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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Chapter 37

琳琳离开了,和咖啡馆里默不作声的告别一样,她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也没有告知任何人,只留下了两封信和几滴眼泪,便跟随父亲的汽车去往了另一座城市,一座可能远在天涯,也可能近在咫尺的城市。可是无论在哪里,对一鸣和叶倩而言,都无从知晓了,这是一个谜。两个人在收到信件后,唯一了解的是他们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在他们生命里闪亮,转而不见的朋友。而就这两封信来说,它们十分重要,甚至某种程度上而言,起到了对后续剧情推波助澜的作用,但这不是本章的重点,在这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引领大家,把目光望向逸-阳光咖啡屋。

尽管叶倩从琳琳不声不响的离开中隐隐窥测到了不安的成分,但是由于一鸣刚刚的吻太过认真,太过冗长,太过幸福,使得她一时无法从头昏脑热中苏醒,没办法,一鸣在这一时刻已经完全垄断了她的心。

“我说,你接下来回到学校该怎么办啊?”

“大概只有乐观的迎候学校的裁决吧!”

“呵呵呵!真可怜啊!我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呃~~兴许你该要一杯死亡之愿吧?”叶倩继续捋顺着她的秀发,望着一鸣的眼睛说道。

坐在琳琳位置上的一鸣苦着脸,恐惧的摇了摇头。

“哎!我说,你爸那么凶的打你,你不害怕吗?”叶倩将抚弄头发的手落在桌子上,向一鸣方向挪了挪,“你知道吗?即使到了现在,我的耳边依然能听见你爸掌掴你的声音,啪~~~打闪一样,然后世界突然就安静了。”

“哈哈!世界突然安静了!接着我成了世界里唯一的存在,你们把目光一致瞄向我,你们对于自己的思考消失了,被我俘获,成了我的附属物。”一鸣笑着搔了搔后脖颈子,那里有一颗正红的发亮的青春痘,“不过,说实话,我爸他真的很凶,我也确实有点怕他。”

“那你还来这里啊?旷考这种事,校方是一定会通知家长的。”

“我知道啊!可,可是我总不能因为害怕,因为疼,就放弃——,再说,我们好不容易——,”即便已经和叶倩完成了刻骨铭心的亲吻,一鸣在向她表露心声的时候还是难免期期艾艾,遮遮掩掩,语无伦次,“而,而且,你知道吗?难得在我清醒的时刻,我想抓住自己作为一个人,一个人,一个拥有选择权利的人,在面对重大选择的时候,可以听凭自己内心真正的声音,去做真正的选择。”

“所以你就出现在这里喽!”叶倩为一鸣鼓掌,“这真令人感动,简直和爱情电影里的桥段如出一辙,我是该挤出两滴泪珠儿呢?还是该赏给你一杯拿铁?”叶倩把一鸣的瘦脸抻出一道褶,拉长又弹回,“你说啊!倒是说啊!”

一鸣羞答着脸,“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女孩儿,就可以这样~~~”

“这和女不女孩儿的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会跆拳道的!”

“哼!被人家琳琳一把揽在怀里,一动也不动,亏你还练过跆拳道呢?”

“你吃醋了!因为一个女孩子,吃醋啦!”叶倩的瞳仁光闪闪的,不可思议的看着陆一鸣,“居然会因为一个女孩子吃醋,哎呀~~呀~~呀!不过,老实说,我觉得这也不怪我啊!我根本打不过她,她可是拿过黑带的人啊!打职业比赛的!”

“诶?你不是也拿过黑带吗?”一鸣疑惑地看了看叶倩,叶倩忙把眼睛避开。

“我们不一样的!你知道吗?无论是我的先天条件,还是我的后天努力都要比琳琳差一大截,换做我爸的话说,琳琳是那种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而我却是百年都遇不到的笨蛋!”叶倩苦笑了一声,“真是悲哀啊?而且实话讲,我的黑带水平还是掺了假的,像被注水的西瓜一样,本身是没有这些分量的!因为我爸碍于情面的关系,觉得身为女儿的我学了这么多年,却连黑带都没拿到,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所以咯!”

“所以,你就被黑带了!”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啊?”

“不会啊!你也说过的,事实是你本身就不喜欢,不适合跆拳道的吗?”

“我听得出来的,你是在说谎,对吧!我听得出来!那个小说家刘树新(原谅本写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出来刷存在感!)不是也说过嘛!谎言它有一个非常动听的名字,叫做安慰!”叶倩的眉梢低垂,“其实,我除了练跆拳道之外,还会跳舞呢?虽然这两样都学的一团糟,可是,如果我的生命只剩下这两条路来进行抉择的话,我猜,我会选择跳舞吧!”

“是因为跆拳道的黑带‘注了水’的缘故吗?”

“呵呵~~呵呵~~你为什么总会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难得我想用嘴唇当做画笔,为你描绘一番我将来的宏伟蓝图呢!毁了,我说真的!呵呵呵~~感觉什么都被你毁了!”

叶倩把手伸向一鸣的下颏,开始拉拽起颏骨部分的肉。

一鸣摆出一脸苦相,“倩,你可不可以别咯吱我!很痒的!”

叶倩对此置之不理,依然我行我素。既然口头警告不起作用,一鸣只好委派出双手,对叶倩的下颏展开打击报复,叶倩怕痒,挤在沙发上的身体扭作一团,又是避让躲闪,又是反击。就这样,两个人在你来我往的嬉笑打闹,不知不觉间耗光了余下的时间。

“我说,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你一回到学校就有坏事发生。”

男女公用的盥洗室里,叶倩清理着一鸣领角的奶油,眼神里游动着恐惧。

“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真是的!你怎么就过来为我庆祝生日了呢!我为什么偏偏就在今天过生日了呢?依我,你就先不要回学校了!暂时避一段时间,等他们现在的情绪熬过去了,开始回头反思自己的问题时,你再回去!”

“倩!”镜子前的一鸣,将叶倩的双手握在胸口,正视着叶倩的眼睛,“这是不可行的!这样的事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而且你也应该懂我,我不是那种因为顾虑后果而会放弃自己的选择的人啊!瞧!你怎么还哭上了!我是回学校又不是下地狱。”

直到即将分别,直到自己察觉出一鸣即将面临的危险处境时,叶倩才切身感受到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紧迫。叶倩害怕极了,各种各样的担心后知后觉的萦绕在了她的脑海,两行清泪像两条涓涓流淌的小溪从面颊滑过。

“对不起!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到!只顾着自己,我只顾着自己!”

“别吓自己了,事情一定不会想你想的那么糟的!兴许在学校里等我的只是几句责备的话,而且,你知道吗?我和文耀打架那次,论起来比以往哪次犯错都严重吧!可是我爸连我一根手指都没动。”

“可~~~可是!”

“没有可是,你尽管相信我!事情绝对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

一鸣将双手落在叶倩的肩头,叶倩眨着朦胧的泪眼,感觉这双手很有分量,兴许,兴许问题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

当一鸣蹬上返回学校的客车时,黄昏已经隐进了淡淡的夜幕里!此时此刻,叶倩并没有离开咖啡屋,坐在隔间里的她正在等爸爸接她回家,为她庆生。

坐在公交车的前头,一鸣照旧用手掩住口鼻,把目光望向窗外浮动的夜景,空荡荡的客车因为少了包袱和羁绊,在漆黑的马路上奔跑的非常快,这使得窗外的夜景看起来似乎被拉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学校越来越近,一鸣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父亲的殴打,庄毕,施雅之流的恐吓,校方忍无可忍的开除……什么都有可能,可是这些惩罚除了让自己对秩序产生畏惧,对其他学生们产生警示作用,使得他们更好的受制于大人之外,还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正和一鸣看到的满窗的光怪陆离一样,空洞乏味且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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