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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过几天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书桌上,张心语静静的趴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那张三年前的照片,他看着照片中笑着的父母以及那两个小女孩,他努力想让自己想起些什么,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一个月,自从张心语被停职已经一个月了,原本张心语觉得自己会对一切都无所谓,但是他的这一个想法被现实彻底的摧毁,他明白尽管自己开始变得和这里格格不入,但是自己还是很在意这里的。

所有的人都视他为瘟神,远远的躲开他,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孤立了,一个人吃饭排泄,一个人来回踱步,一个人睡觉醒来,他不知道自己的意义何在,绝不会再于沈凌风那虚伪的笑容里,绝不会在于这狭小的办公宿舍,也绝对不会在于那每个月打到自己卡上的五万块钱。

张心语觉得自己快腐烂了,从停职那一刻起一直腐烂到老,然后化为泥土变成一个名字,不,连一个名字都不会存在,因为没有人会记得你,谁也不会记得一个疯子,无论他以前有多么优秀,他的身世有多么令人同情,他只是这尘世间的一粒尘土。

他看着窗外忙碌的人群,再看看自己已经一个月没有响起的天讯,他想改变些什么,他想有自己的意义。

片刻之后,张心语出现在了后勤人事的办公室。

“你要出国?”一个年轻男子惊讶的看着张心语,他就是浩田,将停职通知书送到沈凌风手上的那名人事。

张心语点了点头,“恩,我想出国留学,不知道要办理哪些手续。”

浩田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天,“手续简单,重点是你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很明白,你确定要出国。”

张心语坚定的点了点,“确定。”

“那我要事先和你说明,你的情况我们会与国外进行一个简单的通知,而且你出国是以私人名义出行,一旦你在国外再次发生像上次一样的事件,国外先驱有权处置,甚至是当场击毙你,你确定不要待在相对安全的国内?”浩田继续询问道,由于张心语事件的后续处理是他亲手办理的,所以他的处境浩田很清楚。

张心语苦笑了一下,“我的情况你很清楚,钱医师的报告你也看过,你觉得我继续待在龙巢的意义何在?继续做一具行尸走肉吗?”

浩田看着蓬头乌面,胡子邋遢的张心语,叹了口气,他知道张心语是陈浩涛,鹰眼等人的得意门生,在与他们闲聊的时候,他们甚至表示过张心语有可能超越他们,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才却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浩田不由得觉得惋惜。

同时他也明白,让张心语继续待在龙巢,的确对他的是一种保护,但也是一种残害,格格不入的人际关系,万念俱灰,犹如米虫一般失去人生目标,这才是对张心语的最大的伤害,“明白了,你的手续我会去替你办理的,你回去调整一下心态等吧,应该就几天时间。”

三天后,金陵国际机场。

戴着墨镜,拖着行李箱的张心语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这座城市,这座城市仿佛知道有人不愿离去一般,乌云密布,大风呼啸,它也感觉到了不舍,感觉到了难过,看了最后一眼,张心语坚决的转过头走进了出发大厅。

“舍不得就不要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张心语瞬间楞在了原地,但他不愿回头面对这个亦师亦友的人。

如果说第一道声音强烈的冲击了张心语的心理防线,那么第二道声音的响起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坚持。

“心语哥,不要走,留下吧。”应该说不是一个声音,是好几个声音混杂在一起吧,犹如叠浪一般冲刷着这几天来张心语心中的阴霾。

他呆滞的转过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伙伴,他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的难过,强挤出了一个自认为是笑容的笑容。

“难看的要死,想哭就哭。”陈浩涛给了呆滞在原地的张心语一个拥抱。

张心语哽咽了一下,露出了一勉强的笑容,是的至少还有人关心自己,自己并不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陈浩涛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两个人分开了拥抱,“浩田和我一起从龙谷出来,是我的好友,你的事他都告诉我了。”

“心语哥,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你认为我们会像那些人一样看待你吗?认为你是疯子?”八婆越说越激动,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小,听着让人难受,“还是你跟本没把我们当作伙伴?”

张心语哽咽着看着面前的伙伴,他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错的对不起眼前这些风雨同济的伙伴,“大家,对不起!”他激动的抱住了年纪最小的大牛和穿山甲,哽咽着向他们道着歉。

“那心语哥,你不走了吧?”穿山甲也会拥着张心语说道。

张心语看着眼前的伙伴,再一次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不,我还是要出国。”

“为什么?”几个人纷纷惊讶的质问道,似乎只有陈浩涛明白了张心语的意思。

“为了你们,钱医师的报告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我不回复记忆根本不可能再任职,我要去找回我的记忆,待到我回来,我们在一起并肩作战!”张心语的眼中少有了泪光,多了一丝坚韧,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如果你不离,我亦不弃。”陈浩涛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张心语的手掌之上。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一双双温暖的手掌落在了张心语的手掌之上。

一架客机带着长长的尾迹云划过天空。

纯净透明的酒水顺着瓶口倾泄而下,在康纳酒店的顶楼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弧,“大牛,穿山甲,对不起,心语哥没有信守承诺,原你们在天国一切安好。”张心语收回了仰望伦敦夜空的双眸,看向陈浩涛,“过几天,我就回国,我不会再让弟弟妹妹们独自奋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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