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的很不值钱,李玉坤这一番捣鼓,50年就这样悄然而逝了。
这50年里,小奴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地守护着自己至今尚在熟悉揣摩的主人,可尽管如此,却依旧改变不了她那至死不渝的忠诚。
50年弹指一挥,但却忙坏了十位老将连同百万魔兵。这段时间里,一旦有闲,他们便聚集在乾王殿外殿,静静地吸收着自李玉坤掌中时不时滑落的魔元,虽然量少,但却胜在极尽精髓。也就是说,这滑落而出的一缕缕在凡人看来不可捉摸的魔元,却是魔元中最为精华的存在。
当然了,虽然量少,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他们早已魔元尽失,如若过早被庞大的魔元之力所覆罩,势必难以承受。
50年过去了,但这看似平常的50年,还是个极为动荡不安的50年。
第一个十年里,南夷大军进犯,由于缺失有效的指挥,南夷铁骑一度兵危乾王殿外城。
形势危急,乾王殿危急,虽说所有傻呆及时从其余各处撤于城内,但面对有效攻击的南夷大军,还是无法抵御。是的,虽说他们都在极尽全力吸纳魔元,但心智岂能这般快速恢复。
危急之下,几位老将迫不得已,第一次叩响了乾王内殿之门。
这是小奴在这50年时间里,唯一的一次走出这座大殿,虽说是迫不得已,但她还是无法忘记自身的职责。
这一次,小奴真是怒了,以至于将这股无名之火,全然倾泻于不知好歹的进犯南夷。是的,她倒不是迁怒于几位老将和这群百万乌合,而是迁怒于这帮不知好歹专门赶来打扰主人修行的行恶者。
立于高城上,小奴双臂齐挥之下,但见漫天不着边际的七彩奇焰,顷刻腾起,随便化作奔流不息的滔天怒海,恶狠狠地扑向漫无边际不可一世的进犯南夷。
瞬息间,危急化解,而颇令几位老将惊讶的是,漫无边际的南夷人,不仅半息间殒毙他乡,而且尸骨不存,踪迹难觅,仿若这次在他们看来无法解决的危急,从未发生过一般。
总之,在他们眼中,这就是魔姑大人深不可测的威力。
接下来的四个十年,纷争依旧,可日夜不忘吸纳魔元的王殿魔兵,在付出超越常人无数倍的艰苦努力后,终于重返昔日余辉。
当然,早已耗费一空的魔元要想全然恢复如昔,这50年时间是远远不够的,单不说每日吸纳甚微,且是那毫无休止的进犯,也在时刻搅扰着他们。
庆幸的是,他们的心智在渐渐恢复着,而一旦做到了这点,以其强大的战力,自不是这些寻常之辈所能小觑的。
50年过去了,虽说在小奴的眼中,主人一直处于沉寂,但她却不知,此刻的主人却是另一番情形。
50年的时间,李玉坤虽说一直在吸纳自紫檀灵晶中涌入的疯狂能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一门心思地停留在紫魔珠之上。
这些年来,虽说自己的绝大部分心神都被紫魔珠牢牢牵引,但他还是可以将自身本元留于本真通境之中,去深入探寻乾坤傲视心诀的博大奥义。可惜的是,自己这50年的努力,终究收获甚微。
“狗日的老黑,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
是的,原本本真通境是一个修行一日千里的好去处,但自打来到这玄之又玄的空间,一切都变了,变得叫人不敢相信。
本真通境虽然依在,但有所不同的是,内里环境却发生了极大改变。
先前的本真通境是青檬之息笼罩下的郁郁葱葱之景,但此刻却化为了一番炫彩斑斓的世界。更为不可捉摸的是,在此间修行不仅毫无舒畅之感发生,而且不起波澜,宛如一潭死水。
还有一点是李玉坤最为不解的,那便是便宜父亲留下的那份心诀,自己这50年日夜精心的修炼,却宛若气死的老牛,撬不动,唤不应,煞是诡异。
很显然,李玉坤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执拗之人,虽说刚开始便察觉到了这些变异,但依旧晨钟暮鼓倦倦不休。可惜的是,他的努力并未换来一丝一毫的功绩。
“狗日的老黑,莫非这乾坤傲视心诀也是山寨货?格老子的。”
又一次无果而终,他那原本执拗的坚毅开始渐渐松动了。
“修为不见精进,还谈什么回家?爷爷啊,坤儿好想你们啊。”
此刻的他心思起了涟漪,但沉寂于思亲之念中的他,却惟独忽略了一件奇异。是的,当年的自己,正是由于心有杂念,才犯了本真通境的大忌。可如今,杂念再起的他,却堪堪未能觉察。可以肯定的是,当下这炫彩斑斓的本真通境,绝非那个先前的境地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主人心有波澜,原本熠熠生辉的紫**珠,恰在此间勃发出了片片辉芒,奔流之处,端得是耀眼非凡。
“恩?莫不成又是一个妖孽?想来不可能吧。”
李玉坤警醒了,随即潜出早已变异的本真通境,再次端详起了紫**珠。
强大的魔元还在疯狂涌入,气海内盘旋的其余小珠依然如故,可不同的是,紫**珠变了,变得煞是妖娆,煞是诡秘。
“好诡秘的幻化啊!”
但见气海内,紫魔珠已经大胜先前,一道道腾起的紫芒仿若佳人跃动的袖舞,婉转盘旋,腾挪跌宕。是的,紫芒实在是太耀眼了,耀眼到连李玉坤这位主人都无法轻易探查其内里的真实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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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好无聊啊!”
这是小奴每日必说的一句话,可今天在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的瞬间,异变上演了。
但见李玉坤所处之地,一道道更胜从前的紫芒仿若受到什么牵引似的,不仅光华大振,而且所出魔元端得是霸道不可匹敌。
“不好!”
情急之下,意欲上前扯断这些的小奴,还是生生忍住了最后的冲动。因为,就在她暴起准备施为的刹那,她奇异地发现,主人那50年都不见神情的脸颊上,突然散出了弯弯浅笑。
“相由心生,难道是主人有什么趣事不成?不可能吧?”
于是乎,小奴放弃了所有幻想,及至主人近前,极为暧昧的上下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