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上班他沉默啦,我看他脸色不对便问他:老板,我上班有什么不对吗?好久后他按着我的肩膀道:泥鳅,你坐下。我以言坐了下来,他娓娓的道来,着三天里发生的事。
那天我晕倒后,在座的客人里有一个就是医生,看到老板抱着我叫我的名字,知道出事了,赶忙搭上我的手腕,替我把起脉来,老板看到有医生出手,也就放心了很多,一直等着这个医生的结论,这个医生翻了翻我的眼睛,转过头毫不客的气就训斥老板道: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老板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心想:什么叫“猫哭耗子假慈悲呀?”医生鄙夷的看了老板一眼道:他没什么大事,只是体力透支过度,导致昏迷,看你这个人憨厚的样子,没想到你也是个黑心老板,尽把个孩子弄成这样。
老板很怀疑地看着那个医生道:他这是累的?医生鄙视他道:你不知道吗?---他没事儿,找个医院打点点滴,休息几天就好了。说完,转身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老板摸着光溜溜的脑袋,看着那离开的医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啦!反驳吧!怎么反驳?他本来就是我的员工,还倒在他的店里。不说吧!心里憋屈。这四年来也没让我干什么苦活累活,怎么就会劳累过度了呢!肚子里的委屈化成几声长长的憨笑,嘿嘿嘿,一笑了之。老板,听医生说我没事儿,也就放心的安排了店里的工作,驱车把我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在我昏迷的时候,老板还是不放心的,帮我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出来,大夫说我没事儿,老板才彻彻底底的放心下来。然而,这事情才刚开始。接踵而至的是一个一个的电话响个不停。什么:我是工商局的老李呀!听说你们那儿有个种花的奇才,可不可以借用几天呀!喂:我是税务局的刘叔呀,听说你们那出了一个种花的小伙子,可不可以来税务局帮我们种种花呀!喂喂:我是电视台的记者,听说你们那儿一夜之间长起了好多的大花,是不是呀?可不可以约个时间我们想采访一下行不行?喂:老板,今天来了个公安局的,说你答应卖他一盆花儿,现在正拆顶上的玻璃呢!想从那里用吊车吊出去,这生意还怎么做呀!老板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最让我不放心的还是今天上午那个电话,不知道是真是假呀!我看他心事重重的,便问道:怎么了?什么人的电话?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凝重地说:是一个什么机构,打来的电话。泥鳅,你走吧,你不是个平凡的人,这样对你不好,总有一天会给你惹来祸端的,都怨我,如果那天我能相信你的话,就不会惹来这么多的事。我接口道:最后一个电话是什么人打来的?她幽幽的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的。我接着追问道:那工商局,税务局,记者呢?他们怎么办?他们哪个你都惹不起呀?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关门大吉的。老板道:他们找的是你,你走了,他们不会把这个店怎么样的,不要多说了,晚上就来结账,你还不是要去找你母亲吗?就算我给你放的长假,以后只要店在,你多会儿想回来都可以。这个事就这么决定了吧!
我暗自后悔,如果听奶奶的话就没有这么多的破事儿。常言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
老板算账的时候多给了我五百块钱,说: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五百元钱就算是奖金,给自己买几件衣服,剩余的以后慢慢花,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俩人唠到了半夜,我才恋恋不舍得离开了,这个让我安安稳稳过了四年的地方。
走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心里面空荡荡的,又一次有了无家可归的感觉。那街道上的夜店,那灯红酒绿下,露着大腿的小姑娘,抖动着裙摆,向你招着手,来呀!来呀!试问有多少血性男儿能抵得住这种诱惑?我捂着小包,这里面有五万俩千五百元,这三年来我吃的店里的,穿的店里的,我也从不乱花钱。有时候看着那些和我一样大的男孩子穿着时髦的衣服,烫着带卷儿的头发,和那些小女崽子在店里说悄悄话,我他妈的真是羡慕,可我不能呀!找到远方的妈妈,还有奶奶说的有实力,这几年里让我明白实力就是钱,这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不知道鼠哥有没有救出它的父王,二蛋哥不知道为什么半年没有来看我了,一想到二蛋哥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管了,明天我买几件时髦点的衣服,再买点好吃的去看看二蛋哥,二蛋嫂那个势利眼,看到我提着东西去,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顺便回去看看奶奶和爸爸,再给他们烧点钱下去,可别在那面受了穷。
次日清晨我来到了这个叫民生的自由市场,这也是此处最大的市场,里面叫卖声叫买声的喊成一片,有卖锹的卖镐的,卖切菜刀的,有卖肉卖菜的,也有卖水果的,卖鞋卖帽还有卖衣服的,修锁子配钥匙修自行车的,还有看眼拔牙算卦的,还有一些小商小贩为了逃税,手提秤干,摆个小摊,工商来了赶快溜之大吉。五花八门,是应有尽有。
人来人往中,少不了一些不劳而获者的《佛爷》。也有穿着便衣的《条子》。是红皮黑鬼,三教九流,鱼龙混扎之地,八零末是社会治安还是很乱的,这个城市里每天都有打架斗殴的,是有命案发生。贼是坏,可是那个年代的警察,也不怎么样。逮住就当牲口一样的往死里整,有个叫《冯海如》的民警过去是我们那的常客,嚣张跋扈,天是王大他就是王二,听说一次捉住一个佛爷,回去严刑逼供,七八个警察轮流着打了一夜,竟然把人打死了。后来怎么处理的,我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个姓冯的脱下了那身警服,像个过街老鼠,走哪里也有人戳脊梁骨,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下场,看来行善积德才是上上之选呀!
我是别走别看,还的注意周围有没有佛爷,你要知道,这佛爷都是一群一伙的,说的都是黑话:“海篮”就是遇到有钱的主,“拿稳了”就是盯好了,目标不能消失了,“风紧”就是周围发现有条子,“水起”就是事情已经败露,瞒不住啦!“扯呼”就是快跑,还有好多,这里咱们就不一一列举了。
有一次我就亲眼目睹了,小偷的作案手段。几个穿着牛仔裤的,可能是哪个工厂的职工,听着话语,好像是刚发了工资,说说笑笑的道:你这个月领了多少?我这个月领了多少多少。我这个月没你多。这几个姑娘的对话让躲在角落里的一群佛爷听到了。一个鬼头鬼脑的低声道:“有篮”,意思是有钱,可不是大钱。可能这几个佛爷几天没得手了,另一个看了看道:“拿”?所有的应声而起,分散开围向那几个女孩子,我见状不好,提着篮子走到跟前提醒道:有人偷钱,小心点。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子回头白了我一眼嘲讽道:你---偷钱,敲了敲圆鼓鼓的屁股说:我穿的是牛仔裤,拍了拍绷得紧紧的裤兜说:谁有本事从这里把钱偷走,我都送给他啦!我一听,这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吗,我只好是灰溜溜的走开,心想:这么刁蛮的女孩子,想从她那牛仔裤偷钱也是一件难事,所以我就放心的买菜去了,万没料到,等我回来才知道小偷的手段是多么的高明,几个女孩子已经是泣不成声,有好多的人围观着,一个警察高高举着一个刀片说道:你们要接受教训,这个,用他们的黑话叫“倾子”从你的裤兜上这么一拉,拉破裤子偷走钱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