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一身戎装的龙笥站在一旁,面色冷峻,一言不发的看着龙启。
龙启被龙笥看得心里有些发虚,但也有些不悦,毕竟他是君他臣!
突然,龙笥抱拳行礼,“臣告退。”
龙启有些疑惑,却没有深究,而是看着秦歌,问道:“你今日为何这么做?”
秦歌看着龙启,勾起嘴角,不屑一笑,“臣妾不知皇上何意,臣妾做了什么?”
龙启面露不悦,“你怎么能让朕给大皇兄赐婚?”
秦歌听言,垂下了头,藏住了满眼恨意的双眼,幽幽地问道:“皇上……莫不是真的看上了心平县主?”
“当然不是!”
龙启立马否认,可在秦歌看来,这是心虚。
她握紧拳头,眼里一片冰冷。
这是她的夫,是她的君,却对一个残害他们孩子的罪人动了心!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啊!
“朕今日且将话放在这,心平县主,是万万不能嫁给大皇兄的!”
说完,龙启就离开了,而秦歌,也终于抬起头来。
她眼神幽幽,像是深夜里摄人心魄的鹰眼。
“你看,本太子没有说错吧?”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秦歌没说话,也没看着来人。
来人得不到回应,便走到秦歌面前,秦歌这才回过神来,这一回神,便有些吃惊,“你……你不是回南陵了吗?”
没错,来人正是南陵太子司徒德。
司徒德浅笑一声,并不回答。
他确实是回南陵了,不过,走之前,收到了父皇的书信,让他在秦歌和龙启之间动些手脚再有。
他本有些不悦,但还是让人给秦歌留了一封信,然后才离开。
怎知,他才出京城没多久,便又收到父皇的来信,信上说,暗司在京中的人手全数交由他掌控,若是他能让东陵的局势乱起来,父皇就彻底将暗司交给他。
司徒德看到写封信的时候,心中肯定是激动的,东陵,他扰定了!
但更多的,还是冷漠,父皇这话说的很是模糊,搅乱东陵局势,如何才算乱?
还有,父皇是当真以为他不知道暗司是怎么一回事吗?
暗司如今虽是他南陵势力,但他们并不在皇室的控制中,父皇又如何将暗司交给他?
“如何,本太子没有说错吧?”司徒德又问了一遍。
秦歌敛了敛眉,数日前,她的梳妆台上莫名出现一封信,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是如何来的。
她只知道,信里写着,龙启自上次宫宴那一曲之后,便一直爱慕着沐曼,若是不信,不妨试着给沐曼和龙脊赐婚,龙启必定会反对!
所以,秦歌才会想到给沐曼赐婚。
而这封信,正是司徒德写的。
他对东陵了解不浅,知道秦歌自幼爱慕龙启,她对龙启的执念之深,难以想象。
所以,他才会用龙启对沐曼的另眼相待做文章,让秦歌给龙启吹枕边风,给沐曼和龙脊赐婚。
若是赐婚成功,龙脊是他的人,沐曼和他成婚后,必定也会成为他的人。
若是赐婚不成功,也可以让秦歌心有不满,针对沐曼,而针对沐曼,就少不了要对薛家动手,到时候……
“那又如何?”秦歌冷冷答着。
司徒德忽的坐下,满眼认真的看着秦歌,“本以为成为皇后会是一个女子最幸福之事,可没想到,皇后你过的竟然是这种生活?皇上宫里嫔妃不多,可陪伴皇后的时间却短之又短。好不容易皇后有了孩子,还没来得及给他取名字,他就离开了,皇后的身体也因此大大受损,本以为,皇上会好好补偿皇后,没想到,皇上却对那个害惨了你的罪魁祸首动了情乱了心,皇后,你可真是……”
司徒德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脸上也着实是很惋惜的神情,看起来,但真的像是很痛心的样子。
秦歌听司徒德所说,又见司徒德这么一副神情,一下子也沉默起来了。
她难受,真的好难受,不仅仅是没了孩子,还因为那个挚爱之人。
他非但不懂她,不理解她,还责怪她,无视她。那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啊,竟连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都不如,这是何等的悲哀?
司徒德见秦歌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得意一笑,随后又苦下脸来,“若是本太子,定不受这窝囊气!”
秦歌听到这话时,愣住了,她抬眼,神色复杂的看着司徒德。
司徒德还以为秦歌是和他有了共鸣,正打算乘胜追击的时候,听见秦歌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司徒太子,本宫乏了。”
司徒德看着秦歌,她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子?此刻的她,完全就是一个慵懒的王者。
他有些呆愣,随即笑道:“本太子先走了。”
说吧,司徒德就走了,秦歌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差点就被司徒德带跑偏了,若不是最后他那一句“本太子定不受这窝囊气”,她还回不过神来。
这个司徒德,可是南陵的太子,怎么会同情她这个东陵的皇后?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