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啊,我在开顺区附近的合租楼给你租了一间房子,早上可以和流月一起去学院。”薛智渊打断了陆旗的思绪。
“有劳薛叔叔了。”陆旗微笑颔首。
他在心里感叹:“开顺区位于云麟山对面,挨近商学院和鹭溿园,交通便利,在附近的房价也不便宜,薛叔叔真是有心了。”
在前世陆旗还给过薛智渊房钱,薛智渊却死活不收。
今世他也就不再谈论这个了,陆旗一向恩怨分明,以后再找机会回报就是。
反倒薛流月见陆旗竟心安理得地接受父亲的好意,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彻底把陆旗排除在芳心之外了。
此时马车正经过鹭溿园,薛流月见陆旗视线撇向那里,她心一动,开口酸酸的说道:“我们雍州别的没有,就是经济繁荣,地价昂贵,我的一名同窗就住在这鹭溿园中,里面的房屋百万银两打底,在桂田县恐怕没有一座房子是达百万以上的吧?”
对于房价,薛智渊也有所感慨:
“我觉得桂田县还好呢,适合养老,住那里没有什么负担,反倒雍州这边作为沪府第二大州,地价真是高上天了,最贵的还不是鹭溿园,而是我们家对面的云麟山,那里的房屋动辄千万,凭我一辈子经商所得的钱财都买不起,哎!”
薛流月恼怒父亲替陆旗化解窘境,冷冷道:“对啊,有些人天生就是命不好,打拼一辈子也住不起那种地方,我可不想成为这种人。”
追求薛流月的那位学生林文轩就住在这云麟山底,虽然不是山腰,却也远非薛智渊所住的开顺区可比,而林子轩家的人脉、钱财都甩他薛智渊几条街。
薛智渊被女儿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先是阻碍女儿攀交权贵,接着用羡慕的神情仰视着云麟山,然后又被女儿打一棒子。
看着薛智渊失落的样子,陆旗忍不住道:“开顺区在我看来也是很好了,不像我们在桂田的家占地只有一亩。”
“那是你父亲清廉,要不然凭他一县之首,在桂田想要什么不成?”薛智渊说道,对于陆方远这位同窗,他心里只有崇敬。
“清廉,清廉有什么用?”薛流月心中冷笑。
陆家在洛阳也算是排上号的家族,不过陆方远为人清廉,而且一心为民,所以陆旗一家过得也不算大富大贵,只能说普普通通。
薛流月就是因为听到父亲谈论陆方远的清廉时,才把陆旗排除在外的,她才不想跟着他们受罪。
“我爹就是这样,为人顽固。”陆旗呵呵一笑,又道:
“我看这云麟山也就一般吧,薛叔叔若是喜欢,日后我赚钱了,买几套送给您。”
相当于陆旗来说,钱财如过眼云烟,区区几套房屋算得了什么,对任何一个修真者来说都非难事,何况是俯瞰万物的天尊。
“你有这份心,薛叔叔就满足了。”薛智渊哈哈一笑,显然不把这话放在心上,不过还是很开心,对陆旗又喜欢了几分。
而薛流月见陆旗不说话则已,一说不怕闪了舌头。
云麟山地价近年又涨了,起一套房屋两千万打底,是你说买就就买的吗?
她干脆把脸扭向一边,感觉和这种能耐没有却非常自大的家伙完全没话题。
马车停在了一座房屋门前,房屋装饰翠绿,门匾上书“薛府”两字。薛智渊这一家除佣人外共有四人,薛流月还有一位妹妹名叫薛流雪。
薛流雪并未在家,在陵州一家武道馆拜师学艺。
薛智渊一进门就被生意伙伴叫去了,而薛流月直接回闺房,接待陆旗的就只有薛流月的母亲王丹珍了。
陆旗刚入客厅便见一位美妇在那捧书而读,她就是女主人王丹珍。
王淑珍皮肤保养得极好,人又不满四十,即便和薛流月站在一起也并不逊色多少,她一见陆旗便一脸推笑道:
“你就是小旗吧,快坐!”
“王姨好。”陆旗笑脸而回,顺势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王淑珍嘘寒问暖地道:“小旗啊,桂田那么远的地方,辛苦了吧?”
“还好。”陆旗只是微微一笑,他知道眼前这女人的秉性,所以并不想交谈太多,只想象征性地吃个饭就回自己的出租房。
“你母亲真是个女强人啊,听说她正在南粤做生意,最近生意怎么样?”王淑珍继续问道。
“刚刚起步呢,和薛叔叔的生意不能比。”陆旗谦虚回应,其实他母亲杨风铃的丝绸生意已经步入正轨。
景朝从“正统时期”开始注重商业,发展到现在繁荣异常,整个亚太地区已无他国可比肩,放眼全球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不过现在开始去外地做生意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期,虽然景朝开国以来废除了奴隶制和一夫多妻制等等封建制度,提倡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但女人终究是女人,杨风铃能在南粤站稳脚跟也实在不容易。
王淑珍听到“刚刚起步”时眉头一皱,她看向女儿闺房所处的位置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小旗啊,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也不容易,可得全心求学啊,以后好好帮你母亲。”
“当然。”陆旗点头应付。
“不过女人终究是女人,我是不想让流月以后流连失所地打拼,她和你不同,她去商学院唯一的目标就是找个好人家,你可要帮她好好把关哦。”
王淑珍直视陆旗,想看出他有什么心思,不过此陆旗已非前世陆旗,她什么也看不出。
在王淑珍眼中,读商学院的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就是文学、武学都不过关的纨绔子弟,很显然陆旗属于后者,而且是最垫底的,因为一般人进不了雍州商学院,这还是托薛智渊的关系才招收的。
文学从政,武学从军,富家子弟则继承家业,很显然陆旗什么都不具备,她是万万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跟他的。
“也该让薛智渊死心了,这孩子就算学习不错,也只能和女儿做普通朋友。”王淑珍心想。
接着她又在政治、商业、书画、文学等多个领域拷问陆旗,见他大多一窍不通,勉强只能算智商正常,不是什么天才,于是脸色越来越差。
而陆旗完全不在意王丹珍的脸色,一问三不知的他还是继续思考修行的问题来打发时间。
若他愿意,以堂堂天尊的能耐,站在这些领域的顶峰也非不可能。
然而陆旗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通通没用。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其他一切都是虚设!
当你拥有一拳打爆星球的力量时,你还会花费心思去学什么政治、商业、文学吗?
前世陆旗还没这么无视王淑珍,现在他的敷衍在王淑珍眼中就是“孺子不可教也!”
两人的交谈并不愉快,尤其对王淑珍来说,她已经打定主意了:
“我的女儿绝不能嫁给此人!”
薛智渊回来的时候晚饭正好备齐,这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尤其王淑珍始终冷着脸。陆旗也不在意,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薛智渊说话。
饭后,薛流月被派送陆旗去他的出租房,虽然她很不乐意,但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沉默地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房屋里面的设施俱全,看来薛智渊真是用心了。
薛流月冷着脸道:“虽然我爹对你这么好,不过你最好别想歪了。”
陆旗没回话,把行李放下才转过身说:“太阳快下山了,要不要我送你?”
“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薛叔叔对我这么好,我可不能让他的女儿出什么意外。”重生再世,陆旗各方面都比前世想得多。
“算了吧,雍州的治安岂是你们乡下可比?我很多同窗从小到大在这里从没出过什么意外。”薛流月撂下话就直接走了。
陆旗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前世在景朝活了几十年,知道秩序下面还有黑暗世界,远非普通人所想象。
雍州治安好是没错,就连进城也要重重审查身份,不过凡事也有意外,比如那些稀有的武者想进城就凭那些城卫兵能守得住?
“只是那些武者哪个不是富甲一方,再不济也是中上流阶级人物,哪会去挟持一介女子?”
“再者王淑珍所在的家族势力不小,谁会这么不开眼,倒是是我多心了。”
陆旗瑶瑶头,薛流月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了门,径直向云麟山走去。
“刚才稍微感受了下,唯有云麟山的灵气最为浓郁,那里可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锻体。”陆旗想着不由加快脚步。
云麟山脚下有一胡泊,名为“游麟湖”,供附近的房主散步。
游麟湖整天都开放,只不过现在夜幕降临,游客也稀少了很多。
陆旗找了片树丛随便清扫就在内盘腿而坐。
早在和王淑珍在一起的时候陆旗就想好了修炼的功法,即是“神罗炼体决”。
“神罗炼体决”乃倾天神罗宫所创,是倾天神罗宫举办修真交流会时展现出来的基础功法,虽是基础功法,可不也不想练就能练的,前世陆旗受邀参加,当时的他已是“渡劫”期的修为,神魂随便一扫便领会了功法要诀。
当时此类功法哪入天尊之眼,不过现在却是大有所用。
“神罗炼体决”作为基础功法,最大的作用就是锻体到金丹期的提升,它的契合度高,只要领会了要诀,修为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而且基础打得很牢。
陆旗默想了一下神罗炼体决的要领,将双手平方于丹田,随即眼观鼻、鼻观心,开始了修炼。
一夜很快过去,太阳初升之时,陆旗猛然睁开双眼,仔细看的话会见一道白芒从内射出。
“还是太慢了,灵气太过稀薄,如此修炼,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锻体完成,到练气期圆满至少十年。”
“前世奇遇出现之时是在五年后。五年,我等不及,得想办法加快速度。”
陆旗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云麟山顶,随即低头沉思:“等等,刚刚我运气之时好像有点不对劲!”
陆旗仔细运气,然后翻开右手手掌,只见掌心印着一枚暗红色的七芒星图案,此刻七芒星光芒流转,射出淡淡金光。
这是……神物寄身?
“出来!”
随着陆旗的一声暴喝,七芒星之上竟然出现了一本古朴的黄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