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已经爱不起了。
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重拾当初那份心呢?
“月卿,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爱你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不知为何,这番话落在月卿耳中,竟听出了一丝乞求。
这个念头狠狠震了她一把,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是错觉,是错觉……
她缓了一阵,咽了咽口水,她看着兰生,忍不住反问他:“你觉得人的一生中能有几次机会可够你消耗呢?”
“……”兰生瞬间怔住。
月卿苦笑:“兰生,放手吧,同一句话我并不想重复这么多遍,可你不明白,我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给你听。你听的难道不累吗?我每说一遍就特别累。”
月卿说完,整个房间就瞬间静了下来,静得他们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为什么?”他的疑惑打破了这份沉寂。
“什么?”什么为什么?月卿听的一头雾水。
“我娶你,我把我的一辈子都交给你,却还是挽回不了你。”他声音很低,一字一字,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有些沉闷。
“……”他刚刚说什么,他说他要娶她?她幻听了吗?他怎么可能说要娶她?!
蓦地,她觉得自己双肩被人扣住,抬头望向来人,他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又萦绕着哀伤:“月卿,你为什么不能再信我一次。”
“……”她还能信他吗?她不是月言,毫无条件的相信。
兰生看着月卿的毫无所动,他闭上眼睛长长叹出一口气,待睁眼时分,已然不复方才的卑微,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月卿,我从没这么有过耐心,也没这么无可奈何过,既然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那我就干脆破罐子破摔,陪你耗到底,耗到你愿意嫁给我为止。”
闻言,月卿反倒勾唇笑了:“呵——耗?就我这副模样,你哪怕耗到我死,也没多久时间了。”
兰生心口一疼,是啊,他这样耗下去,对他们都没有任何好处。
只是一开口,就很是云淡风轻:“大不了我就抱着你的牌位……”说着,他还刻意顿了顿,旋即才缓缓从唇角吐出四个字,“过一辈子。”他欠她的,那么,他就用一辈子来还。
月卿脸色一白,乌黑的眸底猛的瞪圆瞪大,难以置信望向了对面的男子。
他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墨染般的眸底蕴着丝丝笑意,几缕阳光透过窗户射在他俊美的脸庞上,这样的他,给她的感觉,温润如玉,温暖无比。
只是从他薄唇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直直套在了她身上,让她无法挣脱。
然那一刻,她竟甘愿被他束缚,不想再挣脱。
她感觉,眼眶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就快要流出了,她吸了吸鼻子,看着对面的男子,淡淡启唇:“可是……我日渐死亡的模样很丑的。”
女子低低的,有些闷着的嗓音蓦地飘入他耳中,他楞了一秒,随即缓缓抬起手,将她贴着脸颊的几缕发丝轻轻别到耳后,唇角扬起一抹足以消融冰雪的笑容:“谁说的,反正我不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