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国,已经满身疲惫了,御林军把她安全送了回来,想着连夜押着顾宴奢赶过去,好回去交差。
“各位,你们看天色都这样晚了,路也不好走,不如先留一晚上,明天再走吧。”刚下马还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的宇文祁走过来挽留他们。
“这……”那些御林军有些为难的各自看着。他们日夜兼程的赶也很累,但最主要的无非是怕停顿过久怕出事情了。
“本王已经命人备好了酒菜,各位劳累奔波,就先休息一晚上再走吧。”宇文祁径直放下话离开,不给他们推脱的机会。
饥肠辘辘的御林军见他态度强硬,也不好再推脱什么了,安顿好马匹,找个地方休息了下来。
刘翊凝刚也要出去挽留一晚上他们,就听闻宇文祁留下了御林军,这么说顾宴奢也会在这里留一晚上。她面露欣喜,宇文祁到底是知道她怎么想的,没等她去就已经办好了。
她转身换了个方向,走向宇文祁的书房,去到见门是半掩着的。四周又无人看守,想他应该是在里面,便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眼前的一幕让她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虾子,刘翊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捂住眼睛转过身来,怪她太鲁莽了,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宇文祁半裸着上身,手里拿着毛巾擦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桌案放着一盆被血染红了的水。他正处理着伤口,刚才端水进来没空关门,因为平时她都不来这里,下人们进来之前也会询问过他。
他哪里会想得到她今日怎么突然就闯了进来,看着她羞红了脸,他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耳根一下子泛红了。宇文祁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看着还背对着他的刘翊凝,询问道:“公主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呃……”刘翊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她哪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他这里,还莫名其妙的推门进去看到这一幕,她直后悔来了这里,脚步想逃离开。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这也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呢,宇文祁突然玩心大发,他踱步走近她的身旁。坏笑的低声询问道:“公主,你看到什么了呢?”
什么都没看到,刘翊凝催眠着自己,口中也脱口而出:“我什么也没看到……”
“那你捂什么脸。”宇文祁好笑的说。伸手拨开她挡在脸上的手,只见她的脸更是愈发的红,他只觉得心神荡漾,原来她娇羞起来的样子是这样的妩媚。
刘翊凝睁开半只眼睛,看着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正了正脸色。有些严肃的说道:“原本想来看看王爷的伤势如何,现在看来,王爷行动自如,伤口无碍,宁阳告退了。”
刚走到门口的刘翊凝被宇文祁快步追上一手拦了下来,看着她强装严肃,脸却红到了耳根。他戏谑的倚在门边上说道:“本王的伤口甚是疼,一个人处理不了,又不喜下人接触,本王是为了护住公主才受的伤,公主不会不管吧。”
“你……”刘翊凝被他气到说不出话来,第一次她才发现平时温文尔雅的宇文祁竟是这样无赖的人。但事实也真如宇文祁所说,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受的伤,他都开口了,她总不能不管他一走了之吧。就处理一下伤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刘翊凝极力想要挥走脑海中刚才那令她脸红的场景。
计谋得逞了,宇文祁嘴角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狡黠笑容。他本是想着戏弄一下她,却没想到她会真答应,这反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又有几分欢喜。
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刘翊凝让他把伤口露出来,临了还有些为难的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脱衣服,就这样卷起来。”
宇文祁坐下来,失笑的摇头,慢慢的卷起衣袖,露出还渗血的伤口,那一刀不深,没伤及骨头,可也不浅,出了很多血。刘翊凝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拭着周围的血迹,那脸认真到一丝不苟,宇文祁有些看呆了,视线从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他痴痴的望着,就连刘翊凝问他话都没有发觉。
刘翊凝清洁好了伤口,接下来就是上药了,她不会,也不认识哪些是金疮药。看着桌案上的瓶瓶罐罐手足无措,抬头想求助一下宇文祁,无奈却对上他那灼热呆住的眼光,自知他怎么了。有些不悦的戳了一下他,让他回过神来,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不会。”
偷看被当场抓包的宇文祁轻咳一声,缓解一下刚才的尴尬。脸色微红的从桌案上的瓶子中挑出一个红瓶子递给刘翊凝,说道:“这个是金疮药,你把它直接倒上伤口就可以了。”
拿着瓶子的刘翊凝好奇的看了看闻了闻,没什么特别,就按照宇文祁的说法,把药粉倒在了伤口上,只是……下一秒宇文祁转头看到后直接呆住了。
她竟然把整整一瓶,全倒在了他的伤口上,那药效直接冲击着他的伤口,烧的灼热难耐,他忍得满头大汗,真不知叫她上药是治疗还是加重他的伤口。可想来这也是他自作自受,谁让他心怀不轨呢。
而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刘翊凝则是无辜的看着宇文祁。宇文祁无奈的笑了,不管怎么说,他今天都是有收获的,虽然付出了代价。
宇文祁重新自己又处理了一遍伤口,清洗、上药,一气呵成。刘翊凝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脸上有些愠色,他自己明明就会上药,还要看着她出丑,一种被人戏弄的愤怒涌上心头,她质问宇文祁:“宇文祁,很好玩是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宇文祁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良久才抬起头对上她那愠色的双眼,认真的答道:“不好玩。”
“可是只有这样我才能保留一丁点属于我和你的回忆,我想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了。”宇文祁打断想要说话的刘翊凝,低下头说道。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眼中的悲伤,这种痛,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两人沉默无言,刘翊凝缓步走近他的身旁,接过他手中的纱布,一言不发,勉强艰难的给宇文祁包扎好了。一个非常难看的包扎却让宇文祁见之如宝,眉开眼笑,之前眼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原来他是这样容易满足,只要自己对他给予一丁点的付出,刘翊凝心想。
她做起来那么容易,可她却抗拒。至于刚才,她是不想看见他失落的样子,他处处为了自己,还帮她留住了御林军和顾宴奢,帮他包扎就当作是报答吧。像他所说,以后都可能没有机会了,给他一次体验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