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悬空亘于天,万物生灵行于地。世间所有,莫不是遵循根本之法理演化变迁,数古皆如此。”
“日月之奥且高且大无所弗及,万物之妙在细在微,只看生灵本身,若可明悟强弱理,大小之差,远近之别,可法自天授。”
寒先生身居石岩之上,眸映苍茫之境,右手轻握石简之物,左袖轻挥有光气浮于身前,氤氲霞光内生有天地之色、山川之景、江河之象。
氤氲天地气象非凡,日月悬空辉煌在天,万千生灵奔走一下,厮杀争斗向世争命,有生灵独身化成一地,雄踞一方,…………。
百色千象万物诸态,寒先生心意一动,氤氲霞晕之内一点亮光渐盛,伸指一点,光团化为一副图画。丘地之民有一二眼尖者,看着图画面容一动,似是周遭林海之景象。
“大者不盛,小者不衰,生灵存于世,日升日盛,直至灵消身陨归反天地,无一例外。”
“强盛伟绝如神灵,亦是不能免,皆遵循莫名之法理,灵生灵灭。神灵伟绝如天地,灵智消散尚能成存世一二莫名之物,或有化生诞生灵智,亦是一类生灵。”
“生灵存世蒙昧无知,故有学知之法。后生之灵,为求存生天地之间,学知先辈之灵之举动,不分恶益。”
“生灵代代学知,或能灵智大开自悟世间之法。”
“………………!”
寒先生挥散氤氲云霞,微末天地万象消弭一空,法眼开阖神光熠熠,淡漠观向岩前生灵。言:“尔等虽力弱却亦有一二特殊之处,多是天生性灵,只此一点便超越一众万物。”
“若得天地眷顾机缘所至,或有一二自能明悟法理之妙。”岩前生灵尽皆面有恭敬之情,凝神听闻先生讲学,至于能否理解只看自身。
神目苍茫浩渺看着一众生灵,法眼直透表象,观望岩前生灵根本。大多灵性暗淡虽开灵智却依然混沌不堪,些许灵性虚幻不定。
唯有八九生灵尚入他眼,无形灵光深藏身躯,尚有一方光亮飘散四溢。其中多是丘地之民,至于另翼地居民,独有两个可堪造就,其余一众凶性尚存。
几许虚幻灵光或是聚成火焰之状,或为眼眸,或为独角,或是光羽,幻生幻灭飘忽不定。
神目观望之下一切了然,寒先生目光流转,看向一旁。见一幼小生灵盘坐于旁,神情木然呆愣愣,头顶一片灵光仿潺潺泉水流淌忽聚忽散。
身躯混矇中,一点真实灵光隐有恢宏之意,其光大盛辉照混矇,不时喷薄点点光霞,好似一口泉眼。
寒先生眸有赞色,口中言道:“一点灵光入身,实为开化之兆,大善大益矣。”
“灵身天地,鸿蒙混沌,既生开化之兆,方能一观天地玄奇,得悟世间法理。此是生灵强大之法。”
岩前百数生灵闻听先生之言,皆是神情动容,暗自揣测所言玄妙。以往先生讲学,直言根本之法理,于他等却太过遥远,或有领悟去只得表皮,难得其中真意。
方才寒先生却是首次谈及生灵强大之途径,于他等不亚于骤起惊雷,各自有所领悟。
高卧石岩之上寒先生双眸微闭,静默不言,神意运转洞察法理。寒先生不言,岩前众灵亦是寂静不语,不敢打扰先生思悟。
岩石左右各坐一二小儿,于此却觉有些别扭,本身幼生生灵生性好动,让他等坐在原地片刻还可,若是长时间等候自是感觉不耐。
不过伯丘等长辈亦是静静等候,他们也只能等待,一通挤眉弄眼悄悄传递心思。
有愚小脸木然出神,忽然感觉左臂瘙痒,扭头看过去,发现一个玩伴正用手戳着他。眉头一皱,小声说:“干什么?”
赤羽一努嘴,示意看向一旁。有愚寻着看过去,发现身前不远处蹲着一位翼地之民,周身长有银白羽鳞。正是他们三个以前谈及的某位有翼生灵,赤羽还直盯盯看着对方,神情各种变换不定。
有愚嘴角一撇,小手一拍打掉骚闹自己的手掌,示意自己毫无兴趣。
两小儿的细小举动,对面一些成年居民看的一清二楚,现在却不便于训斥,以免打扰到先生。
伯丘斜了一眼两个小崽子一眼,见两小儿安静下来,才收回目光,默默等待寒先生再言。已他所知,寒先生既然于讲学之时思悟某事,便是极其重要之事。
同时又暗思先生方才所言,是否会有特殊涵义。即于此刻听讲,或许接下来会有所变故?
日光渐有浓烈之意,氤氲光霞在寒先生停讲之后,便逐渐消散深入丘山山体。阵阵清风吹拂之下,带来些许爽朗之意,盘坐于丘山之上的一众生灵,渐生烦躁之情。
丘地之民尚能忍耐,况乎此时正于寒先生坐前,他等便不会有任何怨言。倒是翼地之民,久等之下显得分外不耐,伴着日芒毒辣更觉烦躁,不是有一二挥动翼翅。却在翼首注目后,半强迫性的按耐下来。
寒先生盘坐石岩闭目神游莫名,手中石卷忽的展开,石卷之上凭空生成一副图案,飘荡着点点灵光。片刻之后,寒先生双眸轻睁,观望手中石卷,面有快意之色,爽朗大笑:“哈哈哈,好,甚好!”
待笑声渐落,将石卷收入袖中,眸望岩前生灵,言道:“法理无穷,至大至博,至精至微,若想明悟其中一二。除自悟外,尚有一二途径,你等可知?”
岩前诸灵神情一动,有一二福灵心至,立刻拜服于此,恭敬道:“望先生慈悲。”
寒先生大笑,言:“世间法理难观难测,好若登天之难,能悟之者少,得之者更少。”
“吾心有所感,欲开一二途径以助万灵,诸灵可愿学之?”
“我等愿意,求先生赐法!”诸灵齐声道。
“哈哈哈,今日讲学到此,尔等退下吧,三十日月天,再至于此。”寒先生仰天大笑飘身而下,回返中央屋舍内。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伯丘恭敬道:“恭送先生。”“恭送先生。”
丘地之民面目尚残留激动之情,伯丘冷言吩咐说道:“回返丘地!”“是”
眸望翼首伯丘说着:“我等便将先行回返丘地,日后再见了。”
“告辞,我等两地日后多多交流。”翼首双目锐利,闪过一缕精光。待丘地之民往山下而去,翼首方才率领一众居民,震翅升空往翼地而去。
密林老树之下,伯丘抬首望了一眼空中,闪过一丝冷意。黎方立于一旁,闷声言道:“翼地之民不同与我,还需提防。”
伯丘冷言道:“翼地之民凶性不驯,自是于我等有差异,除翼首外其余一众,唯有一二可入眼。我丘地势大,翼首亦是明了这点,故才一再求先生赐法。”
“既然先生有赐法之意,我等亦是受益无穷。只要他等未有敌意,便不用过于介怀。”
丘地稍有所觉之民,便可察觉两地之民差异之处,两地虽已然结盟却不甚牢固各自提防。说到底还是双方相处日短,尚处于陌生状态,日后关系或能加深。
两地之事暂且不提,丘山之上三个幼生生灵,尚还在此,合力将石岩移到一旁,置于果木之下,等候下次使用。原本圆润石岩缺了一块,别利器削掉一角。
放置好岩石之后,三小儿无聊坐在上面等待伯丘来接自己。赤羽挥动双翼低头寻思一会,一撇自己玩伴,问:“你等说若是先生传法,我是否能胜过那个家伙?”
“不知!”两小儿回答。
赤羽有些不满,觉得两小儿没有认真回答自己,看向其中一位,接着道:“有愚,方才让你看看那个家伙,你怎么连理也不理?”
有愚抬头看了赤羽一眼,木着脸不说话,继续盯着中间屋舍看着。双眸之中看到中央屋舍四色之气波澜翻涌,澎湃灵光汹涌而出。
光华愈发澎湃屋舍不能挡,眼眸微眯依稀能透过屋舍见到一尊伟岸生灵。久观之下,刺激的双目流下泪水,有愚一惊不敢再看,赶忙闭目休养。
对于自己同伴怪异举动,两小儿已经是见怪不怪,坐在石岩上慌着双腿。
中央屋舍内,寒先生盘坐木榻之上,面前漂浮几十石卷,全部展开显露奇怪图案,法眼深邃流露思索之情,伸手一挥轻点其上。
几十石卷凝化为一,铺展开来化作一副恢宏图案,寒先生观望图案眉目微蹙。心意一动将石卷分开,搁置于木架之上。
心有所感神目一转看向屋外,正好对向一双稚嫩清灵之目。四目相对,小儿赶忙扭头躲过注视,避过宏大威势。
寒先生起身走至门外,双手负于身后雄姿挺拔,朗声言道:“你等还未走?”
三小儿连忙道:“回先生的话,伯丘言让我等收拾好东西,等会便来接我等回返!”
“他倒是有心。”寒先生清冷言道。
“即如此,你等便将吾之屋舍打扫一遍再回吧!”
“是!”三小儿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