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顺着严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和于洋四目相接,微微吃惊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德见她只是微微惊讶,这其中有七分是疑惑,倒有三分久别重逢的跃跃欲试,心中愕然,随即大怒,但他不敢把脾气发到林婉身上,对于洋越发的不满起来,冷笑道:“于洋,怎么样?害怕了?这么晚才敢来?”
其实严德并不懂林婉的心思,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说是少女怀春有些言过其实,但对少年男女之间模糊朦胧的感情产生好奇实不足为奇,以林婉的生存环境来说,从小在父母的安排下读最好的小学、最好的初中、最好的高中,丰衣足食,所有人众星捧月一样的供着,而她也不失所望的成了一名品学兼优的乖乖女,林婉对严德这样丝毫没有新意的追求缺乏新鲜感,反而是于洋的出现颇为戏剧,这得益于于洋脸蛋有成为小白脸的潜质和下手隐蔽,所以摸的那一把没有造成太恶劣的印象,至于之后的归还钱包以及考场重逢,前者和一个小偷的人设相悖,后者和身份卑微形成落差,这样一个充满矛盾的集合体当然吸引了林婉的兴趣。
于洋知道怎样才能击中严德的命穴,所以他没有回答严德,而且走到林婉旁边道:“当然是为了接近你,只要能接近你的地方,我都想去。”
林婉脸上一红,轻斥了一声:“不要脸。”
“喂,你听见没有,林婉骂你不要脸啊,你离她远一点。”严德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步跨入于洋和林婉之间,他找林婉来是为了侮辱于洋以讨林婉开心,可不是来看于洋泡自己的妞的。
严德的声音很大,立刻吸引了武馆里大家的注意,正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间隙,张国建的声音传来:“都不练习在干什么?想打架啊?”他人在角落中,声音却都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于洋笑笑,朝林婉招招手:“待会儿我来找你聊天。”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严德对林婉道:“林婉,你可别被他迷惑了,别忘了凯瑟琳大厦的事情,这个人不止卑鄙无耻,而且是个下流贱胚。”
林婉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于洋刚才说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双眼,那一刹林婉心跳的厉害,下意识的低头不敢和他对视,等严德横插一腿,逼的于洋离开,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却是想多和于洋说会儿话,眼睛也不由自主的跟在他身上,这会听严德再次提起凯瑟琳大厦事件,心中对严德更多了几分不满。严德沉迷在林婉的水汪汪的双眼中,浑然不觉,张武旁观者清,这一点却看的清楚,要说他对林婉没什么感情也不对,少年慕艾是人之常情,何况林婉的家世相貌身材品性无一不是拔尖的,只是他的家世相貌远比不上严德,严德又和林婉青梅竹马,所以即使偶尔幻象一下林婉一直不肯答应严德说不定是因为自己,也很快就清醒过来,但是比起严德来,于洋又算什么东西?一个住在脏乱差的贫民窟的小偷,靠着偷鸡摸狗混日子,这种人最终不是死于一次偷窃到大人物的报复就是神秘的消失于一条无人问津的臭水沟,如果说林婉喜欢严德他还可以接受的话,林婉对于洋的接近和兴趣就让他无法理解,所以也分外看不惯于洋。他轻轻拍了拍严德的肩膀:“别着急,练习的时候有的是机会下手整他。”
罗宾对于洋的安排是,该学的基础课程教材可以给他,如果于洋有问题,张国建可以解答,其他时候让于洋跟着大家练习,就不用单独给他开小灶了。崔明把史密斯的命令打了个折扣,罗宾又把崔明的安排打了个折扣,昨天下午,张武和严德请张武的叔叔张国建吃饭,又把凯瑟琳大厦事件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严德当时道:“张教练,你说罗经理怎么会允许这么一个下三滥的小偷混进咱们武馆来?”
“你们的意思我了解了,不过我只是一个武师,并不能做什么。”
“叔叔,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练习时让严德和于洋一组就可以了。”张武说出了两人的小算盘。
等到练习开始,张国建教给大家练习的动作和窍门,于洋也跟着装模作样,饶是他有几分小聪明,也有图册的底子,在内息上并不算太差,但一招一式就相差太远,一旁观看的林婉不时抿嘴偷笑,于洋练的累了跑过去喝水,林婉帮他接了水笑道:“你怎么像只大马猴一样,不是手举的高了,就是脚抬的低了。”
“我底子太差,能跟上就不错了。”于洋喘口气,把杯子递过去:“再来一杯。”
“哦,你慢点喝。”林婉提醒道。
因为今天有林婉在一旁观看,严德今天练习的格外卖力气,但是没有想到林婉一双眼睛全在于洋身上,甚至这家伙口渴了她竟然动手帮他接水!从来都是自己帮她把水接好端过去!明明自己的动作是那么标准,而于洋东一拳西一脚的不伦不类,她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严德看到林婉和于洋和风细雨的说话,不时捂嘴笑一下语笑嫣然的模样,只觉得心如刀割,他这一刻才知自己早把林婉当成了属于自己的心肝宝贝,而林婉的表现无疑让他怒火中烧,他再也看不见也听不见教练的动作和声音,只有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我要把林婉夺回来。他停下练习,走到于洋身边,用冰冷的声音道:“于洋,我要向你发出挑战。”
“严德,你要干什么?他才刚到武馆一天,你已经在这里练习了三四年,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林婉皱着柳眉说道。
她当然不知道这一句话如同是一面重锤夯实在严德的心头,严德恨不得吐出一口血来让她看看自己的心意,但此刻也化为对于洋无尽的恨意,“怎么样?于洋你要躲在一个女人身后吗?是男人就站出来和我比一比,你要是输了,就要答应我再也不见林婉!”
“严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见什么人?”林婉越加不满。
但严德这时理也不理她,只是盯着于洋道:“怎么样?于洋,敢不敢?”
“你要是输了呢?”于洋反问。
“我怎么可能输?你真是会讲笑话。”严德被气的笑了。
“即然你不可能输,那就是明摆着欺负我喽。”
严德顿时语塞,正当他准备发飙的时候,于洋突然笑笑道:“不过我答应你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