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一个浑身伤痕的少年蜷曲在冰冷中,一股气流由内而外散发,少年伤势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不过片刻,少年的肌肤就已是完美如初,俊脸刚毅依旧,只是身体多了一丝神韵。
虚空之中,一个苍老的身影慢慢浮现。
“白墨,这次你可又欠下我一个人情。真是有趣,有趣。”
蜷缩的少年试探着睁开眼睛,然后就是一顿狂喜,我没死,而且已经都恢复了。
白墨马上内视,竭力去寻找不死之主的影子。
“白墨,你现在已经完全吸收了药力,而且遇上了一桩事。”不死之主闪现在天地之间,随后苍老的语调略有兴奋的说到。
白墨疑惑不解,化天丹虽然是极为强横霸道,修改天命的圣药,但吸收也绝不可能如此痛苦,其中定然另有玄机。
“这事有利有弊,”不死之主闷声,隐隐不想说出,但又不忍于此,矛盾得厉,“白墨,我问你,你是不是燃烧过生命能量,然后借助不死火重生过?”
白墨心里变得紧张,难道自己重生对这药性有影响。
不死之主已是领会,:“白墨,重生一次,你便真正的融合了不死火,而这丹药也有不死火的成分,两者相融,不死天丹药性更胜百倍。而且这吸收过程理应有近百道不死之纹出现,而你足足出现了一千多道,当真神话一般。”
白墨不禁狂喜,这样一番话,岂不是就说明自己资质断然大改,修炼必将更加容易,可弊处又是什么?
“我先继续说,如今你的体质,乃是纯正的不死体质,天赋绝对是超乎他人,甚至可以说是灵界数一数二的资质,就算别人吃一百颗不死天丹也是望尘莫及。不过与之相对的,弊处也是相当大,那就是你此生既然已经无限接近不死火,那你必然不能和普通人在一起,你将来娶妻生子,也必须和不死火的拥有者一起。”
白墨听到此处,也没有动容。不过就是娶妻生子有困难吗,反正我前世也是光棍一条,于我而言还是修行更加重要,儿女私情不必理会。
不死之主心里稍稍不安,“白墨,这不死火的拥有者,灵界之内可能没有多少,而且万一你喜欢上了别人,恐怕只会耽误你双方,更何况……”
白墨虽然并不喜欢不死之主的唠叨,但不知为何也是不厌其烦,认真听着。最后,他伸伸懒腰,就一脸淡定过去了。他不知道这一点,在将来给他留下了多大的痛苦。
念叨完毕,白墨随即就想知道不死体质的好处。
“首先,不死体质天资卓越,而且有过目不忘,思维敏捷等等优点。最重要的就是,不死体质生命力极强,只要不是人头落地之类的立死之伤,其他的都是可以复原的,只是伤势不同,恢复时间略有分别。”
白墨心中一声大呼:都可以复原,那我不是就等于再也不怕受伤了。以后出去较量,只要自己不死,就一直战斗,反正自己恢复快,耗也能耗死对手。
“不过也别高兴太早,你这不死体质是需要巩固的,现在的恢复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还是格外小心。”
一切都叙述完了,白墨借着不死之主的力量,迅速向着海面游去。
“哇,新鲜的空气。好爽啊。”白墨猛一把头伸出海面,旋即就是一阵深呼吸。
然后白墨就极力想要再和不死之主交流,谁知后者一直没有搭腔。此际的不死之主正在无限空间中,忍受非人的折磨。
在海面浮沉许久,白墨才远远看见有一艘船的踪迹。然后仔细一看,正是凌之等人站在船上,于是白墨快速地招起手来,欢呼雀跃。
凌之等人架船在此转来转去,已经寻找了近一天,迟迟不见白墨的身影,焦急万分。叶奈儿则是贝齿紧紧咬着红唇,白嫩的脸蛋上挂着担忧。甚至连冰山一般的洛薰也是失去方寸,在船上踱来踱去,却还是一脸无所谓。至于北尘,虽然与白墨没有半分交情,也依旧四处眺望,神色紧张。
突然一声大喊,凌之极目远眺,顿时发现了浮沉的物体,随后神识散开一探,确是白墨无疑,随后也是大呼。
“白墨,白墨在那里。快过去,快过去啊。”凌之兴奋地指着白墨,失去了帝王家族的风度,心里已经把白墨当做了朋友无疑。
众人此刻都是一个激灵,随后转向远处,确定之后,迫不及待地把船驶了过去。
“白墨,游过来。”凌之站在船头,望着已经近在咫尺的白墨,眼波荡漾。
“凌之,谢谢了。”白墨只觉力气早已耗尽,随即没有迟疑,马上游过去上船。
“白墨,你可不知道,你把我们吓坏了。”叶奈儿一手拿着调息的药水,一边说道,“我们每个呀,都是茶不思饭不想,难过得很。就连洛薰姐姐都在伤心,下次不许这样……”
白墨无奈地望着叶奈儿老妈子一样的说教,头疼欲裂。凌之在一旁暗自发笑,幸灾乐祸。
“白墨,”终于等到叶奈儿讲完,凌之把白墨可带到一旁,随即脸色一沉,语重心长地道:“那化天丹虽然不俗,但也绝非不可求之物。你如此果断的下海,一定有你的理由,而且对你的资质有极大帮助,对吧?自你回来,我就感觉你整个人气息都改变了,而且浑身比之前还要清洁,一看就是遇上了某些造化。”
“没错,”对于凌之的分析,白墨万分佩服,“那化天丹确实另有玄机,我侥幸得到一番造化,算是有福气。不过这些我都不想声张。”
“我明白,”凌之面色瞬间舒展许多,“不过下次不要如此突然,你下海足足一天,我们确实都很着急。”
“着急?”白墨细声细语。
“当然,你可不要忘了,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甚至可以再进一步,我们算是半个生死之交,虽然是你造成的生死危机。不过不可否认,我们是朋友。”
白墨对于这个字眼,敏感得厉害,半天说不出话。凌之见状,不知所措,以为是白墨从来独来独往,突然有了起码是名义上的朋友,心里激动,一时难以接受,所以便悄悄退去。
船角,只留下白墨一人独自在海风中沉思。心里一个念头不断浮现,但随即又是两个字。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