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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末世来临

10月1号,真是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因为这一天会放假,并且还不止放一天,当然也有不好的一方面,比如说现在,我就被堵在高速公路上寸步难行,明明离收费站已经只有500米了,可我却对他望眼欲穿,第一次想交钱的心情是如此的急切。

本人姓陆,单名一个风字,和国内某汽车品牌一个牌子,哦,说错了,是名字,男,现年25岁,自幼外出,现在南方某大城市成了一名光荣的“农民工”,有车(国产二手一辆)有房(租赁),在某大型跨国公司担任业务部门小兵一名。在这个饭都快吃不起的年代,我也算是苦中作乐了,这不刚好趁着放假,准备和几个同事一起去郊区乐呵乐呵,话说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农民,祖宗十八代的农民,现在却只能放假了才能去乐呵,重拾劈柴火,烧大锅,捉鸡捞鱼这些以前每天的日常,以至于我一度开始怀疑,我在城市里闻着工业尾气,吃着各种化学品勾兑出来的美味佳肴,住着摆了一张床后进门都要侧身的密集型住宅,然后过年回一趟家还要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终于,在堵了近期2个小时后,前面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我也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考验我的肾功能了,马上打起精神,双手紧握方向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准备大干一场,这时的情况是大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的车道只能我自己走,你的呢,我视情况看要不要走,想加我的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看着旁边那位狰狞中带着痛苦的面孔,估计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我很想问一句,这位小哥贵肾安好,要不要来点“六味地黄丸”这才俩小时就不行了,我的最高纪录可是6个小时哦!

就在我马上要出高速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并且还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和人群的尖叫,我从后视镜里一看,“我的妈呀!”,一辆巨大的集装箱正从后面翻滚而来,一路碾压这各种车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嘭”的一声巨响,翻滚着的集装箱直接撞了上来,然后伴随着强烈的撞击,我一头栽在安全气囊失去了知觉。

本报讯:10月1日早上9时许,在没管高速胡来收费站出口方向,一货柜车因违规变道,导致车辆侧翻后与多辆小汽车发生碰撞,事故已造成多人受伤,目前一名重伤员已送医院,该事故导致没管高速胡来出口方向全线瘫痪近4小时,正值国庆长假开始,给市民出行带来巨大不便。!大货车为何侧翻,小汽车有无违规现象?本报在联系交管部门时回复有关情况还需要调查,暂不方便透露!本报会持续跟进相关情况,敬请关注!

再次睁开眼睛的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我努力想了想,对了,我出车祸了,我那可怜的二手奇瑞QQ,也不知道是否安好,不过医院怎么没人呢,我想转头看看,结果发现头被固定了,无法移动,口好渴啊,我轻声念了两句“水”,然后体力不支再次晕了过去。

就在我晕过去后,我所在的重症监护室里,各种仪器警报传来,但理论上应该出现的医护人员却没有出现,警报整整响了一个下午,然后居然停了,要是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各种仪器的数据显示,我居然恢复正常了,数据比正常人还正常。

再次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我好像恢复了一点力量,这是什么破医院,渴死我了,居然也没人招呼,这次我试着移动了一下,感觉身体各处都传来疼痛,不过还能忍受。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按钮,等了好久,还是没人,这尼玛的,不管病人的死活了!没办法,只得自立更生了,拆掉脖子上卡着的东西,我忍着痛苦坐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东西,我身上装的这么多线和管子是什么情况,不管了,先找点水喝吧,在床头找了半天,居然没有水,连水瓶都没有。这医院不会是乡下诊所吧,不过看着这个装修也不像啊。找了半天,终于发现床旁边的推车上有一瓶生理盐水。一瓶盐水下肚,感觉终于又活过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等医生来,结果从早上等到中午也不见动静,不光没人进来,连门口都没有一个人经过,不过我倒是发现了点什么,比如我现在在的地方是重症监护室,就是那种快挂了只有一口气在的人来的地方,我自我感觉了下,觉得自己完全不用享受这种待遇吧。这都等了半天了,人影都没见到一个,这情况就有点不对了吧,我决定出去看看,主要是饿得太厉害了,从早到晚,粒米未进,现在我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出去后首要任务是先整点吃的。

除掉身上的线和管子,顺手关掉开始报警的机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恶臭迎面扑来,我被熏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还好我没吃东西,不然非得吐了不成,不过就算没吃,我还是趴在地上干呕了几声,好不容易缓过来,抬头的瞬间我就吓得窜回了房间。

重症监护室的外面有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原来恶臭就是这么来的,这是什么情况,回到房间的我一脸茫然。说实话,对于尸体我是不害怕的,以前当过兵,比这厉害的我都见过,不过在医院里出现了如此高度腐烂的尸体就奇怪了,按照推测,起码要一个月以上的尸体才能达到这种程度。而一个月的时间,就躺在医院的走廊里,要说没人发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思绪,咳嗽的如此猛烈,完全停不下来,以至于我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把肺都咳出来了。感觉就像嗓子里面钻进去了小虫子一样,一定要咳出来,不过咳的时候却没有东西,只有一股子的灰尘味道。最后我都咳出了一股血腥味,可见有多厉害。除了咳嗽外,全身的皮肤也开始瘙痒红肿起来,不过咳的确实太厉害了,这一点点问题我也没放在心上。

高度腐烂的尸体,空无一人的医院,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皮肤的红肿,要是再不发现问题我就是脑子有问题了,感受着空调吹来的冷风,我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刚刚的咳嗽引起了空调系统的主动运行,我查了一下,显示着环境污染指数偏高,所以系统启动了净化杀菌模式,紫色的杀菌灯也亮了。“污染”我好像发现了点什么,我以前有段时间偏好末世类的小说,我记得有一部是描写的一夜之间,全球的生物展开了大进化,植物占领了城市,人类四处求生的故事。刚刚我在出门前屋内的环境是好的,开门了以后才开始报警的,然后在我咳嗽以后,电脑才监测到污染超标,那也就是说我咳出来的东西有污染咯,而我却没有咳出来什么东西,不对,肯定有东西,我闻到了一股子灰尘的味道,什么东西是我看不到的呢,我想到了细菌,对,这里是医院,肯定是细菌。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不过需要验证一下,我把窗帘拉开了一点向外观察,这里起码是10楼以上了,窗外的马路上长着一颗颗的巨型景观树,目测已经超过了五层楼以上的高度,树叶生长的很密集,几乎已经看不见路上的情况了,不过这样已经够了,你在那里见过能长到5层楼那么高的景观树木吗?看来我的猜想可能就是事实了。

和我看的那部小说一样,这明显是生物进化的征兆,高度腐烂的尸体可以用微生物来解释,这也是医院空无一人的原因吧,我估计外面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我才出去了一下,结果差点连肺都咳出来了,还好自己所在的重症监护室,这里有独立的空调和抑菌系统,不然肯定也和外面的尸体一样了。不过话说回来,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需要这种高危生物实验室才有的抑菌和监测设备吗?

一直待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我必须想办法出去,起码要先把食物和饮水的问题解决掉。还好这里是医院,有现成的设备,先换上一套家属探视用的隔离服,带上全防护的眼镜,然后拿了四个氧气枕头,按照一个15分钟来计算,预计可以支持一小时,到时就必须找到能充气的地方或者回来。一切准备完毕,我扣上氧气面罩就出发了。

无视门口的尸体,我顺着地图指示一路找到仓库所在,一路上全是各种各样的尸体,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全部都是尸体并且全部高度腐烂了,地图是我在从墙上扣下来的消防疏散示意图,来到仓库门口一看,铁将军把门,我进不去,并且医院的仓库是专业的防盗门,凭我手上顺来的一根破钢管,强行破门的希望应该不大。从仓库转道去了门诊部的药房,这次运气比较好,药房的门开着,从门口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上垮了过去,我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葡萄糖和氨基酸的吊瓶,分别往背包里塞了几瓶。我看了一下时间,氧气还能支持半个小时,为了安全,还是早点回去为妙。

淡定的从各种尸体旁经过,开始几次时我还是很紧张的,现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不得不佩服我的神经不是一般的粗大,无惊无险的回到了重症监护室,结果刚一进去,系统警报又响了起来,我只得先在隔离区脱了个精光,然后用消毒液将身上的东西都擦了一遍,这才没有触发警报。一口气干掉了一整瓶葡萄糖和氨基酸,静静的等待体力恢复,很长时间没吃饭,药房又在一楼,我这楼上楼下的一顿折腾,现在瘫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

拿出刚刚在外面储物箱里拿回来的手机,我开始上网查询情况,还好现在网络还是通畅的,慢慢的,我大概理清了事情的概况,10月1日的中午12点,不明情况的病毒感染开始在全球各地爆发,然后下午1点30分,事态已完全不可控,医学专家表示目前已知的药物已经完全无法抗衡该病毒,全球各政府纷纷发布了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要求人民储备充足的食物和饮水,然后呆在家里等待救援。下午3点,本国政府发表电视讲话,说明本次是全球性的生物灾难,截止下午3点为止,全球已有一半人口因为感染死亡,同时公布了本国境内的各处国家级生化应急避难所地址,要求还能行动的人尽快前往。然后下午4点,各大主流媒体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更新内容。看完了新闻,我又打开了各大论坛,一般这里的信息更加具有价值。不出所料,论坛上被各种各样的“末日论”占领,并且各个论坛上的帖子最后更新时间也是下午四点多,然后就没有了信息。我大致的浏览了一下,其中有一个帖子引起了我的兴趣,让我基本对灾难的发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好像要世界末日的节奏,有知道内情的人吗?”2016.10.1-12:05

“好像是出现了什么超级病毒,我姑姑是医院的,现在据说已经进入紧急状态了!医院里所有休假的都被招回去了。”2016.10.1-12:07

“你姑姑那家医院的?”2016.10.1-12:09

“S市第二人民医院的!”2016.10.1-12:11

“楼上的,要不要去超市采购点东西啊?照这种情况估计过几天物价又得飞涨!”2016.10.1-12:12

“楼上的说的有道理,我已经准备出发采购了,先买1星期的吃的,然后放假就窝在家里不出门了,哇哈哈哈!”2016.10.1-12:13

“喂喂喂,怎么没人了,是不是都去买东西去了!我那我也去买点,看网上说的蛮严重的!”2016.10.1-12:30

“楼上的兄弟,不用去了,刚刚去楼下小卖部已经没货了,这帮孙子连口香糖都没留下,现在正在去超市的路上!”2016.10.1-12:35

“楼上的,超市也不用去了,我刚从超市出来,就抢了两个火腿肠回来,10块一根,太黑了!”2016.10.1-12:38

“我去!那我到底还要不要去啊?在线等,挺急的!”2016.10.1-12:40

“去看看呗,反正没事!”2016.10.1-12:41

“谢谢兄弟!”2016.10.1-12:42

“没出门的哥们不要出门了,我刚刚出去好像也感染了,正在医院排队呢,咳嗽的很厉害!”2016.10.1-12:50

“感谢楼上,祝你早日康复!”2016.10.1-12:51

“我去,什么情况?我刚刚起床,发生什么事情了,外面好吵!”2016.10.1-12:55

“你还不知道!快看看新闻!粗大事了!”2016.10.1-13:05

“最新消息,政府已经发了避难通知了,快看新闻!”2016.10.1-13:35

“我是刚刚去医院的哥们,我旁边床上的病友已经挂了!我还不想死啊!”2016.10.1-13:46

“刚刚从医院回来,医院说人满了,开了点药让我回来,我要投诉!”2016.10.1-13.56

“还有人在吗?我也开始咳嗽了,感觉嗓子好痒,一直想咳嗽,请问是这个症状吗?”2016.10.1-15:20

“喂喂喂!还有人吗?咳嗽越来越厉害了,好难受,有没有什么缓解的办法?”2016.10.1-15:50

“我快不行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发信息了,我叫刘栋,家住在C市人民路48号198栋502!”2016.10.1-16:16

看完手机后,我坐在地上呆了好久,现在是10月2号的下午,算算离末世发生已经超过24小时了,想着自己在医院里看到的尸体,想着从昨天下午四点之后,整整24小时鸦雀无声的网络,我心中充满了绝望。

不对,自己刚刚看的都是各大主流媒体,里面的帖子都是需要审核的,只要没人审核,自己是看不到的,或者因为灾难时间,这些网站可能会被禁止发帖,我肯定漏掉了什么,对,一定是漏掉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我又打开手机查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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