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实与李传序三兄弟武场较技虽已过去十余天了,但墨南州道街头巷尾依然在乐此不彼地谈论着这场存在众多争议的比试,而其中的焦点便是那个叫李黑却长得无比白净的人。
“李黑?此人何许来历?显慎,速速查清报我。”
“接令!”
看着得力家臣快步离去,刚刚匆忙赶回的李福顾不上周身的疲惫,便开始收拾起了家里的乱摊子。虽然武较已结束十几天了,但自家三个不成器的东西依然卧床不起,但这些都不是最最重要的,至于那些输掉的精谷和乌金也不是眼下最急迫之事,还有自己宝贝闺女被当作筹码之事等等一切,李福根本没心思去考虑,唯一令他无比揪心的便是墨乌帝钦赐家族的青疾兽,踪影难觅。
五州境内,虽然皇权威信不足以抵挡神殿神威,但依然具有着无上的权力,毕竟这是无数载流传下来的,据说是神殿赐福用以管教和约束五州民众的,不可违逆的神龙意愿。
“找不见乌帝钦赐疾兽,我有何面目行走于墨乌州之境,更有何脸面面见父亲及乌帝啊!难道要放下尊严去恳求臻鼎老爷子?家门不幸啊!”
此刻,万分急迫的李福不停地走来走去,思考着应对之策。
“难道李玉坤真不是怂货?二小姐都问了无数遍还这么没完没了,再追问的话我要不要如实相告?至高的墨乌龙神啊,您能帮帮弱小的猫儿吗?”
十几天了,猫儿可谓是神情无限恍惚,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沉思踱步的李福。
“啊!是老、老爷,猫、猫儿。”
定睛瞅了瞅神情恍惚,目光摇摆不定的猫儿,李福略微思量了一下问道:“猫儿啊,莫非有什么心事?”
“有,啊不,没有,一定没有。”
“二小姐听闻赌婚一事不会是高兴过头了吧?”
“是,啊不,不是老爷。”
“那个李黑……”李福话音未落,着急如斯的猫儿赶紧抢着说道:“老爷,猫儿从未见过那个长得白净却叫李黑的人,千真万确。”
“看来是有什么隐情了。”想到这里,李福接着说道:“猫儿,随我书房说话。”
这也怪不得猫儿,精明无比的李福天马行空的问话完全打乱了猫儿的思绪,更何况此刻的她又无比紧张,要想不出错除非墨乌龙神附体了。
“猫儿,府上如今形势想必你也清楚,青疾兽乃乌帝钦赐,不仅是我府荣耀,更是家族荣誉,而今已失,老爷我罪责深厚啊,倘若觅不得踪迹,可谓死不足惜!”
“啊?”猫儿听闻此言惊呼了一下。
“猫儿,你自小跟随熙叒长大,我更视你为亲人,倘使我饮恨而终,你要照顾好熙叒啊,哎,有你身侧照看着,我大可放心了。”
“老爷,青疾兽已被李黑带走,啊不、不是李黑,是李玉坤,不是不是,李黑就是李玉坤。”
猫儿想也没想,虽然眼挂晶莹,但还是无比快速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李黑身份。
“李黑便是李玉坤?”李福不顾形象地默默念叨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完全打乱了他为猫儿设好的局,因为李玉坤并非别人,正是自己排除干扰、痛下决心做出退婚决定的那个所谓的连小姐都不如的男人。
沉默进行了很长时间,正当猫儿准备自己先行道出所知晓的一切时,李福猛然间张口了:“猫儿啊,具体你还知道些什么,万万不可再隐瞒了,此事事关重大,快快说来,越详细越好!”
“老爷,事情还要从上次二小姐与我偷偷远出州界医护支援说起……”
猫儿说得极其详细,以至于将自己当时的心中所想均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可她只顾自己演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期间李福一阵阵惊诧的表现,李福是谁啊?那可是堂堂州署署长,不论心智还是洞察之力,均为上上之选。
……
“什么?青疾兽被李福三个小子输掉了?哼,父皇将我的最爱赐予别人也就算了,尽然还有这般荒唐之事。对了,是何人如此胆大?”
“三公主,据说是个叫李黑的人,至于此人是何来历,尚不得而知,不过和墨南州道李臻鼎府上有些渊源。”
“李黑?还有人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难怪李福未等庆功盛宴举行便急匆匆赶回墨南,原来如此,哼!既然你输都输掉了,可别怪本公主不讲道理,这回看父皇还有怎么说道。对了,你速速安排人手彻查,我倒要看看这李黑是哪道俊杰。”
“三妹,和谁生这么大气呢?难怪父皇为你的婚事发愁,也该改一改这脾气了哈哈。”
话音刚落,一位穿着富贵举止优雅的高大男子自远处笑呵呵地走来。
“给二皇子请安。”
“嗯,你们都下去吧,我和皇妹谈谈心。”
待周围等人退下之后,二皇子应声说道:“湘妹啊,前几天二哥和你说起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原来二哥是为此事前来,那个李玉坤可是声名在外,况且还被退了亲,有些不像男人哈哈,只是不知长相如何,还是等等再说吧。”
“湘妹,李玉坤虽说有些不招人待见,但身后家族颇为不凡,要是此事可成,你我兄妹今后助力非同小可啊。”
三公主思忖了片刻后说道:“二哥,这事缓缓再议,再说那个李玉坤如此声名也不怕被人抢了先哈哈,何况父皇春秋正浓,先由其他皇子闹腾吧。”
看着李乌湘若有所思的神情,二皇子皱了皱眉头说道:“湘妹啊,也不是二哥非要促成此事,眼下战事已歇,且数十年未必会起战事,此等形势前所未有,恐生变故啊。”
“哦?还是二哥远虑,那就等祈福节过后,选个日子叫母妃先和父皇议议,为了今后不受羁绊,先定下婚约再说,至于以后嘛,大不了再退他一次便是哈哈。”
“嗯,湘妹此举甚合我意,就这样办吧。对了,据说你最心爱的青疾兽李福没能看护好,叫他小子们给输掉了?哈哈。”
“哼,可怜本公主的小林儿被人拿来当筹码,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叫李黑的人,不知将小林儿带往何处去了,要是胆敢伤了它,我定饶他不得。”
瞅着火气渐浓的李乌湘,二皇子不仅摇了摇头心道:“李玉坤啊,看来要难为你一阵子了,不过一旦事成,我李乌泰绝不亏了你便是。”
墨南李福府宅。
“什么?父亲当真是这个意思?真要把我当筹码许给玉坤大哥,太好了猫儿,我不是在梦里吧?”
二小姐李熙叒的无比夸张之举给了来传话的猫儿一个不小的惊吓,十几年以来的朝夕相处,猫儿何曾见过自家小姐这般不矜持。
“二小姐,还是快走吧,老爷正在书房等着呢。”
“嗯嗯,快点猫儿,别叫玉坤大哥,啊不是,别叫父亲等急了。”
书房内,李福笑嘻嘻地看着急步而立的闺女。
“熙叒啊,都快嫁人了还这么慌张,以后可要注意了啊哈哈。”
“父亲,不知猫儿所传是否真是您的意思?”
“熙叒啊,既然你哥哥们打赌输了,我们就不能失信于人,否则我这个堂堂署长岂不成了失信之辈?”
“父亲说得极是,啊不,熙叒的意思是说玉坤大哥,啊不,玉坤少爷,啊不,李玉坤这个人其实……”
看着自家闺女羞愧难当的表情,李福不禁暗自感叹着:“男儿英雄闯少年,哪个女子不倾心啊!哎,人言可畏,害我不浅啊!既然玉坤大出我之意料,尊严与脸皮不要也罢。”
“熙叒,哎,都怪父亲偏听偏信,差点误了这段佳缘,这件事父亲做主了哈哈。”
李熙叒不顾羞红的双颊,抬头盯着父亲,呆立当场。
墨南州道一家餐馆内。
“店家,不知他们刚才所说是否属实?”
“这位小姐,看来你是初至此处啊,刚才那桌客人说的都是实情,李黑兄弟……”
店家正欲细细夸耀之际,另一位小姐打断了他:“那李黑现在可还在墨南州道?”
被人打断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不过既然是三位美貌的小姐,想必是仰慕这位少年才俊,也只好作罢,店家进而说道:“不瞒小姐们,李黑兄弟骑着青疾兽已于前几日离开了,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办理,州道上的几乎人人知晓,要说李黑兄弟……”
“想来定是黑哥了,或许公务在身也说不准,黑哥真不愧为是豪杰之辈,可黑哥匆匆而去会到哪里公干呢?”
“黑哥果真厉害哈哈,可是数日不见不知黑哥还记得我吗?黑哥啊,不知这段时间你想过小妹没有啊?”
“黑哥哥真是厉害啊!要是当时我在场就好了,哎,不知今后还能不能跟着黑哥哥。”
三位小姐各自想着心事,全然不知店家说些什么。
“雅芳、蕊蕊,我们也歇息半天了,还是赶紧上路吧。”
“姐姐,好不容易家族放我们出来,还不多逛逛啊,这么急切,再说等祈福节赶到五州联合救世堂就可以了嘛。”
“还是赶紧走吧,说不准我们还能追上黑哥哥呢,嘻嘻。”
瞧着心事重重地走出店门的三位漂亮小姐,店家不禁愣了愣神,心道:“哎,三位小姐均来自外地,恐怕李黑兄弟的名号早已响亮墨乌州了,李黑兄弟真是男人中的极品之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