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北望三千里,塞外十里血风疾。
幽州,乃夏商周必争之地,只因此地一旦被攻破便可直入中原。
正所谓幽州败,则王城破。
此地难守易攻,并无任何障碍阻敌。
故而唯有大周最强猛者方可在此驻守。
远望整个幽州城,并无雍州那般热闹欢庆,在这里只有宁静与肃杀。
…
距太子生辰晃眼间已过半年,在这半年里幽州却比以往更加安静,安为平安,静为寂静。
要知道幽州不比其它,在这里几乎每天都会与外族发生碰撞,虽规模不大但却是最能折磨彼此军心的办法。
诡异的就在这里,半年来幽州却相安无事。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或许下次……
将是屠城之战!
…
幽州城中央有着一座巨大的府邸,通体呈墨色,门匾上则是周成王当年所提五字“幽州神将府”,神将二字无疑完美诠释了每任幽州镇境将军过人的胆识与强大。
神将府,议事厅。
周懿略感困乏的坐在最上位,看着下方争吵不休的两列将士时不时的泯口茶水并不予以理会。
要是这时候夫人在该有多好。周懿如此想到。
但,议事有议事的规矩,妇人不能参政。
“够了!”
被他们吵到眉头微疼,周懿大吼一身。
“看看你们现在都是什么样子!你们是将士,不是那些街头的市井无赖!都给我滚回自己的位置!”
众人闻言顿时吃瘪,互相看了看随后不甘的坐到了两列各自的座位。
这时,一位微胖的男子站起身拱手道。
“将军!这外族已有半年多没生异动。末将认为他们必然在图谋什么,一旦事成我想他们欲一战平幽,末将认为我等理应主动出击打他们外族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也能使部下心安,不再日夜提防与猜测!”
听了这话,对面一位俊秀的青衣男子反驳道,“放你娘的屁!如果他们就是在等着我等上钩,一举覆灭我等,若到时外族直取幽州!那且问复盛将军,到时你又有何解?”
“嘭!”
复盛猛的一拍桌子嚷道,“婕黾,你个老贼,难道你想我方内部一直这么猜忌下去?若任由外族这么耗下去,到时我方军心不稳,那双方开战之日必是我幽州覆灭之时!你说此话又是何居心?我看你就是外族所贿赂的奸细!”
“老贼!你说谁是奸细?!”婕黾一怒之下站起身拔出腰间佩剑,剑指复盛。
“我他娘说你是奸细!怎么?说中了?脑羞了?你想战,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说着,复盛从椅后拿出一柄长刀。
就在两人即将动身之际,一把泛着赤芒长剑掠过,狠狠地插在了两人面前的地上。
“你们想打?好啊!我来和你们打!”周懿此时也是被二人惹怒了。
“将军息怒。”其余人连忙起身纷纷劝道。
“哼!”
见二人冷哼一声收起兵器互相不予理睬的坐了下去,周懿又开口道,“不打了?”
“末将不敢。”
“瞧瞧你们,就这么点事用得着同伴刀剑相向?你们要是乱了,那下面的人则会更乱!”周懿缓缓开口道,
“复盛。”
“末将在!”
周懿吸了一口气,“汝和婕黾皆是在座各位中资历最高的,也是跟着我最久的,不管你们两人做出什么事,我相信你们不会是奸细,我说这话,复盛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是末将气头上鲁莽了。”复盛低下头沉声道,随后转身对着婕黾拱手,“婕兄,方才真是对不住。望婕兄勿往心里去。”
“罢了。我等都是为了幽州方如此。方才我也有诸多不是之处,望复兄海涵。”
二人相互拱手随后相视一笑。
“今天就到这吧。复盛,你再去派几个探子去打探消息。现在,都散了吧。”
“末将领命!”
“末将告退!”
…
神将府后院。
一名少年使着一根比自己还高两头的铁棍在院内尽情地挥舞着,阵阵破空声连带起层层落叶。
“昭儿。”
周昭闻声急忙停下动作,“爹,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议事厅吗?”
“那边刚结束爹路过,就顺便瞧瞧你‘流水棍法’练的如何。”
“回爹,这套棍法孩儿已烂熟于心,也烂熟于手。”
“很好。对了,你身上的寒疾还时常复发吗?”
“说来也怪,孩儿自从练了这套棍法后,寒疾每一次复发时间都会比上次更慢。”
周懿猛然想到,半年之前宫老曾说过。
……这都是命
……令郎的命星不一般,非常不一般
……令郎如果将来度过这一劫,来日必成一方枭雄
武能缓解昭儿的病?
难道,昭儿的命星乃为战而生?
“爹?爹?”周昭瞧周懿愣神已有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叫道。
“爹没事,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府邸马上就要迎来一个新家人了。”
“新家人?”
看着周昭不解的样子周懿轻咳一声,“你马上就要当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