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们君大爷来看你了。”男子站在铁匠铺前,右手抓着一脸愁状的白墨,后者深感无奈,可惜有心无力,只能乖乖受擒。
君姓男子挥舞着双臂,大踏步走进去。
一股寒意爬上白墨脊背,这下麻烦了。这家伙还这来这儿了,但愿那老头会给自己打个圆场。不然,想跑都跑不掉。
男子丝毫不顾及白墨,只是在店里张望,至于跟着来的其他人,则是被拦在了门外。
“君老板,稀客啊。怎么君老板有时间来我这铁匠铺啊。”黑暗中走过来一个老人,正是王铁匠。
男子撇撇嘴,上下打量,然后又看看四周,不满地说:“老王啊,你这儿就不能点个灯啊,黑漆漆的,还有你这哪里像个铁匠铺,活脱脱一个兵器铺啊,难怪都没人敢来你这儿买东西。”
老人并不做回答,默默点燃了墙角的油灯。然后看看白墨,一阵思索。奇怪,这乞丐在这儿干嘛,难不成是这君小子的人,今天特地来消遣自己。
想到此处,王铁匠气不打一出来,我说怎么回事,被一个乞丐鄙视,原来是你小子干的。
王铁匠两眼瞪着白墨,又不时看看君姓男子。
“诶呦,这小子还这是你小侄子,我咋不知道你还有侄子,哈哈,他刚才在我酒楼里可吃了不少,还没花钱,想吃霸王餐。不过看在你面子上,就不做计较了。”男子看王铁匠盯着白墨,以为白墨还真是他侄子,挥挥衣袖,故作大方。
王铁匠一听,气愤不已,你这家伙,派个人装乞丐来消遣我,居然还好意思装大方,真当我是傻子吗。
想到此处,王铁匠忍不住破口大骂:“装,君三德,你个王八羔子,再给我装,这小子还不是你派来消遣我的,还装大方,当我白痴呢……”
唤作君三德的男子原本还特别高兴,但此际又碰上这顿骂,来了火气。
“该死,王老鬼,你当我怕你呀,我消遣你,莫不是你这老东西的侄子到我那儿大吃大喝,我会来找你,我装,乌龟王八蛋,我装,你居然说我装,明明就是你这老不死的不老实,养不起侄子了吧,还来我这蹭吃蹭喝,当我好欺负,对吧,今天不修理你,你还以为你君大爷是吃素的。”
两人互骂了好一阵,口水都干了,才坐下来休息。
白墨在两人中间,可谓受了不少罪,各种骂人的话,都要从他耳朵里过一遍,而且,两人的口水飞溅,大都喷到了自己脸上。
两人终于不吵,白墨才算解脱,刚想着轻松了,两人忽然又直接扭打在一起。
白墨可算见到了,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还是灵力高手,居然赤手空拳,在地上肉搏,也幸亏是用拳头打,用脚踢,如果是使用灵力,两人微微用力,只怕就要毁掉这间铁匠铺,自己想跑都跑不掉。
两人不停地扭打,白墨瞅准机会想要悄悄逃走,可两人又无巧不巧地打到了门口,堵住去路。哎呀,我的天,我白墨造了什么孽,这么倒霉,想跑都不行。
没办法,白墨只能站在一旁,不时躲来躲去,生怕受到二者拳脚的波及,他们的功夫力道,倘若用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小身板,就要受到重创,就连碰也不能碰上。
白墨看了半天,终于还是看出来些许门道,这二人的拳脚功夫,竟是如此相似,而且招招致命,但二人又都有分寸,每次都避开要害,防止下手过重。这种近战能力,如果想要至人于死地,轻而易举,但二人却都是只受轻伤。二者的功夫应当是出于同一师门,或者,更准确些,是出于同一军营。因为两人的擒敌之能,看着更适合于军队,战场。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两人没了力气,才算收手,分开躺在地上。
“王老鬼,你这家伙,老是老了,这功夫倒是没落下,不过还是你们君爷厉害,要不是我留有余地,你早见阎王去了。”君三德大口喘着气,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王老鬼也是笑起来,“你小子,还厉害呢,也是你王哥我下手不重,不然,看我不打死你。”
话到此处,两人齐声大笑。多少年了,两人虽在同一镇上,但却没有见过面,不是不想见见昔日故友,只是怕见到了,徒增伤感。
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才想起来身边的白墨,两人骤然起身,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白墨。
经过这一番打斗,两人也差不多弄明白了,这白墨跟二人压根没啥关系。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吃霸王餐的。还就是这个吃霸王餐的乞丐,害得二人拳脚相向。
白墨感觉气氛有变,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堂堂一世狼尊的英名,眼看就要被贴上吃霸王餐,乞丐的标签。实在是莫大的耻辱,此际,白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人一人一手,抓住白墨的两只肩膀,一股痛意由此传向白墨大脑。真心痛啊,白墨只觉得肩膀上受到了千斤的压迫,已不知该怎么办,难道今日就要栽在这里了。
忽然,王老鬼,望着白墨胸前的一块玉符,一下子呆住,手中力量放下,紧张地说不出话。
一边的君三德见了此景,莫名感到奇怪。也看看白墨胸前,差点没吓倒在地上。
哎呀,我的天。此生竟又见到了这块玉符。白将军,这是白将军的玉符。
两人齐声问道:“小子,这玉符谁给你的?”
白墨拖着麻木的双臂,摇摇欲坠,该死,真的好疼,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两人厉声问话,白墨不禁气愤,本尊纵横四海数百年,何曾受过此等罪,还是被两个修为远不如巅峰时期的自己折磨的。若是我恢复,第一个,不是,是前两个要杀的,一定是这两个混蛋。
但白墨此时已没了气力,无奈之际,说道:“这是我爹给我的,我一直都带着,是我爹让我来找王铁匠的,说他会带我找个灵院,他有事要离开。”
全盘说出,也是白墨的无奈之举,按两人的性格,自己再做隐瞒,恐怕就要死在两人手里,这两个家伙,不知道在战场上杀了多少敌人,也不差自己这一个。只希望两人听了原委,能够放了自己。不过,自己断然不会放过二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到我恢复实力,再来找你们算账。
两人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大爷,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不就完了吗。“你父亲给你的,那你叫什么?”
白墨无力地回道:“我姓白,我叫白墨。”
听见“白”这个字,两人齐齐后退,差点撞到墙壁。
“白将军,是白将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