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击败她的是佝偻着满脸褶子的老者。但她还是笑了，一直算着时间，以为他不会来了。
尾闾大开，真气拂拂而出。她黑而亮的长发慢慢变得苍白而干涩。她知道自己的脸，也起了皱纹。她的手，眼见着干枯。
他抱住她，柔声说：“不能阻止你走上神坛，只有将你打下神坛”。
从她不顾他的哀恳，执意要练问天神数那一天，她就预感了这一天。因为那一天，他叛出了师门。
她看着自己的手干枯，笑了。如果他再晚来十五天，她就将以少女的模样入葬天湖。然后每年的祭日，帮里的少男少女将撑着小舟，从天湖的清澈见底的水面看到栩栩如生的自己，以及之前的圣女。
他一定是不舍昼夜的练着拘神大法吧。如果不是太多的虚荣或者太大的仇恨，谁会去练啊，何况他？而他练拘神大法肯定只为打败问天神数。原先风朗神俊的他啊，现在这个样子。五十年，练拘神大法，他受了多少苦啊。
他说：“少君，跟我下山去吧。”
等了五十年，他的拥抱还是值得等待的。但她已经这么苍老。她依偎着。虽然只有十五天。
孙婉君站了出来，依然那么美艳。
她说：“申江寒，现在很如意吧？以为走得了？”边说边伸展双臂，一朵漂浮着的云停滞了。
他点点头说：“问天神数，这才是问天神数。你早就练好了？”
孙婉君点头道：“少君没练出来。”
他苦笑着说：“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当圣女，要她出来当圣女？”
孙婉君道：“这要问你，你为什么变心？为了她？为什么？为什么当年我听从了你不练问天你却不带我走？”
他愕然说：“我何曾说过让你别练问天？是你自己拒绝师尊的。”
孙婉君凄然说道：“可你应该对我说呀！我那么爱你！”
他不语。
许久后他说：“当年师尊被你拒绝练问天后，要少君练问天，明示她练不成，但她还是练了。我因此叛出师门。”
孙婉君恍然大悟，却又黯然神伤。她喃喃自语道：“明白了，师尊是要用单少君来激我。”她闪开身子，道：“你们下山吧，天湖原来是我的归宿。”
经过的时候，单少君伸出枯干的手抓住孙婉君丰腴的手，说：“婉君，你耽搁了我五十年，我等到了江寒，咱们两清了。”
孙婉君两行清泪滑下，道：“怎么清呢？我永世的孤单怎么算？五十年够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