玲说:“京城路途遥远,照顾好自己,东西我已派人收拾好了,路上小心,可不要再出现我初见你时的事儿了。”

“恩,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子洛回答说。

“这是我见你时,你紧紧握在手里的东西,拿好了,如果下次再被我看到了,我就不会还给你了!”晓玲从袖中拿出了一帕子,说道。

子洛不明所以,但还是收下了,抱着晓玲说:“等我会来,到时候我一定会娶你的!”

晓玲哽咽的说:“恩,我等你,等你会来娶我!”

子洛正准备上车时,晓玲突然说了句:“等等!”然后一直盯着子洛看,看了有一会儿了走近用手从子洛头上拿下一片树叶,才强忍住泪水说:“没事儿,走吧!小心!”子洛点点头,上了马车,看着前面行走的马车,晓玲上前了一步后,拼命的在后面奔跑,直到自己跌倒了才停了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是泪如雨下了......

随后的丫鬟追上来后,将她扶回房间后才离去,等到休息好了后,有一个小厮前来禀报说,已经将小王爷要回府的消息送到王府了,晓玲点了点头,小厮便下去了......

一个月后,晓玲坐在院中赏花,一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说:“小姐,小......小......小姐,他......他......他们回来了。”总算是把一句话说完了。说完,一个小厮也匆匆的进来了,一看这不是当初替子洛赶车的么?站在一旁,正准备回话的,晓玲抬手止住了,拿起桌上的另一个茶杯,满上后交给身边的丫鬟,丫鬟知其意后,便走过去递给小厮!

晓玲起身站在梨花树下,聚精会神的欣赏着这满树的梨花,好一会儿才问道:“他......可是回到家了?”

小厮回答说:“是!”

“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按照小姐吩咐,我们把他送到王府后就走了,在哪儿呆了几天后,听说小王爷大病了一场,休养了半个多月才好,等听说小王爷好后,我们在那里处理了一些店铺的事儿后就回来了!期间,没有听说有人找咱们,也没有人来找,我们就先回来了!”

“恩,我知道了,此事以后不必再提了,并告诉其他人,我们府里的总管不幸遇难身亡,从此以后再无此人!”

小厮和丫鬟愣了一会儿,而后回答说:“是!奴婢(小人)知道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或许我现在不是应该想该说些什么,而是该继续往下看了。

水墙的画面切换到了子洛到京城城门的那天,他坐在马车里,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的帕子,就是一块白色的,上面绣了一首诗:

酒香却闻花香来,疑是花开又未开。

楼台轩榭独徘徊,月下忽见君归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就没有再过多的想了。方府的小厮在离王府有一段距离时停了下来,说是铺子里有事,先行离去。子洛刚走到王府门前时,眼尖儿的侍卫就看到了,立马进门禀告,不一会儿,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来了,其中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当子洛看到这些人时,许多记忆就疯狂的涌了过来,捂着发胀的头,突然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府里的人都高兴不已。当然子洛也是,还有他的夫人。只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问府里的人,都说在一年前遇了难,这一年里派人多次寻找,都没有找到,当王爷王妃都快放弃的时候,却正好有人送了一封信,说是小王爷还活着,让再等一段时间,小王爷就会回来的,王爷立马派人打听送信人的来历,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人,没想到小王爷倒是真的回来了。

听到这些,子洛当然知晓,府里人也是不知道自己是发生了什么的,就只好打消念头。与自己的夫人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倒也是一副羡煞旁人的生活。再遇上晓玲之前,子洛与他的夫人倒也是一场传颂的佳话。

他的夫人名唤白雨恋,是当今宰相的女儿,嗯,倒也是门当户对,听说有一天雨恋外出上香,因为寺院在深山中,雨恋又不想兴师动众的,就带了一个丫鬟,两个武艺还算高强的小厮,上山的时候,天气正好,但是下山却就不是了,正好半路下起了大雨,没办法,找了一个地方避雨,谁曾想,这店竟是个黑店,早就看出了雨恋是一个有钱的主儿,就动了心思,在饭菜里下了药。却不曾想,被子洛看到了,就出手制止了,带着雨恋跑了,丫鬟和小厮是顾不上了,想来那两个小厮身手不错,是不会吃亏的。

因为跑的时候慌不择路,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看不见一户人家,而又好巧不巧的是,正好落入猎人设的陷阱里,两个人都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两个人身上都狼狈不堪,子洛先让雨恋踩着他的肩上去了,随后自己通过使用轻功便也上去了。便开始了他们的回家之旅,想来也是在这期间两人便互生好感的吧!过了没多久,王府便派人到相府提亲。与三个月后成亲。

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雨恋便将自己绣的帕子送给了子洛,两人是好不恩爱。不久后雨恋便怀孕了,生下来一个女儿,全家人高兴地不得了,子洛更是,恰好听说江南有人得了一块奇玉,便想为女儿找来,作为周岁礼,谁曾想,在路上出了意外。

画面又回到了方府,晓玲此时在书房看账本,突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是爷爷已经不行了,让晓玲赶紧过去看最后一面。

老爷子房中,一大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晓玲跪在老爷子床前,握着老爷子的手,仔细听着老爷子的话:

“你呀...咳咳..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但是...咳咳...爷爷不可能陪你一..咳咳...一辈子的,爷爷会老...咳咳....会死,可是你...咳咳...现在还年轻,赶紧找...咳咳..找一..咳咳..一个好人家嫁了吧!咳咳......本来想着子洛不错,只是,他现在...咳咳...不在了,你就不要..咳咳...不要...咳咳...在等着了,爷爷现在啊...咳咳...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晓玲边拍老爷子的背,边说:“恩,玲儿知道的。”还在一边流泪。

“爷爷知道...咳咳...咳咳...咳咳...你啊...咳咳...到现在也...也...还忘不了他,但是你要答应爷爷...咳咳...一定...咳咳...要答应我,咳咳...找一个...咳咳...好人家嫁了...咳咳...咳咳...咳咳...不然...咳咳...不然....咳咳..我死也...咳咳...咳咳...死也不会瞑目...咳咳..咳咳...”

“爷爷,你不要再说话了,我答应,我答应你。”晓玲急忙顺气回答道。

“那就好...咳咳..那就好.......”说完后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方府为老爷子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府中上下呈现出一种死寂的氛围......

三年后,晓玲为其老爷子守孝了三年,从此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在她最好的年华遇到了他,彼时她才十六岁,而现在她却已经是二十了,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待嫁时光了。

晓玲想再去看看子洛,看看他过得是否幸福,便把府中的大小事宜安排好之后,就动身前往京城。

这天子洛带着他的夫人还有他的一双儿女出府游玩,一人牵着大女儿,一人牵着小儿子,男的英俊,女的貌美,好不美满的一家人,真真儿是羡煞旁人。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当他帮儿子擦嘴角的油渍时,晓玲就这样从他的旁边走过......

“小姐,你为什么不去同管......他过去打招呼。”

“不用了,我只要知道他过得好就可以了。”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子洛逗弄自己的小儿子,便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其实,在子洛闯进她的生命时,她就知道,她们两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所以就收起了他夫人的信物,只是不想他那么快就离开,可是不管再怎样隐瞒,那一天还是会到来的,不是吗?

晓玲在京城呆了一段时间就打道回府了,在路上救下了一名孤儿,带回家中收养,并改名方晓洛,方晓洛倒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挺善解人意的,有了他的日子,晓玲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只是还是会在许多个夜里,想起那个让她不眠的人。

久而久之的,晓玲是越来越沉默了,不知过了多少年,晓洛也长大了,家里许多的事儿也都交给了他去打理,不忙的日子里,总是会想起那个人,身子也越来越不好了,终是熬不过去了。

这日,是冬天,晓洛扶着晓玲到院中赏梅,天气很是不错,晓玲躺在椅子里,三十岁的她,却看起来和五十岁的人一样,她一直盯着那颗梅花树下看,好像就在看某个人一样,晓洛说:“娘亲,今天天气不错,正好这梅花也开得不错,便带您出来活动活动。”

“难为你了,外面这么忙还陪我这快入土的人了。”

“娘亲这是说的那里的话,娘亲还那么年轻,哪那么容易就会死的。”

“你呀你呀,小嘴儿还是那么甜,听说你很好奇娘亲一直等的人是谁,相信你也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府里的人也就那些,总会有些个闲言碎语的,今天为娘的心情好,索性就一次告诉你吧。”她喘了口气,喝着晓洛喂给自己的茶水,接着道:

“他呀,是我在二八年华一次外出写生遇到的,恰好他遇难倒在了地上......”

晓玲的思绪好像回到了从前似的,脸上的笑容是愈发的多了起来,而晓洛却是一边着急的不得了,但还得一边笑着回答晓玲的话。

等晓玲说完后,正午的太阳更是暖和的不得了,晓玲抓着晓洛的手,然后指着梅花树说:“当年,我与他还在这梅花树下吟诗作对呢!咦,你看,晓洛,他回来了,你看看在树下的是不是他,真的是他,他在对着我笑呢!他还在对着我招手呢!晓洛,你看到了吗?”

晓洛该怎么回答呢,因为树下一个人都没有,他要怎么回答呢?一旁侍候晓玲多年的丫鬟则是不停的用帕子抹眼泪,还尽量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晓洛看着晓玲,只好点头说:“恩,是他,我也看到了。”

晓玲听到后笑了:“我就,知道他会回来的。”说完右手不停的向前伸着,还在不停的微笑,然后手却缓缓地放下......

后来,当时子洛遇难的地方多了一个坟冢......

待丧事完后,子洛来到了这里,可是他却不知所谓何事,只是晓洛亲自登门造访,说是最近得了一个稀罕玩意儿,请他过府一叙,想来也是许久未出府游玩儿了,与妻子商量了下,决定一同下江南。这次为了慎重起见,倒是带了不少的家丁。

到了方府后,晓洛让下人安排好住宿后,却是带着子洛一同打猎,女眷不便随行,就安排在那个小宅子里,晓洛带着子洛一路到处跑,看似没有规律,只是后来却是到了晓玲的坟冢处。

子洛说:“这里荒无人烟,为何独独有座坟冢立在这里?”

晓洛说:“这是我母亲的坟冢。”

“是本王唐突了。”

“无妨,想来她也是如此希望的。”晓洛看着子洛不明所以的目光顿了顿接着说:“十多年前,这里有一个年轻男子赶路时不幸发生了意外,正好被我母亲所救,不幸的是那个男子失忆了,母亲便让他在府中休养待伤好之后,给了他一份总管的活计供他打发时间,久而久之,他们两人情投意合,可是那个年轻男子一心想要弄清自己的身世,却不知母亲早已知晓,却是不想太早失去,就在暗中拖延进程,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男子查出了某些线索,要出趟远门儿。那天是母亲见他的最后一面,哦,不对,应该最后第二面,离别的那天那男人对母亲说一定会回来娶她的。只是不知一等就是一辈子了。”

“不是说只见到了最后第二面么,还有最后一面呢?”

晓洛看着对面对一切不知的男子,没有了再往下说下的念头了,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后来听说那个男人在路上不慎遭遇意外......死了。”

“那你是他们的......”

“不是,我是十多年前母亲唯一一次出远门是领养回来的。”

“出远门?”

“恩,听说在京城的铺子出了点儿棘手的事儿,母亲便去了。回程的时候正好看到我被叫花子们欺负,就将我带了回来。”晓洛说完后,两人就都没有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晓洛下马,走近坟冢,跪了三个头,心道:母亲,这么多年了,你等的人终于来了,只是......只是......如今他是把你彻彻底底的忘了个净,而现在又是阴阳相隔,这样真的值得吗?晓洛在这里跪了好长一段时间,心里的想法是及其复杂的,个中滋味不言而喻,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

晓洛说:“听说王爷在十多年前也发生一场意外?”

“恩?”子洛有点儿不明所以,晓洛看着这样的他,刚想开口的话,却是如何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又叹息了一声,上了马背说:

“走吧,不要把这些事儿放在心上,不是说今天出来打猎的么?可不要让王妃久等哦?”说完两人又好像回到了最初的兴奋,两人驰骋而去......

回到方府后,看着满桌子的菜,子洛有些好奇,后来想了想,以晓洛的本事,打听一个人的喜好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也就没有多想......只是不知的是,晓洛根本没有特意派人去打听,只是府里的都是一些老人儿罢了......

在方府没有呆多久,三天后,在他们离去的最后一天,众人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宝物,原来是一颗南海珍珠,感觉没有多大的区别,待人呈上后发现,这颗珠子竟然是蓝色的,这倒也是世上罕见的,方晓洛转手送给了夏子洛。子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拒绝......

等回到王府后,子洛便大病了一场,待病好后那颗珠子便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了......

这颗珠子我认得,原是晓玲的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的念想了,听说晓玲的母亲生下晓玲时,一位路过的僧人拖门外的小厮送来的,那位僧人只是留下了一句话:缘呐!然后转身就走了......

于是这颗珠子就留了下来,当初记得还是白色的,如今怎的是蓝色了?我也是不是很明白了......

夏子洛日日看着那颗珍珠,最后竟是也一病不起了,多位大夫来看也是没有找到缘由,只是不停地摇了摇头......

最后在临死前,希望能够再见方家少主晓洛一面,家人无一不应下,晓洛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王府,夏子洛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然后对晓洛说:“你娘在死的时候可是有说些关于那个男人的什么?”

夏子洛摇了摇头说:“没有!她只是相信那个人会回来的,只是......”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回到了家却把她给忘了......”

夏子洛这下没有回话了......

“那个男人若干年后,即使回到了当初的地点还是没有想起她来......”子洛说到这里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但还是接着说:“我想起来了,没想到,到现在才想起来,只是再也没有机会了,晓洛,答应我,死后把我葬在你母亲旁边,既然我活着给不了,但愿死后我们可以在一起,晓洛,你呀......一定要答应我......”晓洛点了点头......

没多久,方晓玲坟冢旁多了一个新的坟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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