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男子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身份,到底是陈无还是陈邪,他更偏向于陈邪这个名字,但是在这里他也只能先顶着这个陈无太子殿下的名头。
数天时间里他都以调养身体为由,在属于自己的才青宫里,因为他是太子,也没什么人敢来打搅他。
陈邪躺在太岁椅上眯缝着眼,打盹着,一手担在椅子扶手上手上拿着一本翻开的书。
显然是看的有些累了休息下。
看了不少书也对这个地方有些了解了,七国争霸,七个国家中最弱小的一个国家,陈国,因为远离中地,处在较为后的地域,一边是汪洋的大海,天然的城壁,前面则是比他们强了不知多少的晋国,晋国也对他们这个“贫瘠”的地方没有多大兴趣,主要兵力都放到了人人争夺的中地界,故此才保下了不被灭亡国家,不过也是朝不保夕,做什么都还要看晋国的脸色,常年还要进贡。另五国对争夺中地界也是极为上心,常年派兵前往中地界。而现年,六国边境也是常年爆发小战,中地界的兵力更是堆积到了百万之众。
而在中地界,也只有陈国因为弱小和鞭长莫及没有一兵一卒在此。
中地界也是六国势成水火,一不好,就是一场战争,越来越大的深陷进去就出不来的战场,故此也没有那个国家敢当这个出头鸟,首先引发大的战争,小的摩擦,固然多了起来。
也是因此很多政客都认为,在此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将会一统天下!
当然也不是没有原图的,中地界这个地方,是通往各国的最快捷的道,也是极为重要的战略重地,只要占有这个地方,向那个国家发兵都是极为便捷的,而且这个地方分割了各国的链接!就相当于占有着这个地方,别国的援军都救援不到他们的盟国!
在这里的胜利者,拥有了这个地方,向那国发兵都可以是最好的,拥有这里,就是拥有天下,一统天下都不为过!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素衣的侍女急忙从花园木门跑了过来。
被打扰到了的陈邪不耐烦的摆了拜手,侍女赶紧闭上了嘴。
自从陈邪皇子殿下上次的事情后,再次苏醒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原来那样喜欢热闹繁华,爱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了。反而显得安静了很多,更是变得喜欢看原来很是讨厌的书籍,虽然变得上志气了,但是身上带着的一种极度的冷漠气息令她们害怕,这种冷漠,仿佛深冬的寒霜,极度的冰冷,冷酷的冰冷。
陈邪也不想责罚她,随口问道:“说吧,什么事。”
“陈寂陛下突然身染重病,想让您过去。”侍女轻声说道,声音中有丝颤抖,不敢看他的脸庞,头低的很低。
陈邪坐了起来,看着侍女,沉思,他不说话,小侍女也不敢动,片刻,陈邪才淡淡吐出,“哦,我知道了。”
“既然殿下无事,我就先下去了。”侍女低着头再次说道,就行了一个礼向后退去,要离开这个令她不自在的地方。
陈邪从沉思中出来,突然道:“等一下。”
侍女单薄的身体僵在了原地片刻,才转过身子,低着头颤声道:“殿下,您还有什么事情么?”
陈邪问道:“你很害怕我?我长得很丑么?”
“不敢,不敢!”侍女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因害怕的身体颤抖的控制不住。
陈邪冷冷道:“那就抬起头来看我!”
侍女想要控制脑袋抬起来,可因为害怕仿佛僵硬在了那里始终不动。
陈邪一顿一停的冷声道:“我,命,令,你!抬起头来看我!”
侍女可就是抬不起来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了,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在越来越冷的眼光下,冷汗直线流,止不住的流下来。可不是嘛,或许日后的那天,殿下这个就要变成了陛下了,已经离这个时日不远了,就以现在陈寂陛下日益渐下的身体。
陈邪冷哼了一下,“滚。”转身进入宫殿,直到最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侍女才像是脱了水一样扒在了地上,缓了有片刻,才遮掩住眼中的恐惧行了个礼走了。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对礼法的重视程度达到了一种史无前例的地步,礼法深入骨髓,每个人都严格遵循礼法,固然侍女就是没人能看到也要行礼。
……
陈邪坐在铜镜前,静静的看这铜镜中的自己,样貌英俊魁梧,更应该是龙虎之气,帝王之像,这种气质,是无法被遮掩的住的,还有一双却与这幅身体极为不“配套”的冷漠,极度冷漠的双眼,在这双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没有自己,没有看到的一切,只有冷漠,冷漠,仿佛除了冷漠,就不应该再有任何感情存在的眼睛。
但他却讨厌这样的死沉的冷漠,固然是自己,更为讨厌!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感觉自己缺少了什么,却是不知到底却少了什么,自从在这个世界奇怪的醒来,这种感觉就没有消失过。而且,在这里,他没有丝毫归属感,自己存在这里并没有丝毫意义!?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本不该存在的人?
他想真心的笑一下,区别于只是脸皮的笑容,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这么去笑,仿佛这不该是自己该有的,自己也不配拥有。
他悲伤,他像试着真心的哭一下,却一滴眼泪也没有,眼眶便是湿润一下也无法办到,更何况是泪水?
他强扭了一个动作,脸部表情瞬间僵硬,铜镜里的自己,似哭似笑,似笑似哭,表情极度扭曲。
陈邪恢复了面无表情,静静的坐在铜镜,沉默的坐在铜镜前,叹了口气,“不会笑,不会哭,我还会什么?”
“……真是个愉快的发现。”他被自己的话逗乐,却依然是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再次叹了口气,转身去穿衣服前往后宫,见他这个身体的父亲,也是现在的他的父亲,突然身染重病的陈寂陛下。
醒来后他还没有见过这个父亲,撑起陈国的陈寂陛下。
当年陈国正处于风摇雨坠的边缘。
陈寂陛下刚刚登位,内有叛军,乱党,外有晋国也是虎视眈眈,想不凭一兵一卒就收复陈国。
就是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下,陈寂陛下清除内党,大兴改革,凭借自己杰出的才力,使风雨飘摇下的陈国不被晋国吞灭,就是现在也依然要进贡晋国,但也好比被吞灭的好。
陈寂陛下就是杰出的人杰,天下很多人都深信不疑,在各国都有不少他的“粉丝”。给他一个更好的位子,或许能左右天下动向,或许也是天妒英才,让他生在了陈国这一弱小国家的位子上,一生都为陈国崛起努力,可惜原来的陈国实在太过弱小,以至于在陈寂陛下的努力下,也只能到这种样子,为下一位的君王铺好“平天下”的道路。
而他一生也只有一个儿子,便是“他”陈无殿下。
陈寂一死,他即可继位,因为“他”早已行太子册封大典,登基太子位。
国家的人更是极为爱戴他,甚至说是“信仰”,便是死后,这种“愚昧”的爱戴也会自然的转到他身上,他或许只要做出点成绩来,陈国齐心统一也不是什么问题。
自然他的位子也是极为坚固,除非他实在太低劣,太令陈国子民失望或是别国来犯,誓要灭亡陈国,但那样也能狠狠咬下来犯敌人一块肉!
陈国现在就像是一只瘦弱残疾的孤狼,任何人对付它都是极其的头疼。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现在,他也很想看看“父亲”到底是个这样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营造一个这样的国家之“势”,全部的人都凝练的如同拳头,只要一个念头,就敢冲过去拼的你死我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