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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奈

翌日清晨。轻声院书房。琴桌前的封陈川伸了伸懒腰,慢悠悠的将古琴一旁的书籍放回书架上。再次回到古琴前,手指一勾琴弦,“叮~”入耳琴声悠扬,颤若龙吟。而后不管封陈川如何勾拨琴弦,琴弦都是颤而无音。昨日封陈川回到书房便立刻找起了一些记载奇闻异录的书籍来查阅,本还想查完自己书房的书便去藏书阁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此琴古怪的线索的。谁知昨日看到了一本描述修真界的书籍。在那里修炼的修真者可以凭空遨游天地,催使宝物可崩山封河,信手一挥虚空碎裂当真是逍遥之极。不过其中封陈川觉得修真者催动宝物用的是法力那么如果用内力能不能让此琴发声呢。如果能,自己的内力肯定不够奏完一曲的。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内力还是修炼那增强五觉的心法所得。要是修炼其它能大幅度增强内力的心法,恐怕和自寻死路差不多。

其实封陈川不吃习武之苦也是因为筋脉有关,封陈川体内筋脉远不及正常人的粗壮稳固,反而是纤细漫长。若是强行修习内功恐怕会筋脉破裂伤及性命,既然不能修习内力封尽傲倒是想让封陈川将外功练好起码多少也有自保之力吧。但是封陈川放弃了,因为即使外功招式如何巧妙都比不上小有内力之人贴身一掌,而且单单只修习外功的话,过程中都是靠自己的体力来支撑下去。根本没有办法比得上拥有内力之人的练习时间,因为自己在恢复体力的时候他们还在练习。故而封陈川宁愿把时间用在琴,花,医,书等等杂学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吧。既然不修习内力外功自然相当于放弃了下任家主的候选权,故而各位长辈对封陈川都比较放纵。

而知道封陈川真实情况的只有封陈川的嫡系长辈了,同辈之人都是认为封陈川醉心杂学无意争权。加上封陈川父亲还在任家主,故而封陈川在府中也算是不错。封陈川感受到随着自己用尽内力的一勾有效后,不禁一阵的苦笑。此时筋脉中一丝内力也感应不到。看来奏毕一曲真是梦啊。但即使无法使用此琴,封陈川也不愿意将其交出。因为要有足够的内力奏毕一曲的话起码要有先天的内力,而内力达到先天之人哪个不是沉迷武道,七老八十的。谁还会专门学琴。随后再次拨弄了一下琴弦。“你是希望和我一并蒙尘呢,还是重现世间。”封陈川喃喃道。随后再次将古琴放入木盒,斜背在了后背。

一出书房,便有三名仆妇出现在了封陈川眼前,恭敬的称道见过少主,随后在封陈川点头后。便分工明了,帮封陈川梳头的梳头,换鞋的换鞋,封陈川一边走着一边接过一条毛巾随手擦了擦自己的脸颊。便让这些仆妇下去了,轻声院紧挨封绝殿南侧,院中有十座房屋,楼房三栋。但总共也就二十人左右,其中包括了厨子花匠仆妇以及平时搬运轻声院生活物资的杂工。其他堂兄弟的院子大小都是一样的,但是府上分配的仆人则是按照院子主人招揽了多少能人异士为其效命而定的。封陈川既然不可能继任下任家主自然也就不需要提前打下这些班底了。所以轻声院在各个同等院落中算是一个怪院。

封陈川一出轻声院便往外院南庭径直而去。这回封陈川可不打算走路了。南庭到内院门口都是有两三辆马车候着的。专门供一些来客往来,及各位封家子弟使用的。不一会封陈川便出了看起来稍微有些古旧的内院大门,见眼前还有一辆马车。此车由四匹骏马所拉,车夫亦是精壮魁梧。此刻正手持马鞭,神情肃然的立于马匹一侧。封陈川微微一笑,正想加快脚步,身后却传来一句女子声响。“川表弟,可是前往南庭啊,可否顺带我这弱女子前往啊?”不知此女声是否故意,此句话中的弱字听起来竟非常刺耳。封陈川闻言身形一愣,只见一名二十来岁红袍女子,带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走向封陈川。此女子青丝披肩,身形高挑。柳腰上别有一根火红长鞭,修长的手臂随意的搭在身旁十来岁的男孩肩上。此女乃是自己三叔祖的外孙女,和其他人一样从小就修习武功怎么可能弱。而且听说其甚是泼辣,在其一旁的男孩似乎是三叔祖的孙子。此刻两人见封陈川平静的转过头来,盯着他们两人也不言语,那女子见封陈川不答自己的话,眼睛一瞪就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随后只见其微微欠身。“见过少主”虽说口中多少有些不情愿,可这就是封府的规矩。虽说封陈川不可能去封家密地参加考核,但现在其父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封家家主。此刻明面上的礼数还是不能太过的。那名男孩见自己表姐如此也是行了一礼口称见过川大哥。这些称呼都没错,外院人不知规矩,不称少主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些嫡系表兄妹的确是要称少主的毕竟,嫁出去的女孩泼出去的水,表字就代表了两个不同的势力了。而那男孩却是姓封的自然是称呼川大哥了。

“今日我感天朗气清,不打算乘坐马车了,你等随意便可”封陈川随意的道。随后身形一转悠闲的踏着轻慢的步伐走向南庭。这马车既然需要四匹骏马拉动自然不能算是小了,就算是坐上五六人也是没有关系的。不过那红袍的表姐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封陈川,见面就挖苦。而封陈川既然用封府规矩压了她一时,但不知其在马车上会怎么嘲讽自己,自己也真是窝囊啊,奈何自己不能习武只能靠先人定下的规矩才能寻回一些颜面,故而索性独自一人前行。

走在前面的封陈川,不一会就被那马车追上了。听见身后马蹄“嗒嗒”声,封陈川下意识的捂住口鼻,毕竟马匹多少还是会圈起一些尘埃的。可谁知那马车与封陈川并排后便不再加速而是保持此刻的速度,封陈川眉头一皱,望向那名车夫,只见车夫脸色苍白,一脸歉意望向封陈川。随后车厢里再次传来了那另封陈川厌恶的女子声音。“小女子也突然感觉这天气不错欲在此路多行片刻,听闻川少主精通各类典籍,能否边走边说一些典籍中的趣事呢?”只见一个女子头颅探出马车嘻笑道。

封陈川怒色一现,从怀里掏出数颗珍珠,随后将刚刚恢复的内力全部用上,手腕一抖后,数颗珍珠射向那四匹骏马,希望那骏马吃痛之下狂奔起来。那女子见封陈川将手伸入怀中的时候就已经握住了腰间长鞭,此刻见封陈川目标竟是马匹,其也不犹豫。“啪”一甩手中的长鞭,长鞭竟似灵蛇般从门帘探出绕过那名车夫,一下子便把那些珍珠悉数抽回。封陈川未曾修习过什么轻功身法,一时躲避不及,一下子便打得封陈川梳理整齐的头发散乱之极,再次抬起头来的封陈川目中一片血红。

“川少主好生小气,小女子向川少主道歉了,走。”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歉意。当走字一出口顿时尘土飞扬,马车已在赶往南庭的路上。即使尘土飞扬,依旧还是可以看见其中有道人影,一道萧索的影子。当尘土再次归于平静,只见那道人影,头发散乱,仰首望天,紧握双拳。不甘,屈辱,为何让我拥有一切外部条件却偏偏无法修习上乘内功心法。为何每次都无法凭自己获得尊重。我封陈川难道真的只能是封尘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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