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钰儿制作的面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有毒气也不会毒死你的。”张不语笑他平时大大咧咧,这时倒开始惜命起来了:“话又说回来,那个老人家真是古怪的很,开始语气那么强硬,明明是真的要将我们赶出村子,不知为何看到了你就突然改了主意。”
“还不是本公子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老爷子怎能抵得住我这美男子的诱惑?”
李惜魂嘴一撇,嫌弃地说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带完面具的德行。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接着转头问张不语:“你上次来时,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张不语摇头,作沉思状:“我上次经过此地时,急于进山,未进入村中,所以并不知村内详情。老人家所说的青壮年都去打猎了,我觉得有些蹊跷。我们自进入森林一路过来,除了树木,连一棵花草都未见。我们一行人上次进山时,从整个林子穿过,也未见过一个活物,莫说雪狐了。更何况假使有的话,此地鲜有活物,雪狐又怎会以树木为食。”
“这森林大得很,别处若有其他野物我们也不可知。”李惜魂也不是很确定,只知道那老人端的是有问题,手指上开始比划起来,卦象却和那时在张家算的一样,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几位少家主,按我们行进的时间算,此地离冰矿也应不远了。休整一晚,明日日落之前大抵也就到了。在这有房屋抵御风寒,总比在外面天寒地冻的住在帐篷里好得多。到明日出行之前,我们多加小心便是了。”王毅看几人愁眉苦脸,开解道。
张不语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只好如此:“就依王叔吧,今日我们在这好好休息一晚,为进山养足精力。我去嘱咐下小梦和钰儿,让她二人警觉些。”说罢,就往二人所住的木屋走去。
见张不语出了门,牧笑指了指门口,说道:“他倒是真勤快,我也出去溜达溜达。”
李惜魂听他说要出去,一把将他拉住:“你没听那个老头说不要乱走吗。在人家地盘上,最好还是守点规矩。”
……
时间转瞬即逝,太阳转眼间就落了山。村里自始至终很安静,几人在屋中听不到外界的一丝声响。
“不是说有人会送饭来吗,都这时了,天都黑了一半,怎还不见人来。”正当牧笑的肚子奏着乐,发出咕噜的声音,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飘来了一阵轻柔的女声:“几位,出来接下饭菜吧。”
牧笑小跑着去开门。打开后,只见门后站着一名女子,穿着少得有些过分,大抵只够在夜城过冬,不厚的衣物下隐约显露着身段,长相还算颇有姿色,尤其素衣后的一抹红绸,透着妖艳。牧笑调侃道:“北域这么冷,怎的你只穿了这点衣服?你家汉子不管你吗?”
女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你不是饿了吗?赶紧把饭菜拿进来,别让人家在屋外等久了。”张不语瞧牧笑磨磨蹭蹭的,叫他赶忙拿了饭菜进屋。
女子待牧笑将饭菜取进了屋,未打招呼,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了。
“都说山水之乡的水土养人,却不知这荒郊野岭的水土也是不赖!”
张不语没看见女子的容貌,只是笑着说道:“你可别多想了,在这荒郊野岭的,没准是个雪狐修炼成了精。你先用针验下这饭菜有没有问题,我去叫小梦和钰儿过来。”
等张不语三人回到屋中时,牧笑已经动了筷,正狼吞虎咽,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我尝过了,没毒!”
几人看着他,一脸嫌弃。谁知道牧家是怎样把一个人养成个活宝的。
吃饭的时候,张不语仔细思索了一番,说道:“小梦,钰儿,一会我将你们屋中的行李取来,今晚你们二人和我们几个都在这间屋中休息,以便互相照看。我总觉得这个村子不太正常,切不可大意。”
两人点头以示理解。
“那我们睡哪里?!”牧笑满嘴饭粒,还不忘给自己的睡处找个说法。
“打地铺!”
……
然而事实总和人猜想的不大一样。一晚过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夜里开始本是精神高度集中的张不语四人,在后半夜也逐渐睡去了。连守了两天夜的王毅也趁机睡了个好觉。
清早起了床,六人稍微整理了下衣物,把行囊背好,便出了木屋。村子里不知从何时开始飘起了雪,雪势不大,但看地面的积雪,应下了有些时间。
村里和昨天一样寂静,男人们依旧不见踪影,妇人们仍在忙各自的事情。老人早早的就在村门口等着了,那个砍柴的妇人仍然机械和僵硬地挥着斧头。
“怎的村里的汉子们都起得这么早,这太阳刚悬起来,人就都不见了。”看着空落落的村子,即便要走了,张不语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自他们来时,就未在村里见过哪怕一名除老人外的男性,甚是奇怪。
老人面无表情,甚至有些不悦:“昨日打猎的收成不好,仅有的那点肉都给你们做了菜,不起早出去打猎难不成等着饿死?”
张不语哑口无言,只好谢谢老人家,作揖道别。
老人没有还礼,将村口的木门关上后,兀自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离开村庄,一行人继续往寒云山的中心地带赶路。天上的雪开始落得快了起来,覆盖在小道上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响,几人留下的足迹不多久就被新落下的雪覆盖了。
随着往山中的逐渐深入,坡度越发的陡了。王毅依旧在前面带路,手中拿着磁针,带领一行人向北深入,他望了望前方的路况,回头道:“各位少家主,可要小心点,前面的路上都是晶岩,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