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玉泉和林生直接跟着紫萧走到了天香楼中的一间厅房。进了屋中,紫萧先将手中持着的玉罐放到了桌上,而后向屋外环顾,确定无人后,将房门紧紧关上。
“你们两个跟我来。”紫萧说罢,走到桌旁,伏身下来,在木椅的椅座下掏出来把钥匙,而后持着钥匙便将屋中的木柜打了开。
木柜后是一方空间,大的出奇,里面陈着数排木柜,柜上瓶瓶罐罐层出不穷。紫萧径直走了进去,寻了个开关,顿时空间内灯火通明。待玉泉和林生进来了,紫萧将柜门反锁,开口问道。
“你们二人皆是我深交之友,我便直问了。你们此次前来是要取那天巨精血吧?”
玉泉林生二人皆点了点头。
“天巨百年而为蛇,千年再生一颅,万年分二躯,其一生硬甲为玄武,其二化巨龙为青龙。我尽知你二人身世,需这天巨的龟龙之息,可是四象之体于今世要现了?”
林生看了眼玉泉,犹豫了半天才道:“大家既然都是朋友,我也便不顾及那么多了。我林家自三千年前青龙陨世后便存于世间,为其化形庇佑的后人。然林家人体内虽淌着青龙之血,但仅徘徊于心室四周,经脉滞涩,一直被封印至今。数月前,我大病了一场,体热时如沸,寒时如坠冰窖,不得不蛰伏在家。可病后我却发现自己体内的血脉尽通,四肢经脉皆充盈着一股青龙之息。我将此事告于父亲,他说于祖训,这是返祖之相,需沿青龙一脉曾经的道路寻化神之机,亦是为探求上一世青龙殒灭之由,为其复仇。然而祖训中传下的化神一路危险重重,若无天巨之息加持,光凭我体内这点青龙之息,怕是会夭折在半路上。”
玉泉跟着道:“吾师叔寒净的玄武血脉亦于数月前觉醒了,而今师傅要熔一炉药,为其护持。”
“怪不得沙百里也拿着应龙玉来了,他皇室中人应是也有人觉醒了应龙血脉。如此关键一世,轮到他这昏人做皇帝,也不知是福是祸。按道理四灵应龙齐殒,亦应齐出,否则光以几象之力,再遇之前对手,怕又是一场溃败。只是不知这朱雀白虎之后,到底是何人,寻了千余年,都没有一点音讯……”
说罢,紫萧走到后方的几排木柜中,寻了半天,捧出一硕大玉罐,摆到林生玉泉二人身前。
“这一罐中,存了一条三千年的天巨之体,已分作两个头颅。是我家先祖留下来的,全待用作日后青龙玄武二脉后世的化神之机。今你二人既然来了,便将它分了带回去。”
……
砰砰。
“谁啊?”
“道哥,是我,紫萧。”
牧笑闻声,将房门开启,只见门外站着紫萧,手里提了个筐。
“呦,你小子鼻子果然灵,我们住这大老远的都让你闻到味儿了。”牧笑低头看了眼他手中的筐,道:“怎么,还学会送礼了?”
“这礼不送不行啊。见吞冥玉蛇只剩下了点玉血,笑兄怕是已经骂了我好半天了吧。”
牧笑一把将紫萧手中的筐抢了过来,翻开上面盖着的布看了一眼,满意地道:“还算你这奸商有点良心。”
正如紫萧所说,牧笑刚回客栈便将玉罐打了开。他本以为整条玉蛇都浸在了已稠化的玉血中,然而翻来覆去,却发现这罐中只得一滩血浆,气得他直道:天香楼这一楼的奸商,收了钱却把最重要的蛇身自己留下了。再见到紫萧,我非打烂他的屁股不可!
“你小子也是长大了啊,当年来我们夜城的时候,你还和羽儿笑儿一样,是个半大小子。”牧冷叹道,想到牧羽,不禁有些神伤。
“牧叔,十年未见了,您还是那般健硕。”紫萧恭敬地道:“对了,我羽哥这次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他去年遭了贼人暗算,已经走了。”
紫萧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隔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对不起,牧叔,我不知道夜城出了这么大事……”
牧叔连忙摆摆手,眼神看向牧笑,笑道:“没事。喏,那不是还剩个活宝吗。话说又回来,你爹近些年来可好?你来找我们可是有何事?我可不信单单是给那个活宝送蛇来了。”
“我爹啊,这两年天天待在南疆那个鬼地方,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我此番来也没什么大事,除了叙叙旧外,就只是来问问你们怎么来天香楼了,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紫家帮忙?”
“我们也没想来天香楼,只是路过罢了。更何况你小子可从没告诉过我们你是天香楼的少楼主。”李惜魂说道,并没有告诉紫萧他在宴上收了一道蛇魄的事情。
“可牧叔不是知道嘛。”
牧冷笑了笑:“和你惜魂兄出来,我可做不了主。他那个爹,我可惹不起。”
“我们此行出来是要去东域,的确是恰好路过天心城,一途劳累,就留下来多住了几日。正好赶上你们天香楼的万蛇宴,便去凑了个热闹。我若是有事相求,定不会放过你的。”李惜魂笑道。
“东域?那帮驭兽者怕是不会让你们那么轻松就进去吧。用不用我寻个人,带你们过去?”
“老李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了。小萧子,你这岁数涨了,怎么废话还多起来了?”牧笑捧玩着吞冥玉蛇之体,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