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的沐离的脸色明显好了些,众人这才想到天色已经不早,便回到各自的院子里了。
第二天,沐离一醒来,就把沐曼叫去大厅了。
徐姨娘母女和王姨娘母女听闻也立刻感到大厅。
“曼儿,听府医说,是你那丫鬟做的手脚?”
沐曼一到大厅,沐离便开门见山的问沐曼,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所有。
所以尽管他身子还有些不适,他还是第一时间来弄清楚真相。。
“父亲,不若把青衣带上来您自己问她。女儿就在一旁看着。”沐曼面色清冷,似乎不被这件事影响一样。
沐离摇了摇头,然后让人把青衣带上来了。
这个时候,徐姨娘母女,王姨娘母女也到了,四人行了礼后便站在一旁。
“见过老爷,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王姨娘,徐姨娘。”青衣一进来,就一通行礼。
“你对沐家可有何不满?”
青衣连忙磕了几个头,“老爷明鉴,老爷明鉴。”
沐离的脸色缓和了些,“起来说话。”
青衣站了起来,无比庆幸。
昨晚大小姐给她开信,告诉她若是老爷问什么她回答不了的问题,就用‘老爷明鉴’来搪塞过去。
没想到,还真的见效。
“老爷,您可以派人去搜查奴婢的房间。奴婢绝对没有招惹任何与夹竹桃有关的东西。”
“呦~”徐姨娘嗤笑了一声,“一晚上过去了,就是有,此刻也没了。”
沐离看了徐姨娘一眼,没带任何情绪,徐姨娘却有些心虚似的,不再说话了。
沐离又看向青衣,徐姨娘说得有道理。
青衣咬了咬牙,没有再说话,不是她不想辩解,而是大小姐让她别说话。
“父亲,依孩儿看,还是把府医请来吧?”
“请他作甚?”沐离皱着眉看了沐曼一眼,嘴里是质疑的话,手上却示意家丁去把府医请来。
“父亲一会儿便知。”
沐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府医来了。
“老爷,身子好些了?”
“嗯,还是有些不适,但无大碍。”
“小的再给老爷把把脉?”说着,府医边去把脉了。
沐曼在心里冷笑,好一个看人下菜碟的大夫,对着她们自称‘老夫’,对着她父亲,又自称‘小的’,真是势力!
过了一会,府医把完脉,又嘱咐了几句要好好休养之类的话。
趁这个空档,沐曼看向府医:“李大夫,我昨晚翻看书籍,书上上洋地黄与夹竹桃十分相似,可这两者的区别我总是分不清,叶大夫可否同我讲讲?”
府医心头一紧,大小姐发现了?
沐曼看着府医的样子,本以为府医敢用夹竹桃来陷害她,还算有点脑子,没想到,随便这么一炸,他就兜不住了。
“府医若是不清楚,不去我告诉你?二者皆可使人恶心,思睡,瞳孔放大,但是,食用过多的夹竹桃,会致人死亡,而食用较少的夹竹桃,在短时间内,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洋地黄就不同了,洋地黄毒性更强,稍微食用一些,变回致人昏迷。”
其实,夹竹桃使用适量,也可立刻使人晕眩,但沐曼不相信这个府医有这种本事。
所以,她肯定,府医用了别的,毒性更强的药来代替夹竹桃。
昨晚她翻了翻书,正好看到了有关洋地黄的介绍,瞬间就懂了。
府医头上冷汗直出,只想揭过这件事:“大小姐说的是,先前是小的疏忽了,还望大小姐恕罪。不过既然如此,那便与这丫鬟无关。”
沐曼笑了笑,我偏不让你得逞!
“父亲,这李大夫疏忽之罪,我们前后再议。不过,这洋地黄,是何人给您下的呢?”
沐离脸色好了很多,看着沐曼这幅较真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父亲!”沐曼有些无语,这么严肃的场合,可以不笑吗?
沐离收了收情绪,宠溺道:“说吧,你想怎样。”
“父亲,请人去府医的房间里查看查看便知道了。”
沐离挥了挥手,示意几个家丁去搜了,沐曼便立刻把洋地黄的样子告诉了几个家丁。
沐曼看着府医头上越来越多的汗,不由得冷笑,没有承受后果的能力,就别做这些事!
没一会,家丁就把洋地黄拿出来了。
“李大夫,你怎么说?”沐离看见家丁拿上来的洋地黄,脸色都变了。
“老,老爷,小的是一名大夫,房间里,有些,有些草药很正常吧?”
沐离点了点头,确实是正常,不过,这也太巧了些吧?
“再说了,老爷,若真的是小的做的,小的为何不把这洋地黄藏起来呢?”
沐离又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沐曼则是冷笑:“这洋地黄毒性如此之强,李大夫就这等草药有何用?难道李大夫喜欢研制毒药?再说了,洋地黄价格昂贵,所以李大夫才会误导我们,说父亲是夹竹桃中毒,这样,李大夫便可以将这洋地黄留下,不是吗?”
府医这下连手心都冒出冷汗了,大小姐怎么都知道!
“对了,父亲,孩儿想,不管这夹竹桃和洋地黄毒性有多相似,解药药方总归是不一样的,所以,只要将昨日李大夫的药方给其他大夫认认不就知道这李大夫到底是技艺不精,还是……”
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不明而喻。
府医吓得连忙跪下来求饶,不停地磕头。
沐离皱着眉头,半晌后,看向沐曼。
“曼儿,这次你受委屈了,你看看如何处置他吧。”
府医差点瘫软在地上,让大小姐处置我?那我还要活的可能吗?
沐曼有些惊讶,刚想推辞这件事,却看见沐离一副很累的样子,沐曼便没有说了。
看着府医,沐曼其实并没有什么恨意。
“以后,你就不再是我沐家的大夫了。”
沐曼只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便进入找沐离了。
跪在地上的府医完全不相信这一切,大小姐居然没有追究我的责任?
府医愣了愣后,连忙起身收拾东西离开沐家,以免沐曼后悔。
何况,他得赶紧找下一个雇主,在这件事传出去之前,不然,他的前途就废了。
徐姨娘母女则是有些暗恨,还以为这次就算去不掉她的左膀右臂,也可以败坏她的名声,没想到,却落了这么个结果,这个府医真是蠢!
王姨娘倒是不动声色,没有说什么。
至于沐菓,则是满心羡慕,这么洒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