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完了,或许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再也见不到奶奶与朋友们,再也没有花天酒地跟夜夜笙歌,再也没有游戏好友跟兴趣部落,还有那个忘不了的她……
“不甘心啊……”我在心中怒吼着。
随着大门打开一角,我们这群人被陆续的驱赶了进去。
洞内的光线更加幽暗,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油灯,其余的地方一片黑暗,但我可以感觉到这个洞很大很大,除了一些骨瘦如柴的老人们,似乎远处还有一些目光尖锐的人盯着我们。
“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转头向一位银发苍苍的老者问道。
老者闻言目光怜悯的回道:“唉,可惜了,才这么年轻,就……”之后,老者暗自伤神的缓缓离去了。
老人家的话语一直缠绕在我的脑中,本来阴冷的洞中更加令我不寒而栗。
深夜,我们这群人就像被遗弃的孤魂野鬼,只有在灰暗的油灯光线中瑟瑟发抖,而那些骨瘦如柴的老人们早已离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有心想探一探周围的环境,可又担心带走了唯一的油灯,会令这群人更加不安。
突然,深夜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我几乎闪电般的站起,举目四方,只见有一群人已经把我们团团围住,跟之前骨瘦如柴的老人不同的是,这群人个个精壮有力,并且都是些中年人或者青年。
我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脚下也悄悄向油灯靠近,如果发生不测,我会毫不犹豫的打碎唯一的光源,然后趁乱逃走。
不过我还是不希望这样,因为刚刚来到这里,一切都不熟悉,地形也不清楚,出口在哪里更是无从谈起,冒然逃跑只会暴露自己,打草惊蛇,成功率太低。
“你们这群人中,身高过1米7的站到我这边,不到1米7的滚到另一边去。”就在我们骚动异常的时候。对面,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他语气阴森的喊道。
“呵呵,我说老狼,怎么下手这么快呢,是不是上次角斗输给我们还在生气呢?”阴森男子的话刚落,黑暗中又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随即另一伙孔武有力的男子们呼呼出现。
老狼略微一皱眉,阴森的面庞愈加冰冷。
“总长可是说过“祭奠”的物品咱们得公平分配才可以嘛,当然了,如果你求我,春哥我到是可以允许你们先挑选。”
我小心的望向这个自称春哥的男子,此人大约40多岁,目光坦荡,一脸正气的样子。
“哼!老规矩,丢鞋子分配!”老狼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似乎不想多做纠缠。
“呵呵,可以。”春哥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我们二十几个人,被莫名其妙的平均分到了两个阵营,然后在一只旋转的布鞋落地时,我们的性命就有了归属。
没有人反抗,没有人议论,有的只是瑟瑟发抖,腿脚哆嗦。
结果我被分到了春哥的阵营。
然后跟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大约前行了500米左右,中途经过了5个油灯区才来到这个洞的尽头,然后停了下来,我又看到了那群骨瘦如柴的老人们,他们的栖身之地似乎就在这里。
清晨的时候,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床位,说是床位,其实也就一张烂木板,放在地上睡觉至少可以阻挡部分阴寒。
由于我自幼得了类风湿性关节炎,一到下雨阴天,左手手指痛的厉害,而今身在这阴暗的洞穴中,没有消炎药,没有止痛药,这是要活生生痛到手指畸形吗?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7点10分,心中苦笑一声:“洞中无日月,要手表有何用?”随即我便把手表摘下放到了口袋内。
经过了一晚上的打听跟推测,我终于了解了一些事情。原来,这里叫“神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群人被送进来,在这里总长就是天,守卫就是爷,而我们做囚犯的只能任人宰割,但这些都可以忍受,唯独挨饿不可以忍受!
因为囚犯们平时是没有食物的,获取食物的途径只有两个,角斗与抽血。
角斗胜利可以获得有营养的健康食物,而每个月的抽血,只可以获得垃圾食物,并且要维持到下个月抽血。
我此刻躺在烂木板上,心中合计着:“抽血是下下策,虽然可以勉强维持生命,但也永远失去了逃出去的机会,而角斗……”我看着自己一副弱书生的样子,只能苦笑摇头了。
但我一想到年迈的奶奶,眼眶就有些发热,奶奶最是心疼我,小时候我早上不爱吃饭,奶奶都是早起床,拄着拐杖跑一条街,去给我买三个茶叶蛋,然后偷偷的放在我的书包里,从我上小学到高中一直没有间断过。
每当课间饿了时,总会开心的打开书包。
而现在我被莫名其妙关到这里,奶奶不知道有多么着急!
还有心中那个擦不掉抹不去的她……
“不!我一定要逃出这个鬼地方!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拳打在冰凉的石壁,我在心中怒吼道。
发泄完之后,我又坐在那条烂木板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我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灰暗的光线中,我听到有一个脚步声在慢慢向我靠近,我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从地上乱摸,终于抓到了一块小石头,我小心的藏到身后,然后尽量靠着墙壁,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等待着任何将要发生的可能。
不过,最坏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随着那个脚步声的接近,我看到的是一个步履蹒跚的少年,他此刻只穿着一件花裤衩,走路东倒西晃,还不时用手摸向屁股,口中更是骂骂咧咧,仔细听还能听到:“八嘎牙路,哦嘛咧你丫的之类。”
我脸色马上变的古怪起来,“这小日本可能是被那个总长“染指”了一晚上,然后被送出来了吧……”我只有在心中替他默哀几秒了。
当那个日本少年走到我身边时,他转头向我开口道:“空你气哇,米西米西?”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是中国人。”
谁知那少年,面色一喜,干脆坐了下来,紧接着开口用不熟练的汉语道:“我也算是中国人,我祖爷爷在90多年前定居日本,我们也算同胞哈。对了,同胞你有吃的吗,快饿死我了。”
听他这么说,我赶紧打断他的话语道:“你别期待了,我没有吃的,我是跟你一起被抓进来的。”
这时我又忍不住挑逗他一下,说道:“昨晚我好像看到你被守卫请了去,他们难道没有特殊招待你吗?”
那少年闻言,脸色刷的下憋的涨红,呼呼的从地上站起来,口中支支吾吾的喊道:“你……你……你可别乱说,我……我哪有被守卫请去,还有,什么特殊招待啊!?”
我此时尽量做到面无表情,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这货也太不会撒谎了,哈哈……”
不过我还是挺同情他的悲惨遭遇的,并没有当面拆穿他,而是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叫金刚,你呢?”
少年听后好像松了一口气,没有那么激动了,然后开口道:“我的中国名字叫“李”,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