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是迟晚第一次见沈季笙,小时候的迟晚,失足落入水里,导致她的右耳听觉损伤,身子又落下了寒病。
沈家和迟家是几十年的世家,迟晚的爷爷是和沈季笙的外公一个军区大院里长大的,一个从文,另一个是从武。
他们的初识,,迟晚喊着沈季笙哥哥,沈季笙喊着迟晚妹妹,这辈子,就像这年幼无知的话语,生了根,发了芽。
“小晚,这是沈家阿姨,还有沈家哥哥,以后就要和季笙哥哥一起玩了。”
小小的迟晚坐在椅子上,写着她刚学会的汉字,字就像蜈蚣一样,歪歪扭扭,丑陋无比。不清不楚的听着母亲的介绍,她脆生生的喊了句沈阿姨,便没有下文。
那个白皙安静的男孩牵着他母亲的手,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那是老师给他的奖励。他朝着女孩摇了摇手,趴在女孩右耳说,
“妹妹,哥哥给你糖果,你要喊我哥哥哦。”
女孩写着她的一笔一划,专心致志的投入于自己的世界。忽然,眼前摇晃着粉粉的果糖,诱惑着她。迷蒙的大眼睛忽眨忽眨的,耳边有气息奄奄的围绕,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猜,这个长得好看却穿男孩子衣服,留男孩子头发的大姐姐,一定是想把糖给她吃。
伸手朝着眼前的“姐姐”,小迟晚绽放着最乖巧的微笑,这招,在长辈们那屡试不爽。
她说“糖!我要!”
沈季笙的嘴角扯着最好看的弧度,真的像极了洋娃娃,或许,沈阿姨真的看错了性别呢。
“喏!”
得到糖的迟晚,笑颜如花。她甜甜的朝沈季笙说,谢谢!姐姐!
听着这话的沈季笙,小嘴巴立刻嘟了起来,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泄气的走回他母亲的身边,糯糯的喊“妈妈,妹妹喊我姐姐……”
沈悦看着惹人疼的孩子,笑着纠正“小晚,是沈家哥哥!沈季笙!不是姐姐呀!”
林情抱着正在拆包装纸的迟晚,歉意的朝沈家母子一笑,说“这孩子啊,右耳不大灵光!”
从那以后,沈季笙每天变着法的拿好吃的收买迟晚,眼巴巴的期盼着,这个眼睛大大的妹妹,有一天会说“谢谢,季笙哥哥。”
年纪小小的沈季笙,他知道,以后不能在迟晚的右耳边讲话,因为她听不见。
后来的沈季笙也学会,悄悄的在迟晚右耳上讲他心里头的小秘密,因为她听不见。
从小就右耳失聪,这种噩耗,对迟晚来说却没多大影响。只是突然听不清话的那种挫败感,让心头一紧,无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