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情急之下,鸠摩天飞身上去,一把搂住了她,伸手按住那奇怪的火匣,又把香囊夺了过来。
如果眼前是玉瑶站在面前,这少年自不敢如此大胆上去抱她,只有她那成熟丰腴又不失苗条的身材,才能让这小子想到“授受不亲”的礼法教条来。
至于眼前自己怀中这惊异娇羞的少女,他只当是与风挽月一般的儿时玩伴,哪会顾忌更多?
但真正搂紧一个少女,仍是平生首次,可为要那雪狼毫炼酒自救,却也不得不如此,当下只觉触手绵软,幽香满怀,又见对方满脸红霞,竟不由看得痴了。
这少女在自己的世界本是才貌都属顶级的学霸、校花,平日眼界高傲惯了,竟拖到21岁也没与异性有过任何越轨行为,甚至连个初吻,也一直珍藏未失,只是表面上装得豪爽大胆罢了。
眼下突然被人抱住,虽只是个翩翩少年,但被裹在怀中几乎与之贴面而对,口鼻中闻的满是男生气息,心头竟也小鹿乱撞。满脸飞红、双眸迷离的忘了反抗。
鸠摩天见对方这幅模样,竟也生了怜惜,脱口就是一句:
“你长得……确实很美呀!”
二人神思迷惘之际,那边几个侥幸没死的黑苗喽啰们却咬牙爬起,抓住这大好时机,不逃更待何时?
少女一惊,赶忙挣脱鸠摩天的搂抱,叱令道:
“还不杀了他们?真要给我留后患吗?这边不就是个打打杀杀的世界嘛!你怕什么?”
鸠摩天没有剑灵在旁撺掇他弑杀,却不是一个豆蔻少女可以说动的,他本是个有主意的,当下决然道:
“本少爷锄强扶弱,却不会胡乱杀人。我还不想做个魔王,自有准则尺度。那些人,绝不杀的。他们再来,我还照刚才那样,护你周全便是!”
少女听他这般说法,更是俏脸通红,转而恢复了成熟娇媚的说话方式,调笑道:
“哎呦?你有自己的尺度?刚才都把人家搂在怀里啦,那几个混蛋不来搅和,你八成就要趁本小姐无法反抗之际,吻上来了吧?这尺度可真是不小呢!”
不过又听他说要保护自己周全,当下心中甚是甜蜜,想想自己二十余年虽以跳级生身份学到了顶尖,却终究在男女情感方面有所欠缺,今天倒是被一个英气少年“变相表白”了,心思激荡下便脱口而出道: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鸠摩天懒得跟她揪扯什么“尺度问题”,只略过这节直接答她问话:
“我叫鸠摩天,今年十二岁。你现在也是十二岁吧?却叫个什么来的?救你之前听你在那边叨咕什么‘唐凝烟’的,难道就是你的名字?这明明就是很好听的名字嘛,哪像异世界里来的?”
唐凝烟见他称赞自己名字,嫣然一笑道:
“没办法,这名字古色古香的,却是我北大中文系毕业的老妈帮我起的,出自一首诗句:
淡雅芳荷一水间,
雨润花俏宜远观,
凝香带露风前舞,
烟笼莲影疑若仙。
她自幼是个智商不亚于我的才女,就是情商有些问题,喜欢研究玄学易理,还跟个风一般神秘的男人,未婚先孕的生下了我……
又从这被她称作‘谶语诗’的句子里,给我选了‘凝烟’二字做了名字,说我要换个世界经历一番,才会明白。果然,被她黑嘴说中,我就这么穿越到这里来啦!”
鸠摩天睁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望着唐凝烟,一句话都接不上口,心道:
“什么雨润啊、风前舞啊、还芳荷莲影,乱七八糟的!还谶语诗?那又是什么?果然神经兮兮的,不愧是母女啊,我看两人都一样……”
唐凝烟不知他是这个心思,只觉这少年眉飞入鬓之下,一双朗若明星的眸子直直打量自己,眼神中透出远超十二岁少年应有的魄力,说不出的邪魅深邃。
她竟又是一阵芳心狂跳,却故意冷着脸道:
“看什么?觉得我说话很疯很傻,是吗?”
她强吸一口气,压制下自己纷乱的思绪,又道:
“倒也奇怪,我为什么要对一个萍水相逢的臭小子,说了这么多话!”
却见鸠摩天耸耸肩,掂了掂已然到手的雪狼毫香袋,双手抱着脑袋转身道:
“我走啦,看你神经兮兮的,多半是被穷追猛打得受了刺激,给我脸上这一巴掌就不跟你计较啦。今后自己小心哦,可别再给那些黑苗恶徒抓啦!”
说着,他真的渐行渐远,再不停留。
唐凝烟又气又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手,娇嗔道:
“臭小子,占了姐姐便宜,就想跑吗?怎么这个世界上也有许多不负责任的无赖?”
鸠摩天被迫转回了身体,扫视着对方发育不久、也才略有小成的身体,一脸无奈道:
“又称自己是姐姐?我只抱了你一下,也没做出别的越礼之事,怎么就无赖了呢?再说,就算把你搂入怀里的感觉是绵绵软软还算舒服,那也是怕你烧了本该归我的雪狼毫,可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
唐凝烟穿越到这个世界,在黑苗大寨中约束了一年,不想再被巫王利用,历经艰险私逃至此,被鸠摩天救下性命,便芳心已动,再放不下他,只想靠这少年保护,免得自己在这奇幻世界中孤零无依。
她心智已是成熟少女,却不像鸠摩天只是个懵懂少年,眼见他又要离去,只道对方薄情无义。但骨子里随了她母亲的那股“痴病”,认准令自己动情之人,就算只是个少年,也要一心随他,这时再度拉过他手臂,赌气道:
“这不是古代吗?男人不都要对欠下情债的女孩子负责到底的吗?你别走,你刚才明明说过要一直护我周全的!”
鸠摩天到并非绝情,一方面年龄尚小,不太懂那男女情愫,一方面只想找个僻静之处赶快炼药疗伤,当下便不耐烦道:
“现在根本没人追你绑你,你改了装束逃走,也是不难。况且,我对你欠下什么债了?不就是搂了你一下吗?你又没损失什么,要我如何负责、负什么责啊?”
唐凝烟虽有顶尖的学历和远超常人的智商,偏偏情商随了母亲,而且异常固执,听他这么说,只咬住芳唇恨恨道:
“那好,你说我要怎么做,才算让你欠了我的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