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圣者去天坛献祭磔物以求天液的过程称之为“天祭”。只有成功天祭才可成为驭师,可能有的驭师并未进行天祭,而是机缘巧合偶然得之或是得到别人传承的肥沼,可是这天下驭师追根溯源都是来自于这天池授祭。”
“这天坛是个什么来头?”
胡莱一头雾水。
“年代过于久远,皇朝罔替,很多古籍早已轶散,很多故事也早已被遗忘。没人能具体说清这天坛的来历,只知这天坛必须由驭仕们维护,要按照严格的礼法,顺应天命,应时献祭,不然就会有大变。”
“何为大变?”
“不知,只知道大变发生,乃是大不详、大灾祸。”
大爷爷一抚腰间的紫绶金印,
“而我动用我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能量四处收集信息,总算隐约看透了一点事情。在更早一点的时候,这个天坛不叫天坛,而有个更简单而且更残暴的名字——磔池。磔池者,磔万物以礼天地。”
胡莱和胡耀都是一脸不解。
“那么大爷爷,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精力和人马来寻找磔池的隐秘呢?”
大爷爷微微一笑:
“因为一直有个传闻,起因是在一次天坛周围的宫殿翻修的时候,一个工匠偶然在一栋房屋下发现一个地下室,里面满是奇特的肥沼,而驭仕也立马将这个密室封锁起来,刻意淡化,好像这个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有一句话却流传开来,洞悉磔池者,得天下!”
大爷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夫一生戎马战功赫赫,已辉煌无匹,吾幼年之时遇奇缘,打算下来老夫寿元当足两百七十载,如今以蹉跎于世业已过知非,尚有两百余年,要说追求,无有其他,只想做做那天下共主。”
“于是我听得这传闻,就寻觅蛛丝马迹,寻找支离破碎的线索,想拼凑一些有用之物出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洞悉了一个大密,不知是不是这传言所指,但我觉得至少算是有收获,不负苦心。”
“什么大密?”
胡莱和胡耀已经听的目瞪口呆,这比说书还精彩。
“我将手下搜集的所有古籍记载和民间故事都汇聚起来,互相印证,抛去自相矛盾的,再踢掉虚无缥缈的,如此这般,最后所有线索都指明了一个事实!”
“什么实时?”
大爷爷得意的拈起一个点心,悠悠然道:
“你们不是好奇这龙是哪来的吗?”
“哦~”
胡莱和胡耀齐齐的一拍脑门,这故事讲的太精彩,都忘了初衷是什么。
“那边是说这龙与磔池有关了?”
“岂止是有关!”
大爷爷顿了顿,酝酿了一下:
“这龙就是从磔池里捞出来的!”
“哇!”
胡莱和胡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用说,这龙肯定是古人献祭给磔池的祭品。
“哎?不对!”
胡莱仿佛悟到什么一样,大叫一声,
“磔池不是只要磔物吗?那这龙怎么还好好的一整个?再说...”
大爷爷一挥手,打断了胡莱的连珠炮,神秘的一笑:
“谁告诉你从磔池捞出来的是一条龙了?”
“那是...什么?”
胡莱搔了搔头,疑惑不已。
“龙卵!”
胡莱和胡耀面面相觑,继而惊讶万分:
“龙卵?!”
“不错!我既知有龙卵沉于磔池,岂有放之任之之理。可若要打捞龙卵必先面对驭仕。那天坛戒备森严,各种珍奇异兽守备其中,想去取这龙卵简直难如登天。”
“我曾经尝试以朝廷之命去诏使驭仕与我开个特例,但是那帮顽固视磔池以为圣地,不仅不理不让,还放出来各种异兽,一番将与我决一死战的势头。”
“与驭仕开战等同于向天下驭师为敌,此事端不可为之。既然不可行使暴力,那便只能求助于谋略。”
“终于让我洞悉了一个密辛。原来这磔池每过十载便会有一次休枯,这休枯之时,整个天池都会被驭仕封闭起来,不接受任何“天祭”请求,而对外他们只是声称是要进行大祭。”
见得大爷爷突然一顿,胡莱心里痒痒的直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拎起水壶续上了茶水,心焦的问道:
“后来如何呢?”
大爷爷得意的一笑,端起茶盏润了润喉:
“这枯休可是让我看破了机会,平日这磔池里都是磔水,也就是天液,这天液可溶万物,想要打捞着实要费一番功夫,没有驭仕帮助那是万万不可成事的。可这枯休之时,磔池水位将退去大半,那便是与我方便至极。”
“待到枯休时来,老夫让兽部的将士们打上装扮,安排了一次邪教进攻天池的戏码,引得驭仕纷纷出门御敌。我又命兽部纠缠住驭仕,在命那黑豹骑奇袭出兵,突破重围,捞起龙卵迅速撤离。黑豹骑来去如风,任是驭仕异兽无双也不及阻挡。”
“可这龙卵......龙卵如何孵化?再说,您怎么认定这么久这龙卵还是活着的?”
大爷爷一点头:
“要说这龙卵是否活着,老夫也不甚明了。只是与这磔池的秘密老夫找遍了天下线索,获知无数磔池的密辛,但只有这龙卵这一条最像是与传言所说的得天下有关。”
“老夫这番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捞出来这龙卵也不知该作何解。不过这龙卵既然没有消解在磔池中,必定有非凡之处。”
“可是单凭一龙卵如何得天下?于是老夫便决定尝试将它孵出来。如何孵龙卵?怕是没人能说清,毕竟就算现在还有其他龙残存于世,也没人见过龙是怎么孵化龙卵的。”
“可是......”
胡莱和胡耀焦急的问道:
“可是什么?”
大爷爷一抚胡须,满脸五味杂陈:
“可是这在我得到这龙卵不足一天,这龙卵竟然自己孵化了!老夫虽仍然不知这与得天下有什么关系,但是这毕竟是龙啊!得此祥瑞,与我登临宝殿怕是也有神助。”
胡莱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想不到这龙的来历竟然如此曲折复杂离奇诡异,仿佛说书先生嘴里的神怪故事一般引人入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