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抬手拂着自己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欧阳谦称赞她的头发漂亮,是因为她和伊晓霏一样,都有一同水亮如黑绸般的发丝。
“你在干什么!”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莫雨的身后骤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莫雨一惊,手中的纸飘然落在地面上。
站在她身后那个表情肃然的男子,就是涵烟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欧阳文睿。
欧阳文睿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纸,他瞄了一眼后,神色突然大变,脸色苍白得吓人。
莫雨惶然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份调查报告……是不是谦的?”那个名叫欧阳文睿的男子捏紧手中的纸,突然抬起头急促的问了一句。
“是的,这是欧阳谦的文件。”莫雨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那般,无措的垂下头。
“是不是还有其他几张?”欧阳文睿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纸,深棕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盈盈的泪光。
莫雨吃惊地看着他,连她这种感情白痴也能看出,欧阳文睿看到这张纸后,眼底流露出的是何种感情。
欧阳文睿……深爱着那个叫伊晓霏的女子。
莫雨心底涌起了一个疑问,那么,也许欧阳谦喜欢的并不是伊晓霏,而是帮自己的弟弟调查这个女子?
欧阳文睿见莫雨一脸愣怔地瞧着自己,他转身翻着欧阳谦书桌上的文件,终于……他翻出了其他几张纸,他认真地翻着另外几张纸,似乎连里面的一个字也不想放过。
莫雨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若非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深情的男子。
不过,其实她也不是不敢相信的,涵烟身边不是刚好有这样的男子吗?
只不过是她莫雨,没有福气遇到这样的男子罢了。想到这里,她微微扯起嘴角,露出一个似嘲似讽的笑容。
“文睿。”欧阳谦温和的声音在莫雨的身后响起。
欧阳谦走到欧阳文睿面前,他看到欧阳文睿一直低头看着手上的纸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扑上前抢过文睿手中的纸。
“文睿!你不要看了!”
“谦……原来你也喜欢她。”欧阳文睿微微摇头,抬起手拍了拍欧阳谦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我们两兄弟真失败,其实我们可以说是差不多同时认识她,偏偏我们只能成为悲哀的暗恋者。”
莫雨听到“悲哀的暗恋者”那几个字后,身子猛然一颤,不知为何,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到割开那般,痛得莫名,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欧阳谦。
欧阳谦平静地看着欧阳文睿,淡淡地说:“文睿,有一次你喝醉酒后,吩咐Ken帮你调查伊晓霏的生活,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你,那时候Ken还是我的私人助理,他习惯性的把调查报告先递给我,我见你第二天醒来,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就私下把这份调查报告藏起来……”
“谦……”欧阳文睿张了张嘴巴,声音有点干涩,“谢谢你……我不会再看这些调查报告了,现在知道她顺利产下了一个女孩,我就放心了。”
“文睿,忘记她吧,你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恋情。”欧阳谦弯唇笑了,温柔地劝慰着欧阳文睿。
莫雨下意识地看向欧阳文睿,只那么一眼,她被震撼得差点当场掉泪。
两行眼泪从欧阳文睿那双迷蒙的眼睛里流淌而出,他攥紧拳头,用沙哑得近乎干涩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也想忘记……可是每每**梦回,她的脸庞总是会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如何能忘?我试过去抱别的女人,可是在激情的那一刻,我抱着别的女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一滴眼泪悄然滑落,莫雨的心莫名的抽痛着,为欧阳文睿,也为她自己,因为他们都是悲哀的暗恋者。
“文睿你……”欧阳谦打断了欧阳文睿的话语,说出三个字后,他又觉得无言以对,他伸手拍了拍欧阳文睿的后背,怅然地说:“以后,国内的业务就交给我来打理吧,你专心管理国外的总公司吧。”
欧阳文睿微微颔首,诚挚地看着欧阳谦,良久才说了一句:“谦……不,大哥,谢谢你!”
莫雨愣愣地看着欧阳谦脸上柔和的表情,她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这个人,可是她又觉得自己此刻是唯一一次能了解到他的想法。
欧阳谦真的很重视他的家人,他一直竭尽全力想让他的家人幸福,原来他重视的人,不止涵烟,还有眼前这个欧阳文睿。
“莫雨,你先出去吧,以后我房间的东西,你不用再帮我收拾了。”欧阳谦突然侧头看着她,冷漠地说了一句。
莫雨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身冷水,浑身冰冷彻寒。
她木然地转身下楼,走到一楼的隔音室里,安静地抱着自己的大提琴。
她告诉自己,莫雨,没关系的,你还有大提琴,你还有音乐陪伴你!
然而有几个字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着——悲哀的暗恋者……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抱着大提琴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拉奏着布拉姆斯G小调奏鸣曲,那一刻她突然能够领悟作曲家布拉姆斯的心情,那是她首次如此全情投入地去拉奏一首曲子,她把自己的无奈,悲伤都倾注在拉弓上……
泰戈尔说得对,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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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拉奏的是布拉姆斯G小调大提琴奏鸣曲,作品第1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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