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看来你还认得我俩呀。”既然已经被于洋发现了,严德也不再遮掩,把棒球帽摘下,露出狞笑,这是他跟一部黑帮电影里学的,里面的老大有两个很牛逼的打手,一个手持棒球棒戴棒球帽,一个拿钢管,打起人来动作又狠又潇洒,尽管他在武馆里水平一般,但对付这种街头混混还不是手到擒来?对于于洋,打而且打赢是没有问题的,怎么样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动作潇洒漂亮,打于洋打成土鸡瓦狗才是更重要的,所以他特意选了这身装备,现在看到于洋大惊失色的表现,严德很满意,冷笑道:“你以为只是让你在武馆出丑咱们之间的事儿就算结束了吗?”
“你还想怎么样?”于洋故作踉跄的向小巷子口后退。
见于洋傻子一样一步一步退向自己计划的动手地点,严德也不着急了,脸上带着一丝狞笑步步进逼:“你就像这个城市里一只住在下水道里的肮脏老鼠一样,而我应该衣着光鲜的出现在写字楼里或者珠光宝气的宴会上,我们就应该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没有交集,但是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竟然袭击了一位高贵的上流社会人士,而且竟然让我在林婉面前丢了脸,”他唾了一口唾沫,“你做了这些事情,却没有接受惩罚,一只猴子穿上了人的衣服就把自己当人了,这不可笑吗?你进了武馆还真以为自己就跟大家一样了吗?不止如此,你还不知廉耻的想要勾搭上林婉,利用她的善良和无知,啧啧,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还真有可能实现呢,”严德这一刻感觉自己像救世主一样,“可惜有我,我打电话给林婉的父母,告诉他们有一个贫民窟中的小偷想要和林婉交朋友,林婉会被你蒙蔽,但她的父母还是明白你们这些人的品性的,他们拜托我给你讲一讲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不要想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情,也不要以为现实生活中有穷小子和富家千金的爱情故事,所以,我今天站在你面前就是要告诉你这个道理,为了帮你记住这个道理,我还准备给你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免得你以后做错事被人打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即使现在我认错,保证不再骚扰林婉,你也不会放过我对吗?”于洋听到林婉是被父母禁足而不是故意放自己鸽子,心中一松,脚下已经退进了小巷子,自己在背光的方向,不用再装作惶恐害怕的神色,但是还需要再往里面引一引。
“如果你跪下来认错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于洋的表情淹没在黑暗中,但不用想也知道他这会儿害怕的不得了,严德这时志得意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当然,即使于洋跪下磕头认错,他也不会放过他,这种奇耻大辱只有敌人的骨折和惨叫声才能治愈,但如果能先羞辱戏弄一番,那就太完美不过了。
“这点小事儿,哪儿用得着严哥亲自动手,我来。”痛打落水狗这种事最喜欢不过了,张武心道。
于洋这时已经挺直了胸膛,冷声道:“看来我投降也没有用,那我就不投降了。”
于洋没有跪地磕头,严德顺势踩在他头上撒尿的念头就没有了用武之地,他虽然看不清于洋的表情,但于洋语气上没有了敬畏害怕他还是听得出来的,他站着的轮廓也不再卑躬屈膝,而且笔直的站着,严德想起来他偷袭自己时的卑鄙无耻以及应对自己挑战时的诡计多端,虽然他毫不怀疑于洋会被自己打个半死,但还是让张武先出头比较好,他点点头:“张武,给他点厉害看看。”
“看脚!”张武侧身从严德旁边冲过去,一脚飞出。
“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
一个在楼上写作业的小孩子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你听到没有?好像是咱们楼下的声音。”
正在敷面膜的中年妇女脸上一寒:“小孩子不想着好好学习,就知道看电视!现在都出现幻听了吧!赶紧写作业,写不完不准睡觉!”
“哦。”儿子听话的埋头写起来。
中年妇女快步走到窗边,飞快的把窗户关上,拉住窗帘,口中絮叨着:“最近的治安太不好了,那群军察也不知道管管。”
小巷内,严德呆滞的看着在自己脚下翻滚哀嚎的张武,这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到张武飞起一脚,按照事情的发展逻辑,于洋应该重伤倒地,接着自己好整以暇的打断他的腿,再教训几句,然后炫酷狂拽的离开;就算于洋能躲开张武的攻击,也应该被逼退到墙角了,于洋不使用阴谋诡计的话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又打不过张武,这么推断下来,于洋被打残废就是分分钟的事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眼前一花,张武就跌落在自己脚下抱膝惨叫了呢?发生了什么?
“我的腿断了,严哥,救我,报警,叫救护车,快啊啊啊啊。”别说严德,就是张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感觉到自己一脚踢出去,还没有碰到于洋,小腿就像被一辆卡车撞上一样,“咔嚓”一声响,然后巨大的反作用力推着他落在严德脚下。
在张武出腿的一刹,忍耐许久的于洋也出手了,在他眼中,张武太慢了,他几乎是在自己把脚放在空中后自己撞上来的,等他撞上来,于洋才陡然发力,然后收脚,看上去就像什么动作也没有做一样。
“于洋,是你在装神弄鬼?”严德左右看看,空荡荡的巷子里只有他们三个,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于洋把张武打伤的,可是不可能啊!他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如果不是张武叫的太惨,他都想要踢一脚试试看这个家伙是不是和于洋串通好了在演戏。
”咯嘣咯嘣咯嘣“于洋的骨头像炒黄豆一样发出生生爆响,他微笑着看向严德:”你那天是这样做的吗?“
严德瞳孔收缩了一下,九段的张国建也许可以像于洋一样骨头节节爆响,但像他这样剧烈却是不可能的,于洋脚下一蹬,人已经来到他身前,一个拳头顶在他的脑袋上:”你刚才说我是一只住在下水道里的肮脏老鼠是吗?我把你塞进下水道,让你尝尝被老鼠咬的滋味怎么样?“
”不要啊“严德一声鬼叫,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恐吓,脸部扭曲着后退两步,突然扭过头,疯了一样朝外面跑去,巷子并不长,几秒钟的时间,严德已经看到了巷子口,他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我逃出来了。“他想,然后在人迈出巷子口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把他提起来。
于洋望着巷子口的手也有些发呆,他没有对严德赶尽杀绝的意思,也不想杀人,但谁会在巷子口等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