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晁闻言便要说话,但口齿被应山川掐住,发声也不清晰,不过隐隐能听到一个“谁”字,看来是要问“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祖的事情?”
应山川道:“我祖应诩。”,见到云晁眼色有异,看来他是想到了什么,但应山川似乎不想再听,一手运功直接打得云晁劲气入脑,一代剑锋山庄庄主就此丧命,而剑锋山庄也消失在武林之中。
于此同时,应山川的计划也在继续进行。在他进驻伯河城后不久,便收到两封回信,一则是酒度和邪鸽也联手灭了幻象寺,进驻宝相城,二则单长翎则进驻晏鸟城。
这天九神后来到小院,见应山川正闲来无事,于是自行来到一旁,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在想你祖上的事?”
应山川道:“虽然离开我这么久,但还是最了解我。”
九神后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我都不知道你两家祖上有渊源,能说给我听听吗。”
应山川笑道:“其实都是些小事了。当年黄白玄死后,天下以其为妖人共同追讨之。于是便将他的遗物瓜分殆尽。其中我应诩得了一本《幽冥玄天神剑诀》,而云家祖上云唤日则得了一本《擒神功》。
当时那云唤日心计颇深,知我祖为外族,便在外引他们来追讨,名曰‘不能让中原武功流落在外族人之手’,如此以至于应诩四处逃亡,而云唤日则最先一步找到了他,之后更以救他为名,说要交换了功法。应诩见两本上成功法,于是便答应了。
这两重功法虽然都是上乘功法,但一个为空手武学,一个为兵刃武学,细究起来自然是兵刃要强。
都是哪知交换功法后,云唤日又曝出应诩的藏身之地,还好那时我祖已经练了第一卷《擒神功》从而得以逃脱。不过逃脱之际,《擒神功》却也遗失了第二卷。还好所遗之卷无伤大雅,才能一直传到我这代。”
九神后惊讶道:“说起来,还好你练成了《双天诀》。”
应山川会心一笑,似乎有些感慨,随即小院却来了一人,正是丑七。
三人问礼过后,丑七作揖道:“回君上,宓安城出事了!”说罢便将被黑衣人袭击的事情说了。
听完丑七的话语,应山川似乎有些惊喜,随即疑问道:“只一招?”,见丑七点点头,应山川来了兴致,于是说道:“有机会定要会会他!这样吧,我明日就启程,神后,你随我一起。”
翌日,应山川和九神后便离开了伯河城剑锋山庄旧址,此处便留给丑七打理,帮忙修建至神轩新分舵。
丑七来到此处,一连巡视了所有地方,最后来到地牢里,见一人双眼无神团坐在地上,随即一声冷笑,便离开了。
那人正是云屺。那日他被九神后打晕之后,便被关在此处。此时仆人给他送来了饭菜。这仆人也是以前在剑锋山庄做事的,见过去的主人变成了囚徒,只能叹气离去。可一直到夜晚,云屺都没能把饭吃了。就在这时地牢外有了些响动,随即听到大片人呼喊。寻常人家肯定以为有贼,但是发生在此处,必然是有敌人入侵了。
过了一会,便听到丑七的哀嚎之声,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此仇我来日再报!”接着又听到至神轩门人四处逃窜的喊声,这是之前家中的老仆人跑进了地牢,帮云屺解开了牢笼的锁链,随即说道:“少爷,你快走吧,老奴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他日要好自为之!”说完便跑掉了。
云屺看见牢笼大门大开,心中隐隐燃起一丝希望,于是大步走了出去,跳出地牢不知道去了何处。而地牢之外,此景已然被两个黑衣人看见,二人交谈直接便发出了熟悉的声音,正是易小知和宣无依。方才在外将丑七赶走的自然也是他二人了。
宣无依道:“真没想到,他现在变成了这样。”
易小知叹道:“世事如棋,哎。”
宣无依道:“小知,你说他回去干什么?”
易小知念道:“可能报仇吧!”,说完易小知心里也十分没底,真不知道这次捣乱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宣无依道:“小知,那我接下来做什么?”
易小知望着云屺离开的身影,心中突然闪出一句话,不自觉念道出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宣无依问道:“你在说什么呢?”
易小知心想,这应山川要一统武林,必定会大派人手向各地的大势力进攻,于是说道:“此处临近宝相城,我们去那看看幻象寺的情况。”
宝相城幻象寺被灭之后,光虚一人被囚禁在一座禅屋。周围没有看守,只酒度一人坐在他面前。
只听见酒度说道:“你这人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我已经说了十遍了,加入我至神轩,入我门下。”
光虚道:“我只有一个师傅尽迷,以后也不会再拜入其他人门下。你先杀我幻象寺那么多僧人,此时不杀我,若然有机会,我定要为他们报仇!”
酒度笑道:“你还知道要报仇!那就好了,终于承认自己不是和尚了。”
光虚不再说话,酒度看到他泪眼汪汪,于是又说道:“你知道吗,你们的住持无印本就该死,他俗家之时经常流连风月。说起来原本这也没什么。小兄弟,你听过宁柳如这个名字吗?”,说到此处,酒度也没有去看光虚,也不管他有没有再听,继续自言自语感叹道:“这宁柳如,家境贫寒,家里为了养弟弟,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便把她卖去了青楼。说起来她相貌出众,很快便成为了青楼里的第一花魁。就在她风华正茂之时,遇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那男子花天酒地惯了,也没把这宁柳如当一回事,只不过色胆包天,便把宁柳如强占了,可是如此这般也罢了,哪知那男子却说,此女子只有他一人能得,尽然辣手摧花,将宁柳如杀了。”
光虚道:“说的跟你看见了一样。”
酒度道:“宁柳如的弟弟,当时七岁,知道自己还有那么个姐姐,好奇去青楼找她,哪知道就看到了这一幕。那男子看到一个毛头小孩本也要下杀手,但宁柳如桌上的金钗掉了下来,如此男子心惊,便立马逃脱了。”,说到此处,酒度无奈笑道“其实卖了姐姐,家里生活也没能改善。为什么要把姐姐卖了?”
光虚道:“你就是那个弟弟?这跟我们住持有什么……”,说道此处光虚似乎开窍道“你说那个男子就是我们住持?”
酒度道:“不是他还是谁?”
光虚道:“所以你杀住持就是为了给你姐姐报仇?”
酒度道:“不是报仇,人各有命,只不过这无印该死,正好由我代劳罢了。”
光虚十分诧异,于是又惊问道:“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酒度道:“你们幻象寺入门后,都要写悔过书,记录自己以往做过的错事,你自己查看无印的悔过书便是,而且这事,你的师傅也是知道的。”
光虚道:“如此,我住持也悔过了,佛祖普度众生,你何必还要报仇,徒增杀孽?”
酒度笑道:“你个傻子,我说了,我只是代劳。你们佛祖也是说的轻巧,所以佛门在会如此广大,什么杂碎都往里收!”
光虚道:“你怎么这样轻视佛祖?”
酒度笑道:“我不信什么佛祖,我只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恶为我恶,用不着一个莫须有的东西来对我评头论足。”,光虚被酒度气的说不出话来,只道了一个“你”字,便又住口不说话了,只听酒度继续道“小兄弟,我看你心境清澈,才跟你说上这么一番话,佛祖之事勿要执着,否则即为迷信罢了!”
光虚听酒度如此说,却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由得陷入深思。
就在这时,禅屋外传来打斗之声,酒度也不管光虚,直接跑离了禅房。来到幻象寺正殿明堂外,便看到在众至神轩门徒所围之下,邪鸽正和一个青年对峙。这青年手抗紫色大剑,身后还跟着一个持剑的女子。随即笑道:“有客人来啊!”,说罢便将两把双刀从腰后立了出来。
此时易小知和宣无依也敢到了幻象寺外,从周围高地往里看,远远便看到有熟人在,那青年男子正是叶逸伤,身后的女子便是唐吕。二人见势头不对,立刻飞身过去支援。
邪鸽眼神朝下,卧蚕青暗,特别像个病人,但是却又隐隐泛着杀气,却听叶逸伤冷冷道:“是你杀的剑影?”,邪鸽并不说话,于是叶逸伤又怒道:“你不回话,我就撬开你的嘴巴!”说罢,便提起紫炎玄剑朝邪鸽挥去。
那邪鸽似乎感到了叶逸伤袭来,随即荡开包裹着自己的米色锦袍,仿佛白鸽展翅一般,但见锦袍里竟然藏着一把巨大的长剑,才知道,原来这邪鸽神身形是多么高瘦,原来锦袍是一个披风,不是要包裹人,而是要包裹剑。
邪鸽与叶逸伤两把大剑相拼,顿时打出震耳欲聋的劲气,震得周围人不敢前进。可唐吕见叶逸伤出手,自然想去帮忙,却被人横刀拦下,正是酒度。
酒度笑道:“小姑娘,你的对手是我。要尽力而为,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唐吕怒道:“谁要你怜香惜玉!”说罢寒峰凝剑,朝酒度刺去。
然而酒度全然不把唐吕的剑击放在眼里,随手一刀便荡开了唐吕的剑刃,接着又是一刀便要直砍唐吕的脑袋。就在这时,一个飞针打到了酒度的刀面上,那飞针劲气巨大,弹的酒度手臂为止一震,接着便看到一个红衣女子飞身落在唐吕旁边,正是宣无依。
唐吕和宣无依都在擎空山见过,知道是来帮手,不禁大喜道:“无依姐!你来了啊!”
“还有我啊!唐吕姑娘!”说话人正是易小知,此时却已经站到酒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