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我的爷爷,首先要说,我有两个爷爷。
而前一个爷爷在父亲的嘴里说的,在我出生不留,应该是三四岁的时候吧!
父亲说我的这位模糊的爷爷,十分的可爱可亲。因为是家里的长子,所以那个时侯爷爷对我十分爱护。
父亲说爷爷在有我的时候,每次出门都会推着农村的四轮竹椅车子,带着我到马路上散步,去路边不知名的一些小商贩那里买一些,用着塑料纸包着的六色糖果给我吃。
父亲说,那个时候家里穷,没有什么钱,也就买十来个,来给我过过嘴瘾。他还说爷爷还有一手好的炒茶技术,直到我能记事以后,看着后院的的屋侧面的那颗茶树,父亲就对我说,那是我爷爷亲手种的。
看着树梢上稀疏的茶叶,还有细嫩的枝干,到如今似乎依旧没有什么长高长大的显现。
这也让我有了别样的感觉,好像看到那颗茶树,就会我的这位爷爷慈祥憨笑着的爷爷。被我和父亲赋予了某种意义,只要看茶树到就会想起他老人家。
还有就是父亲经常拿着爷爷教训他的话来训我,但是我却觉得很暖心,因为我依然还能从父亲身上看到爷爷的身影。
就是有些事还是想不清,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家里虽然穷,院子确非常的干净。
或许奶奶也是受爷爷的影响吧!
儿时的院子里屋外一块石禾坪,在外面的绿草悠悠还有在草坡边上长着一排的金针花。还有那在石禾坪边侧长着的李子树,还有大樟树和板栗树、梨树,桃树,枇杷树和那三颗柏树以及那些院子后面的那片竹林和在水井边的十几大颗芭蕉树。
时过境迁,虽然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了。
儿时爬在树上摘这种水果的样子,依然不时地浮现在眼前,回想曾经的美好。
而这些都是我模糊爷爷的功劳。
还有就是我有记忆爷爷,最深的莫过于他在自己开的店铺里坐着的时候。
这个爷爷还是比较有童心的爷爷。
记得那个时候,不是什么过年时节。爷爷在他的木柜台里找到了很多的涮炮仗,于是他就全部将他拿了出来走到门口,坐在竹椅子上拿出老式的纤芯大火机,点燃了一只丢了出去,炸得路边的一只黄狗四下逃窜着,这时的爷爷不住的笑出了声。
还有哪台黑白屏有天线的电视机,爷爷最喜欢的就是晚上的新闻联播和动画片。
那个时候,并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电视,于是没有电视的邻居,就会聚集到爷爷的店铺里看新闻看动画片。春夏带竹椅,秋冬在多加一个取暖用的火茏来、往来如此。
我也很喜欢看电视新闻也很喜欢看动画片,每次我都会和兄弟姐妹们,准时的守候在距离自己不到五米远的柜台下,带上板凳观看着。
想到这些真是别样的感觉。
有一次,我在爷爷家捡到了一个白色的透明塑料袋,于是出于好玩,我把它给带在了头上,结果被爷爷发现,痛骂了我一顿。
还记得他说“粪箕扛掉的,这个东西怎么可以还在头上呢!”
虽然当时还小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长大了就知道了。
后来爷爷因为生病去世了。
那天我去上学,听说爷爷病重,学校批准我提前回家看爷爷。他躺在床上眼睛里留着眼泪,那是的我不知道什么。直到叔叔伯伯和我父亲从很远的外地赶回来,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
叔叔伯伯们赶回来后,第二天,爷爷就被叔叔伯伯们抬到了厅堂里。女人们扒着爷爷的床板,努力的哭着,有的哭得瘫软在地上。
我呆呆的站在厅堂的大门口,看着依旧是我过年贴的门神,和厅堂里来来往往的人们,我傻傻的站着。
我在他人没注意的时候,流出了为亲情离别眼泪。我试图不让人看到,于是我就独自跑到一个墙角里偷偷的哭着,不出一丝声响的哭着。
后来家里的人们给爷爷弄了一个水晶棺,将爷爷放了进去。直到三四天后我才进去看一眼被冰封的爷爷。那个时候,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
我为爷爷折纸花,和姊妹没一起折着,和老师傅一起做做花圈。师傅们夸我手巧,我确高兴不起来。
直到出殡以后的数天里,我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出殡那天,我看着那些老师傅吹着喇叭,敲着锣鼓,杨琴和镪。还有打着竹篙的白布条,和大把的麻绳与绣着龙凤金边被子。来帮忙的人们,手臂上系着白布条,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出去后。
父亲给我带上了一个平角的白帽子,穿上用用稻草绳绊住的白大挂麻布鞋。将我带到外面,才知道爷爷要走了。
女人们披着白色的头巾,依然在一起一起哭着,我则静静的站在一边。准备等大家一送爷爷,我就同父亲一同送爷爷。
现在还记得那首响了好几天的歌,似乎已经深深的记得了一样。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爷爷坐在店铺的柜台里,憨笑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柜台摆着豆腐干,黄豆饼,猪油糖,一张张一样的辣片,还有泡泡糖,和举火炬的公鸡泡面。五毛一块一小杯的章贡老白酒。
多年以后都成了记忆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