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琉璃这一闹,甄蜜还是被冻得生了病,从她开始,一股伤寒很快在学子监里流传开。罪魁祸首琉璃拽着苏晚云逍遥自在了几天,到底也没能幸免。直到花凛住进来的那天,琉璃已经咳得起不来床。花凛从长洲一路赶到定都,又在建州城外淋了雨,原本就没将息好的人毫无意外的成为了流行伤寒的下一个受害者。此时,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的甄蜜却已经好得七九八十,正筹划着要怎么向琉璃讨回这一亏,结果就听说琉璃也卧病在床的消息,顿时笑得乐不可支,当下就决定要去琉璃的住处看笑话。
跟她一路的还有家里带来的丫鬟瑞珠,两个人走到琉璃所住的小院时,正好碰上从灶房里端着药出来的春儿,因为春儿不认识甄蜜,也没什么防备心,见甄蜜说来看琉璃,便老老实实回答说,“玉阳郡主病得比较厉害,你还是改天再来看她吧,免得也被传染上。”
瑞珠刚要说些场面话,不想甄蜜却说,“那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改天等她好些了再来。”说完就拉着瑞珠走了出去,瑞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问道,“小姐,咱们不去看玉阳郡主的笑话了吗?”
甄蜜狡黠一笑,问她,“刚才那丫鬟手上端的药你可看见了?”
瑞珠茫然的点点头,还是没明白主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哼,轩辕琉璃害我在床上病了十几天,我就加倍奉还!”
“主子的意思是……”瑞珠恍然大悟,噗嗤一声笑出来,“主子真是好想法,奴婢这就去办!”
瑞珠是甄蜜的贴身丫鬟,从小在甄府里耳濡目染,这些宅斗中常见的戏码她自然是手到擒来,当天就从街上抓了副温和的补药回来熬上,第二天,便趁着无人的时候,带着熬好的补药偷偷溜进了琉璃住的小院。
小院里的人都忙着照顾两个病人,竟没人发现灶房里进了外人。瑞珠轻而易举的就将头天看见春儿端的那碗药换下,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去。
熬出来的中药都是黑黢黢的,又苦又难闻,别说尝了,闻都没人愿意多闻,春儿自然也没能察觉自己熬的药发生了什么变化,看药凉得差不多了便给花凛送了去。
躺在床上的花凛病得比琉璃还要厉害,头疼脑热昏昏沉沉,鼻子不通连呼吸也很困难,加之胃口不好,连着几日没能正经吃点东西,整个人有气无力。春儿将药递到她嘴边的时候,她喝起来都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发涩发苦,那药喝着总觉得比平日里少了些味,偏偏鼻子不通,也闻不出什么差别,花凛迟疑了一下,春儿以为她是嫌药苦,连忙安慰她说,“花凛小姐,不要怕,这药也就苦一下,我给你准备了蜜饯,喝完药含在嘴里就好了。”
她这几日照顾花凛很是细致耐心,花凛也知她是好意,不曾想有其他,只当是药有些凉的缘故,便听了春儿的话。春儿见她喝完药,高兴的夸道,“还是花凛小姐懂事,知道喝了药病才会好!不像玉阳郡主,一点也不听话,我们小姐啊,每次给她喂药都要哄半天,真是没见过比她更任性的人了!”
可话是这么说,那不听话的孩子却日渐的好了起来,反倒是这个比谁都懂事的花凛,也不知是何缘故,总不见好,拖拖拉拉半个月,琉璃都能下床蹦跶了,她却才勉强好了一些。
众人只道是在建州城外淋得太厉害,一病便一发不可收拾,又这么拖了半个月,这才好了个七七八八,而上生门入试的公告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发布了出来。
琉璃知道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回来通知大家,因为她记得苏晚云跟花凛都提过要参加上生门的入试,结果因为跑得太急,在小院外就跟人迎头撞上,定睛一看,竟是甄蜜身边的丫鬟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