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
这里是赫尔佐格领地的最高处,地势险峻。从这里看去,赫尔佐格所有景色一览无遗,像巨大的棋盘,每一个旗子都有自己应有的位置。
漠言戈独自一人站在尽头,稍一迈步就会掉下去。毫无波澜的眸子望向远方,像君王在巡视他的领地。目光遥远悠长,好像隔了几个世纪。
晚风吹起他墨色的碎发,此刻的他有些不太一样。
漠言戈心里有些烦躁。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去管那个女孩。若是换了其他时候,也许自己会在那个雨天丢给她一把伞让她自己回去好了,更别提抱回来了。
也许......是自己一个人太久了。
“亲王大人。”背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是维克。
“你来了。”漠言戈收回目光,淡淡地说。
“听说那个女孩出了些状况?”维克问。“已经处理好了。”漠言戈简短地说。
维克见亲王不愿多说,就没再追问。
“维克,如果是你站在这里会有什么感受?”漠言戈突然问。维克一愣,没想到亲王会问这么个问题。略加思索后开口:“这是一种荣誉,代表了权利的中心。我想,我会很有成就感。”顿了顿又接着说:“当然,这种荣誉是属于亲王大人的。”
不知过了5分钟还是更久,漠言戈才开口:“是么?那真好......”
维克跟着这个亲王已经有些时候了,这还是第一次从他的身上看到......疲倦和孤独。
“亲王大人有什么感觉呢?”维克问。
“我么?”漠言戈顿了顿。
“真可惜永远都是一个人来看这样的风景了。”
这句话里藏着那么多的孤独,这份孤独庞大得就像外面永恒冻土带上的冰川。在年复一年的风雪中越堆越高,永不融化,越来越高俊,越来越锋利......但总有一天,当孤独的重量超过了极限,它就会崩塌,雪崩的狂潮会把整个世界都吞噬。
漠言戈转身,扔下还在发愣的维克。
“走吧,我厌倦这个地方了。”
坎特雷德堡。
神色阴郁的男子坐在王座上,从他握着地拳头就可以看得出隐忍了多少怒气。
“胡斯,我想你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左季沉声说,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管家胡斯战战兢兢,他知道这次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小邪小姐也许是灵魂陷入沉睡而被居心叵测之人带走,是我的失职。”胡斯颤声说。
两旁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左季平时是怎么宠着千邪小姐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记得有一次宴会上,斯图亚特家的小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千邪是哪家的一个小千金,故意将红酒泼到千邪小姐的头上示威。当时左季震怒,还是斯图亚特家的掌族人出面调解,这事儿才过去。斯图亚特家的小姐被逐出族外,不出几个月后听说在密林里被狼人吸干了血。
从此无论哪家的小姐见了千邪都要行屈膝礼。
左季起身,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我会亲自出马,三天后找不到人的话,”左季环视了众人一眼,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负责照顾小邪儿的所有人,我想地狱里的恶鬼会需要你们的。”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听到声音的人,心中都是一震,再是一寒。
紧张的阴霾笼罩在每一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