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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4淘气的石头

这孩子却有一个毛病,忒鲁莽,爱打架,和小朋友玩的挺好,表示好感却一巴掌把人打哭了,下手没轻没重,走路太快不喜欢拐弯,楞冲冲,有一次他家下蛋鸡跑邻居家去了,他去抓鸡把邻居家院墙撞塌了,坐在那里噘嘴不起来。

那白毛耋耋老人又来了,他手里荷叶裹着一块烤鸡腿笑嘻嘻对石头说:‘你追上我就给你吃。’

老人在前边不快不慢的跑,左一躲右一闪,石头在后边追,左一扑右一扑,好象马上就抓住了却还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放弃时老人过来哄他:

‘你再快一点,再灵活一点。’于是二人游戏继续。

经过几次练习,他在石头堆里穿梭自如,跑得飞快,谁也追不上他,他甚至伸手能捉住飞着的苍蝇。

白毛老人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欣喜,就象看稀世珍宝。

他特喜欢羊,过去家里没有羊。老石匠看他小小年纪喜欢羊,就给他买了两只小羊,他打六七岁起,就天天和羊在一起嬉戏,和羊成了朋友,他说的话羊能听懂。羊叫声他也能听明白。到他十岁时,羊也成了群,他就天天和羊在一起,领着羊满山跑,别人放羊用鞭子,他什么也不拿,张嘴喊几声,乱跑的羊就回来了。

领头的老公羊成了他的坐骑,他经常骑在公羊身上在乱石堆里横冲直撞,从来也没从羊身上掉下来过,更没受过伤。

石头的最爱就是扔石头,山村出门就见山,满山都是石头。大大小小的石头,石头成了他的玩具,他几乎天天投石头玩,石子扔得又准又远。他能用石子打兔子,能用石子打中天上飞的鸟儿,百发百中,大人看得都稀奇,这孩子淘出花来了。这话不久就得到见证,一天石头放羊回来手里真拎了一只大雁,他扔的石子准确的击中飞行着的大雁头部,老石匠脸一沉:

‘你为啥打大雁?’

‘玩。’孩子不知他为啥生气,只感觉做错事了,低头说,‘打着玩。’原来好多小朋友在一起玩,有人说大雁飞得最高谁也够不着,谁能抓住一只大雁就当所有小朋友的领袖,于是他就真的扔一块石头把大雁击落了。

‘想吃肉咱家圈里有猪,栏里有鸡,还有鸭子,为啥打大雁?’石匠问他:‘你想吃大雁肉吗?’

他摇摇头。‘你想吃大雁肉咱家就养几只大鹅。’老石匠说。

他摇摇头没说话,心里在想爹爹说这话的意思。

老石匠说:‘咱们喂猪喂鸡是为了吃肉,付出劳动应该收获,吃猪肉鹅肉鸡肉是应该的,野生的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是自已长的,和咱没关系,不到饿急了千万别去伤害这些小东西。记住了吗?’

‘记住了。’石头深深点头。

从此他再扔石子只对准树干草丛,再不轻易伤害小动物。

这年春天他乐滋滋捧回一只刺猬,进门对爹爹说:‘它没跑过我,让我把它给抓住了,我想拿它当宠物。’

石匠看了看刺猬说:‘你把它抓来了,它的孩子怎么办?会饿死的,在哪儿抓的把它放回去吧。’

刺猬挺好玩,石头恋恋不舍,不想放。

‘劝君莫打三春鸟,家中雏儿望母归。’石匠说。

石头手捧着刺猬向山坡走去。

‘我就要石头背,不要你背。’爬在石头背上的女孩说,这个女孩儿叫小芬,他们几个正在玩娶媳妇游戏,几个男孩子把新娘子抬到新房门口,由一个新郎背进去,二黑要背新娘,新娘却爬在石头背上不下来,别人谁背她也不高兴,于是二黑嘴里嘟嘟着:

‘野孩子,石头窠里蹦出来的---。’石头听在耳里怒在心头,他放下小芬。上前一把抓住二黑:

‘你骂谁?你说一遍,谁是野孩子?谁是石头窠蹦出来的?’

‘就说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二黑仗着他哥大黑,谁也不怕,‘我说的就是你,你就是石头窠蹦出来的。你是个石头孩子。’

石头怒气冲天,轻轻推,就把二黑推倒在地,二黑大叫:

‘哥哥快来,石头打我了,他用脚踢我---’

大黑闻迅赶来,见到正在地上打滚的二黑,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住石头的衣襟:

‘你打我弟弟是吧?’一拳朝他打过来,石头轻轻闪过,回击他一拳,打在他腮帮子上,大黑摇晃了一下,再次出手,和石头打在一起,最后被石头压在身下,左一巴掌右一巴掌,被他打眼冒金星,口中还不停的叫着:‘你等着,看我起来怎么收拾你。’

大黑的爹老黑听人说儿子在挨打,也匆匆赶来,见两个儿子都吃了亏,石头还骑在大黑身上,急忙上前拉住石头:‘你也太野蛮了,你欺负人。’说着抓住石头的一条胳膊;

‘你跟我找你爹去---

石头更气:‘你两个儿子打我一个,你还来帮忙。’他手臂一挥,力道好大,老黑脚下站不稳,摇摇晃晃后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摔的好重,半天起不来。

看热闹的众多,有好事的跑来对石匠说:

‘快去看哪,你儿子在场院上打人呢。’

石匠气喘吁吁跑到院,看见老黑大黑二黑,爷儿三个坐在地上哭,石头站在一边气鼓鼓的。

老黑垂头丧气,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泥土,啥话也不说,旁边看热闹的说,‘这孩子厉害,把一家三个男人都打了。’石匠急急上来给老黑赔礼:

‘对不起了,孩子小不懂事,你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老黑见石匠来了,气哼哼的:‘呸---’,对两个儿子说:

‘走,回去。’领着两个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石头妈妈对石匠说:‘又把老黑家得罪了。这孩子太爱打架,怎么办呀?’

‘男孩子吗!就该坚强,爱憎分明,爱打架也不算大毛病,不用管他,长大了自然就好了。’老石匠说,他舍不得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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