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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性命交修

“好了,师妹你上来,坐我对面。哥你留意着法华妙莲,一旦法华妙莲恢复原来的金色,你就把它收回来。”师兄一脸严肃地说道,夜墀和我纷纷点头。

“师兄,刚才那是干嘛?”我一边盘膝坐在师兄对面一边问道。

“现在起我要教你熟悉转换之法的心法和脉路,容不得半丝意外,所以我给梅园设了结界。”师兄说着双手开始结印,“闭上眼睛,抱元守一,坐守紫府。”我依言照做。

片刻之后便听到师兄说道:“张口!”我微微张开口,立即感觉到一股柔和得不可思议的真气包裹着什么进入了我的口中。正欲开口询问,却听到师兄说道,“将你自己的真气全部聚集在我的真气之上,牢牢记住行走的规律。”我连忙收敛心神,将自己所有能聚齐的真气全部牢牢缠绕在师兄的真气之上。

只觉得师兄的真气带着我的真气在周身缓慢地游走,遇到阻力时那被真气包裹着的东西就开始微微发热,直到将阻力消融后再继续行走。手之三阴,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腹。一周天之后,终在紫府前停住。那东西突然开始疯狂吸收师兄和我的真气,我心中一惊,本能的想撤退逃离,却被那东西牢牢吸住。“放松!别怕!全部交给它!”师兄的声音骤然响起。我顿时清醒,赶紧将真气继续缠绕在那东西上。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全身的真气都像漩涡一样被那东西吸收过去,却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反而有种百川纳海的归属感。我的真气本就不多,根本就不够它吸的,没三两下就吸干了,整个人当即如被抽掉了骨架般瘫软下来。真气被抽空之后,我的心脏开始猛烈跳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在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中,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股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向着那东西奔流而去。那东西如饥似渴的吸收着,竟然渐渐变成了一个透明的红色小人。如初生婴儿一般,眉眼之间和我毫无二致,全身赤裸地跳了我的紫府命门。顿时我全身骤热,感觉如泡在了温泉之中,竟然舒服得说不出话来。丝丝力量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每个关节穴位都在爆发闷雷般的炸响,随着经脉中的一个个桎梏被打破,我从未觉得自己这么舒展过。

试着将一丝真气分出,沿着周身脉络游走,竟然通畅无阻!平时要花费半天时间行走一周天的,现在竟然眨眼的功夫!我不敢置信的又试了一遍,还是这样。顿时心痒难耐,心念一动,那紫府灵台中的小人双手开始结印,我的双手也自动跟随着那小人的动作同时结印。体内的真气开始如旋风一般瞬间聚拢,竟然撑得经脉隐隐生疼,我不敢继续凝聚真气,就驱使着经脉中的真气向心脏奔去。我想看看刚才那红色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上次灵修大师似乎找的就是它。

一看之下才发现心脏上的脉络竟是以太极图形生成,紧紧缠裹在心脏之上。这就是太极封印吗?那刚才的红色液体应该就是我的心头血了。想到那紫府中的小人竟然是以我的心头血所养成,我不禁暗暗吃惊师兄到底输给了我多少真气,能和心头血并驾齐驱的真气恐怕是他内丹中的真元了。脑中瞬间闪过他说过没有修出内丹是无法容纳双重真气的,那之前疯狂吸收着我们真气的一定是他的内丹!他怕我不肯接受,便用真气将它包裹隐藏起来一起送人我口中,直至它吸收了我的心头血成为了我的内丹。

当下心中剧痛,多少人穷尽一生也无法修出内丹,而他却将好不容易修成的正果转送给我,等于他之前的修炼全白费了。我怎么能夺去他一生的修为?当即就要将那小人挖出紫府,师兄却大喊道:“不要!”一口气血顺势逆涌而出。

“师兄!”

“未央!”

我和夜墀惊恐地扶住师兄,师兄却皱着眉对我艰难说道:“不许把元婴挖出来!即使你挖出来了我也不会接受的!我把内丹渡给你,就是为了一年后面对封印破开的我们,你能多些助力。失去内丹并没有什么,顶多做回普通人,以后再修就是。”

我从没见过师兄受伤吐血的样子,此刻心中又痛又急,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夜墀擦着师兄唇角的血渍,声音都在发抖:“未央,现在别说这些了,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帮你疗伤。”

“我没事,让我调息数日就好。”说罢将法华妙莲召回,法华妙莲盘旋着落在暖玉床上,逐渐变大,直到变成了一个能容纳一个人身的莲座。师兄示意我们扶他坐入莲内,刚坐下莲瓣就开始合拢,师兄在莲内说道,“我要静养三天,这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叫醒我,法华妙莲会为我护法。师妹你别内疚,这是我一早就做出的决定,内丹中有我所学的所有功法,你要尽快掌握,这样才不辜负为兄的一片苦心。”随着最后一片莲瓣合拢,师兄的身影完全被隐在了法华妙莲之中。

我用力咬住嘴唇不让哭声逸出来,夜墀将我拉出房间,关上房门后硬着声音说道:“未央会没事的!他既然把所有功法都传给了你,你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尽快恢复。”

“都怪我,如果我不提出阴阳转换之法,师兄也不会失去他一身修为,还受此重伤。”我好恨自己。

夜墀一拳捶在墙上:“不怪你,怪只怪这太极阴阳偏偏挑中了我们转世投胎!怪只怪我没有能力保护他!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了!”他还想说什么,却张了几次口都未能再出声,脚步沉重地踉跄离去。

我明白他的心情,他的自责。我紫府中的透明小人原来就是所有修道者梦寐以求的元婴!代表着长生、青春永驻以及一身上乘道法,对修道者来说是愿意倾尽一切去换取的道果。换做别的情况下我或许会如获至宝欣喜若狂,但它却是师兄牺牲一生修为换来的,只让我觉得一身悲哀。失去内丹对修者来说就是被打回原形,等于好好的一个人突然残废了。如果他因此而变回普通人,那我得这长生又有何意义?只会是无穷的煎熬和痛苦。

师兄,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我对着师兄的房门默默垂泪,我一定要让你恢复修为,如果我做不到,那我就自毁元婴,陪你终老。

我向梅园走去,心中默默感应着新生的元婴,师兄从小浸淫道法,一定知道恢复修为的方法,即使找不到还有师傅,大不了我去武当把所有秘籍全部翻出来。

盘膝坐在观月亭中,我将心神沉入紫府之内,和元婴融为一体。一道道法诀如同潮水般向我涌来,我大吃一惊,师兄到底拥有多深的修为!可惜我毕竟只有筑基阶段的境界,空有元婴之身却不懂那些法诀的功用,只好依葫芦画瓢按行功口诀将它们一一试练出来。顿时梅园中一片霞光异彩,灵气四溢,随着一道道法诀打出,满园梅花被这些灵力催得再度绽放,我却无心欣赏,只是一心搜寻我需要的功法。

从普通简单的生活法诀到晦涩难懂的攻击法诀,梅园在我的灵力轰炸之下,一下子梅开几度,一下子倒树翻土,已变得一片狼藉。我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方向和力度,尽量远离住房,可住房保住了,其他地方无一幸免。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类似疗伤修复的法诀——“枯木回春诀”,心下大喜,立即依照行功法诀运转起来。顿时全身灵力如被抽空,尽数离身散去,想收手却已来不及,正在惶恐间又辗转回复到我体内,越积越甚,隐隐有撑爆我经脉的趋向。我被撑到了极限,双手高举,大叫一声将这股力量向前甩出。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梅林开始下陷,包括我所处的观月亭全毁了,整个地面被砸出了个深不见底的天坑,阳光也照射不进。我凌空站在一堆废墟上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两只手掌晶莹如玉,还有残余灵力在十指间跳跃闪耀着。

“天啊!这是什么狗屁枯木回春决!哪个家伙取的烂名字?纯粹误导我们新人嘛!我看应该叫毁天灭地决才对!”我哭丧着脸看着被我砸出的天坑,足足有方圆五百米宽,师兄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呜呜呜……

“你在干什么?什么东西爆炸了?”夜墀大叫着奔来,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惊呆了,一脸难以置信地惊叹道,“天啊!你挖爆了原子弹吗?”

我苦着脸说:“我倒宁愿是挖爆了原子弹。”

“别告诉我这是你做的,难道这下面有能够恢复未央功力的天材地宝?”说着探着头向天坑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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